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云峥和陆长风愣神。
许闲面带疑惑,轻声唤道:“陆大人?云峥将军?”
陆长风缓过神来,惊叹道:“许公子,你还真是深藏不露呀!我当了这么多年府尹,破了这么多大案,这是我跟府衙中十年老捕快合力推断出来的结论,你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
贺云峥同样惊讶。
他没想到平日里就知道欺负皇孙,调戏宫女的纨绔许公子,竟然这般聪慧。
许闲忙道:“陆大人,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能不能带我去现场?”
“能!”
陆长风点点头,“我当上京府尹这么多年,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随后,他找来黑斗篷,带着许闲和贺云峥混出大狱。
上京城。
教坊司。
整个教坊司已被府衙封锁,教坊司内所有人都聚集在后院由衙役看守。
二楼。
宋清和莲儿被毒杀的房间。
许闲披着黑袍走了进来,屋内的捕快被陆长风支了出去。
许闲不禁感叹,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啊。
陆长风若不是东宫出去的官吏,今日他想来案发现场恐怕门都没有。
随后许闲、陆长风和贺云峥三人开始仔细探查案发现场。
许闲一边看,脑海中一边闪现出昨晚的画面。
教坊司每层都有龟公看守。
屋门还是从里面反锁的。
许闲可以断定,即便屋内来人,也绝不是从正门进来的。
随后他扫视房间,直奔木窗走去。
屋内两扇木窗紧闭,中间有木闩挡着。
许闲伸手将木闩拿过头顶,向木闩底部望去,一道浅浅的勒痕赫然出现在眼前。
他伸手摸向勒痕,木屑粉末出现在手指上,这证明勒痕是新的。
许闲眉头紧皱,果然有第四个人进了屋子。
但他有一点不解。
这人从木窗进来,趁宋清和莲儿不注意下毒,然后再从外面关上木窗,插好木闩离开?
这根本不现实!
宋清和莲儿两人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谁会冒这么大风险,费这么大劲儿,跑进来给两个正寻欢作乐的孤男寡女下毒?
那还不如直接进来杀了他们。
况且他进来容易,出去并挂好木闩绝没这么容易。
随后许闲闭上眼睛,昨日从见到宋清之后的一切画面开始在脑海中闪过。
片刻。
许闲眼眸泛亮,转头看向贺云峥和陆长风两人,“我可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贺云峥和陆长风两人皆是一惊,随后忙跑了过去,异口同声道:“谁?”
许闲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陆大人,宋清身上搜没搜出来一把钥匙?”
“钥匙?”
陆长风一愣,随后坚定道:“绝对没有!”
许闲斩钉截铁道:“那这人就是冲宋清来的,乃是图财,凶手是宋府管家郭洪!他们两人都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郭洪可能以为我只是个皮条客,所以想让我当替罪羊!”
“宋府管家郭洪?”
陆长风眉头紧皱,疑惑道:“这不可能啊!门和窗都锁着的,他怎么进来?”
许闲将木闩递给陆长风,“他是从窗户进来的,木闩上这道勒痕还很新。”
陆长风急忙接了过去。
贺云峥诧异道:“那也不对啊!他能从外面打开木闩,如何能从外面插上呢?再者说,难道宋清和莲儿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下毒,然后喝了毒酒?即便郭洪动静小,宋清和莲儿在床上没有发现,但他能保证宋清和莲儿在床上风花雪月完后,还能下来喝酒?”
“这概率实在太小,郭洪不可能费这么大劲,赌概率这么低的事情吧?”
陆长风点头应声,“贺兄说的在理。”
许闲严肃道:“那若是宋清自己下的毒呢?”
贺云峥:???
陆长风:???
他们两人一脸懵逼的看着许闲,满是难以置信。
许闲解释道:“我回忆了昨天见到宋清之后的所有事情,又仔细推敲了一遍,宋清此人身体较为虚弱,所以他跟我说回府拿银两可能是假的,回府拿药才是真,毕竟这种事情哪个男人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不行。”
“我清晰记得,宋清跟管家郭洪要银票的时候,他们两人刻意回身避了我一下,显得极为神秘,宋清到教坊司掏银票的时候,还从怀中顺出来一把钥匙和一个纸包。”
“所以我离开屋子后,宋清关上了门才将药粉拿出来倒入酒内与莲儿共享,原本他想跟莲儿风花雪夜,没想到那竟是毒药,害了他们两人的性命。”
“郭洪从窗外而来根本不是下毒,而是拿走包着药粉的纸片和钥匙,那钥匙肯定跟宋家财产有关,所以这桩密室毒杀案,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成了他郭洪的替罪羊。”
听着他的推测。
贺云峥和陆长风两人面带震惊。
虽然他们感觉不可思议,但许闲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
这木闩也能证明,确实有人进过屋子。
贺云峥忙问道:“那他是如何在外面挂上木闩的?”
许闲淡淡道:“这很容易,提前用细线将木闩缠上,一头放到凹槽内,另一头用线吊起来,然后人出去关上窗户,从外面将细线拽出来,木闩另一头也恰好落到了凹槽内,木闩上的勒痕就是这么来的。”
陆长风微微点头,“这确实可以实现。”
说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许闲,“但你是怎么推测出来整件案子?又是怎么猜到这种在外面挂木闩的手段的?”
贺云峥同样感觉吃惊。
他们感觉许闲熟悉的就好像他是凶手一般。
许闲淡淡道:“若是推测不出来,我不就成了替罪羊?可能是死到临头逼出来的潜力。不过宋清若是那方面乏力,郭洪肯定为他抓过药,我们查药铺也能查出蛛丝马迹,当务之急是将郭洪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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