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木匠愣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哦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最近村里来了个老男人,总喜欢跟在小姑娘后边,鬼鬼祟祟的,万一你要是遇到就赶紧跑开,千万别跟他说话。”
“好,您放心,我出门都有大顺跟着呢。”
回到姥姥家,夕晴打算再给连晨抓一副泡脚草药。当她打开药屉时,却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已经用光的红花,现在又出现在了里面,而且还是满满一抽屉。
是自己记错了?
大顺一直在家,不可能有人来过。
难道是这抽屉拿完了药还会自动补上?
夕晴疑惑地将草药包好,摸了摸大顺的头:“大顺,过两天带你去新家,好不好。”
大顺乖巧地“汪”了一声,朝着夕晴不停地摇着尾巴。
夕晴刚传送回连家,就听到一楼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我霞儿在这里受了欺负,你们还有脸说我们大呼小叫!”
这是刘碧雪的声音。夕晴不禁皱起眉头,刘家人果然还是进来了。
“木梳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的!姐姐抢我的东西,还拿水泼我,还拿菜刀要砍我!她一定是疯了!你们快把她抓到精神病院去!”
这是刘朝霞大吵大闹的声音。
夕晴迅速下楼。
被刘权贵一把攥住手腕:“死丫头,跟我回去!”
秋姨冲过来推开了刘权贵的手,几乎同时,连晨转动轮椅冲向刘权贵,轮椅直接撞在了刘权贵的小腿上。
“哎哟!”
刘权贵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
刘碧雪急忙扶住她老公,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好啊!敢伤人!我要去告你们!”
“去啊,去说你虐待养女!去说你老公聚众赌钱还欠高利贷!去说刘朝霞不仅偷东西还偷人!我看你到时候在厂院里还有什么脸面!”夕晴逮着刘碧雪的痛点,一阵输出,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刺中了刘碧雪的要害。
刘碧雪最在意脸面,被夕晴这么一说,一向强势的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她心中暗自纳闷: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沈夕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行,有了后台翅膀就硬了。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随随便便住到男人家里,我们家的脸面可都给你丢光了!”
“夕晴又不是你亲生的,你们家的脸面关她什么事!”秋姨毫不留情面的开怼,她很后悔将这一家三口放进来了。
刘碧雪冷哼一声,将目光投向连晨:“连晨,老太太信上可没写沈夕晴。朝霞才是我亲生的。所以……”
连晨冷冷一笑,打断了她的幻想:“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妈和神医婆婆只写了一封信?”
刘碧雪的脸色瞬间僵硬,见这招行不通,她眯起眼睛问道:“这么说,你真打算娶她?”
刘朝霞急了,用力拽了拽刘碧雪的衣袖。
刘权贵没想到夕晴和连晨的关系发展得如此之快,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搓了搓手,说道:“这定礼和定钱你们可得给啊。”
“夕晴又不是你们家的人,凭什么给你们钱!”秋姨毫不客气地用鄙夷的眼神瞪着刘权贵。
夕晴在心里暗自感叹:都已经到了这种撕破脸的地步,刘家人还像吸血鬼一样,妄图把她卖掉。
刘权贵抢在刘碧雪前面说道:“定礼我就不要了,定钱给我二百块,这件事就算了,以后这个贱丫头跟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要是不给呢?”连晨反问道。
刘权贵撩起袖子,露出狰狞的笑容,冷笑道:“你可别忘了,她的户口和粮油关系可都还在我手里。以后她不管是想招工、嫁人,还是想做其他事情,都得来求我。到时候可就不止二百块了。我知道你们连家有钱,二百块就当是彩礼,便宜你们了。”
二百块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刘权贵会出这一招,是夕晴始料未及的。而且听他的口气,恐怕还不止要二百块。她无助地看向连晨,心中充满了不安。
连晨神色淡定,面无表情,似乎并未受到刘权贵威胁的影响。看到他这样,夕晴原本杂乱的心瞬间安定了几分。
然而,连晨接下来的话却让夕晴大吃一惊。他竟然直接答应了刘权贵的要求:“好,一个月之内给你,你们可以走了。”
刘权贵冷哼一声,说道:“就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超过半个月就不是这个价了。”
刘朝霞完全懵了,他们不是来换未婚妻的吗?怎么变成给沈夕晴谈彩礼了?她急忙拉住刘权贵,疯狂地向他使眼色,“爸,你不是说……”
“起开,没用的东西。”刘权贵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刘朝霞,大步走出了连家。他只想要钱,赌债再不还,他会被讨债的人打死的。他之所以没有狮子大开口,是想先试试连晨是否会为了沈夕晴花钱。
如果连晨愿意付这二百块,那之后他就可以用相同的方式继续向连晨要钱。对他来说,连晨就是一棵可以不断掉金币的摇钱树,他才不管刘朝霞想干什么。
刘碧雪也没想到刘权贵会突然这么干,现在价钱和时限都已经谈好了,她也只好打算先离开再想其他办法。
刘朝霞不干了,“哇”的一声坐在了地上,她不想走,她要坚持贯彻死赖在连家的思想,化身泼妇,打算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
夕晴比她先一步坐在地上,大喊:“哎呦!我的妈我的姑,我的木梳我的夫!你们全家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刘朝霞坐在地上愣住了,心想:不对啊,这都是我的词儿啊!
连晨原本冰冷的唇角微微上翘,又紧抿起来。
刚下班的大龙听到夕晴的哭喊,快步冲了进来。
连晨一拍轮椅扶手,喊道:“大龙,把他们都给我赶出去!”
刘家母女被大龙拉着扯着推着赶了出去。别看大龙个子不高,力气却很大,脸又凶,刘家母女原本的无赖计划此刻根本派不上用场。
秋姨将夕晴从地上扶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
夕晴连忙向秋姨解释:“秋姨,刘朝霞原本看不上连晨,是看上连家的小洋房,才来吵来闹的,您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说的话。”
秋姨拍了拍夕晴的手背让她放心:“我知道。”
连晨开口:“钱的事我有办法,以后别让他们进来了。”
秋姨点点头:“到饭点了,我去做饭。”
夕晴和连晨互看一眼,又默契地躲开彼此的眼神。
夕晴小声问:“我刚才的疯样,是不是很丢人。”
“挺……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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