苏榆笑得眼睛微眯,“是啊,真是才貌双全。”

    郑德辉笑了笑,笑意却是不深,“两位在这,可是在谈论状元郎?”

    周宏海知道郑德辉过来,定是有事。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便也没有否认。

    “六元及第难得,本官也想多看两眼。”

    苏榆看了眼郑德辉,又扫了下周宏海,心里疑惑刚起,郑德辉便笑了起来。

    “本官听说前些日,周侍郎一人前去求见皇上,可是有甚急事?”

    郑誉的目光在周宏海脸上巡视,然而对方面色不改,根本看不出心里的情绪如何。

    周宏海点头,“确有此事,郑尚书可是要问什么?”

    郑德辉摇头,“本官是想知道周侍郎是为何事前去,不过本官心里也清楚,周侍郎怕是不会与本官说实话。”

    郑德辉如此坦白,周宏海倒也不慌。

    “郑尚书说笑了,只是有些事我确实不好说,还望郑尚书理解。”

    郑德辉嘴角微微勾着,一双眼睛却是紧盯着周宏海的眼睛,压迫感十足。

    “周侍郎说的,本官确实理解,只是本官有些疑惑,不知周侍郎可能替本官解惑?”

    “郑尚书请讲。”话都说了这么多了,周宏海心里清楚郑德辉许是听说了什么,这会是过来验证的。

    郑德辉眼里闪过一丝厉色,笑容满面,“本官听闻沈状元是周侍郎门生,若是沈状元出了什么事,周侍郎可会出手相助?”

    苏榆闻言,笑意稍减,也是清楚来者不善。

    周宏海没让郑德辉等太久,问题出来,他便道:“若是性命攸关,且清白之事,本官也不会袖手旁观。”

    郑德辉若有所思,“周侍郎这话,倒是有趣。”

    周宏海点头:“郑尚书满意便可。”

    郑德辉笑了笑,带着郑誉离开了。

    苏榆看着两人的背影,皱起眉头。

    “他想作甚?”

    周宏海目光深沉,“许真是来解惑的。”

    苏榆转头看他,“可是大事?”

    “无事。”

    周宏海不担心这事,毕竟道听途说,没有证据也只能是怀疑。

    就算他没做什么,郑德辉本也是个疑心颇重之人,该怀疑还是要怀疑。

    苏榆皱眉,觉得郑德辉不会无缘无故地过来说这通话,不过周宏海不愿说,他也不再问,只道:“须得小心。”

    “嗯。”

    周宏海看向沈舟那边,“你不过去说两句?”

    苏榆本来是想去的,但是被郑德辉一打岔,沈舟便被好些个官员围了起来。

    他看了眼天色,随即摇头,“时辰差不多了,总有机会的。”

    黄榜旁边的空地上有一处彩棚。

    彩棚里有张桌子,上面摆放着酒水和糕点喜饼。

    沈舟应付着过来道贺和打探婚事的官员们,正愁着怎么脱身,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以此为借口,从中走了出来。

    这会,榜眼唐尧和探花郎徐立群也被喊了过来。

    三人站在彩棚里,由着顺天府府尹敬酒。

    三人喝下,方林照常说了些祝福话,便给三人披上红衣,戴上簪花,让人牵来披戴红花的大马。

    三匹红鬃马气势昂扬,身躯壮实高大,精神抖擞,哼气都显得霸气十足。

    方林笑道:“沈状元,唐榜眼,徐探花,该上马了。”

    三人互看一眼,笑着出了彩棚,翻身上马。

    奏乐响起,仪仗队缓缓往前走去。

    三人告别方林等人,由着差役牵马前行。

    眼看走了一段路,身旁两侧静悄悄的。

    沈舟看看唐尧,又看了看徐立群。

    觉得这会都不说话也不行。

    他看向唐尧,拱手道:“恭喜唐尧兄。”

    他又看向徐立群,“恭喜立群兄。”

    唐尧转头,眼眸里带着淡淡笑意,拱手回礼,“恭喜泽玉兄取得六元。”

    “是啊。”徐立群笑道:“恭喜泽玉兄高中状元。”

    沈舟笑了笑,“同喜同喜。”

    眼看气氛又将沉寂,徐立群好奇道:“听闻泽玉兄还未婚配,不知可是心中有所属?”

    沈舟略一沉思,觉得徐立群这么说也没错,便点了点头,“确是有所属,立群兄怎会问起此事?”

    徐立群含笑道:“就是听说了些话,有人说您这是等着择门好人家呢。”

    沈舟视线在徐立群脸上快速扫了下,不解地笑起来。

    “怎会有人传这个呢?”

    他摇了摇头,“是我出门太少了,竟才从立群兄嘴里得知。”

    “呵。”

    唐尧在一旁不明地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

    “今日这般好日子,说那些事败坏心情作甚?”

    徐立群笑意一僵,看了眼向来说话哽人的唐尧,闭上了嘴。

    沈舟这会隐约看出些什么,两人这怕是有什么恩怨在里头。

    他笑了笑,温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这一听,有些惊讶罢了,唐尧兄,立群兄莫要生气。”

    徐立群也是第一次与沈舟接触,他对沈舟是好奇的。

    刚刚确实是他起的头,他认错,“泽玉兄,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你莫要挂心。”

    沈舟笑笑,没放心上,“立群兄也是好意,您若不说,我怕都要被蒙在鼓里呢,我得谢谢您才是。”

    徐立群被沈舟这话给弄得愣了下,“你,你倒也不用谢我,大家都知道的。”

    沈舟一顿,觉得这探花郎说话是不是耿直了些。

    或者这人真的只是单纯,说话不经深思而已。

    沈舟觉得有很大可能,便道:“无事,外面的传言,我不会放心上,立群兄莫要担心。”

    徐立群眼睛张大了些,“他们这般说你,你都不在意?”

    沈舟摇头,“嘴在他人身上,我也管不了,任他们说去吧,左右我也听不到。”

    徐立群眉头皱起,脸上露出沉思,一时间没有说话。

    唐尧看了眼前面的仪仗队,听着振奋人心的奏乐,微微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沈舟以为两人都不会说话时,唐尧道:“别人说你草包,你现在可是探花郎,若不是草包,还用在意那些话作甚?”

    徐立群气得脸红,“你再说!”

    沈舟又是惊讶,又是一愣。

    他还真不知道徐立群还被人说过是草包。

    草包

    那岂不是在说徐立群是花瓶?

    唐尧转头看向徐立群,语气微冷,“我怎不能说?旁人说得,我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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