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贺子渝的声音忽然插进来,他无声无息的站在姜澜身后,眼中有不满与疑惑,复杂无比。
看见他,姜澜的心情也很复杂。
陆行州漫不经心的扫过他一眼,淡淡的“嗯”了一声,完全没有继续交流的意思。
“姜姜姐,我想和陆先生谈一谈。”贺子渝忽然冒出一句。
姜澜不大放心道:“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贺子渝固执的开口:“这是我和陆先生的私事,姜姜姐就不用打听了吧?”
好家伙,态度强硬的时候还真是没有委婉的余地。
姜澜看了陆行州一眼,发现男人没有拒绝的意思,只好留给他们空间。
等女人不放心的走开后,贺子渝颇有些气势汹汹的上前一步,盯着陆行州的眼睛开门见山道:“陆先生,请你放过姜姜姐好吗?”
在陆行州眼里,这个男孩根本不是足以认真谈话的对象。
“放过?是她这么说的?”
“虽然她没有这样说,但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以后没法对她许诺什么,也不能保证给她一个未来,所以,还请你高抬贵手。”
贺子渝倒是很会说话,虽然他从未和陆行州正式打过交道,却也从家族长辈嘴里听闻过男人的手段与性情,再不懂事也会掂量分寸。
陆行州却是一声轻笑:“什么时候起,轮到别人对我的东西指手画脚了。”
贺子渝听出男人语气里的轻视,不服气的开口:“陆先生,姜姜姐不是一件物品,请你尊重她。”
顿了顿,他口吻认真道:“我不一样,我对姜姜姐不只是玩玩儿而已,我可以给她一个承诺,以后一定不会辜负她的。”
陆行州几乎要冷笑,但和一个孩子计较,倒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所以,他只是寡淡的开了口:“谁说我对她只是玩玩儿而已?”
贺子渝愣住。
“贺子渝,看在你爷爷的份上,今天的事情我暂且不予计较,但没有下次。”陆行州英俊的脸上满是漠然警告之色,“记住,我的东西,不喜欢别人惦记。”
说完,他一个眼神也没留给贺子渝,冷漠的从他身旁经过,径直去找姜澜。
贺子渝咬紧后槽牙,眼中迸射出怨愤。
为什么,为什么他看中的东西,竟然有人要抢!
因为陆行州的到来,剧组人员带了八卦的好奇眼神偷偷观望,姜澜有些无奈,只想快点打发走陆行州,偏偏男人饶有兴致的留在这里,仿佛今天很闲似的。
这一场戏,依旧是姜澜和贺子渝的对手戏,而且同样伴有打戏。
因为是惊悚悬疑片,里头惊险的镜头还是挺多的,尽管已经做好防护措施,姜澜还是不小心被贺子渝的手肘撞了个结结实实,磕到了旁边的墙柱上,额头肿起一个大包。
“姜姜姐,对不起!”
导演一喊“cut”,贺子渝就迫不及待的道歉,刚想上前,陆行州却先行一步的掰过姜澜的脸庞检查,微微皱眉。
姜澜生怕他一个不高兴,直接要求删除这一部分的剧本,要知道这个惊险动作情节还是很重要的,于是连忙主动开口:“我没事,过一会儿估计就消肿了。”
“再不小心,今天就别拍了。”陆行州直接下了死命令,剧组人员包括导演,听着就是心头一颤。
姜澜不经意的用撒娇语气开口:“我会注意的。你要是忙,就先走吧,不用一直等在这里。”
陆行州充耳不闻,接过苏沫递来的湿毛巾敷在她额角,姜澜颇有些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心惊胆战”。
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他这样对她,是嫌她的绯闻力度还不够大吗?
终于,大概导演也实在受不了有个气场冰冷的上位者一直在旁边坐镇,所以匆匆宣布今天的拍摄完毕。
坐在陆行州的车厢里,姜澜实在忍不住,“陆行州,你今天过来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陆行州的回答让她心头一跳,但很快恢复镇定。
“放心吧,我很有自知之明,不会在外面勾三搭四,陆总的警告,我可是统统都记在了心里。”姜澜故作轻松的开口:“所以,陆总真的不必特意过来检查,您的时间宝贵,为了我,不值得浪费。”
陆行州幽幽看她一眼,“值得不值得,也要看是谁。”
不得不说,男人的撩人技术一流,总是能不经意的说出让她不得不怦然心动的话语,分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她与陆行州“卿卿我我”的时刻,殊不知自己的弟弟正遭受着什么。
近郊某一处安静的小洋楼内,此刻迸发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响声。
“啪”一声,五个鲜明的手指印结结实实的印在了姜寻的脸上,他满是震惊的望着这个初次见面还算亲和的中年女人。
“不知廉耻的东西,和你那个姐姐一样下贱!”张佩萍怒不可遏,还想再动手,姜寻这一回却及时躲开。
“你凭什么说我姐姐?”听到姐姐被羞辱,姜寻就算脾气再好也忍不了。
张佩萍冷笑:“凭什么?就凭你们姐弟俩都是一路货色!一个勾搭有妇之夫,一个引诱我那不谙世事的女儿,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姜寻一脸懵,“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张佩萍厌恶的盯着他,“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我女儿已经订婚了?”
姜寻一愣,随即脸上涌出一层薄薄的羞愧,“知道……但不是没有订成么?而且恩恩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闭嘴,你没有资格这样喊我的女儿!”
一想到这个男人把自己女儿勾引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他不惜得罪陆行州,她就更加愤怒,说出的话也开始冲动起来。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和你姐姐一样,不过是给我们顾家服务的工具而已。怎么,当初奉献出一个肾不够,还想送点别的什么?呵,这可要看我们顾家愿不愿意接受了。”
姜寻怔住,“你、你刚才说什么?我姐姐的肾,是给了你们家人?”
看见男孩灰败的脸色,张佩萍心中愈发解气,说出的话更加肆无忌惮。
“你现在才知道?你那个廉价的姐姐没有告诉你吗?我们家恩恩如今活力四射,也算多亏了姜澜的那个肾,说起来应该感谢她才对,可是她不知好歹,也别怪我不念旧情。”
姜寻的脸色变得惨白,难以置信的呆愣。
他姐姐的肾,居然捐给了他所爱的女友?怎么会……怎么会!
“还有,你和恩恩是永远不可能的。”张佩萍露出一个残酷的笑,“你知道你那个负心的爹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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