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晴愣愣地听着这些她不知道的事儿。
李丽娜低着头继续说道:“老顾抛下一切,直奔当年下乡的那个村子,最终得到的却是那孩子因没钱手术,已经去世的噩耗……”
这件事夕晴知道,那是姥姥想要惩罚顾泽正,才这么说的。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两年后,他从当年一起下乡的同志那里得知,那孩子没有死。他抱着一线希望再次去了那个村里,没有看到孩子,只看到了孩子的坟。”
夕晴知道,那时候姥姥怕顾泽正把她抢走,所以才立了那个坟,后来把她送到了菡州城。再加上村里人护着她,顾泽正找不到她也正常。
李丽娜继续说道:“这几年我被这事折磨得够呛。又过了几年,老顾又听说那孩子没死,而是被送去了菡州城,我觉得老顾肯定去找过,所以他没有否认,我也就认为刘朝霞就是那个孩子。”
夕晴大概清楚了当年的事。只是还是不明白顾泽正为什么要把刘朝霞留在身边。
夕晴想起王航说李丽娜是来求子的,就问道:“你千里迢迢来一趟也不容易,还给我讲了一个这么精彩故事,不如我帮你诊个平安脉?”
李丽娜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双手往回缩了缩:“还是不用啦,我身体好着呢。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招待所了,明儿一早的火车。”
“好。”
李丽娜站起身,客气地说道:“小杰很喜欢你,你之后来帝城的话,可以常常来家里坐坐。”
夕晴知道她只是客气客气,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微微点点头。
把李丽娜送走以后,夕晴就在衣柜里找黑色的衣服,她打算今晚偷偷潜入刘朝霞的房间,把镯子和姥姥的信拿回来。
有这神奇的玉佩,她的潜入易如反掌,就算不小心被发现了,有李丽娜证明她人在凤溪村,刘朝霞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夜行衣和手电筒都准备好了,夕晴靠在床边闭着眼睛养神。一直等到凌晨两点,夕晴按住砰砰直跳的心,用折枝花玉开启传送。
顾家她去过,就只在客厅和餐厅待了一会儿,所以这次她传到了顾家餐厅,免得被人发现。
大半夜的餐厅应该没人吧。
夕晴猜对了。
刘朝霞的房间在二楼,夕晴轻手轻脚地往上走。
走到二楼夕晴才发现二楼有三个房间,哪个才是刘朝霞的房间?
夕晴把耳朵贴在门上听,每个房间都没声音。
总不能每个房间都打开看看吧?
为了不被发现,夕晴决定先回家,想想应该怎么确定刘朝霞的房间。
“咯呱,咯呱,咯呱,咯呱。”门外癞蛤蟆的叫声吵得她没法思考。
癞蛤蟆……
有办法了!
夕晴戴好手套,牵着大顺在田边草丛里抓了二十几只癞蛤蟆。
她抱着一筐的癞蛤蟆,往顾家客厅一倒。
“咯呱,咯呱,咯呱,咯呱。”刺耳的叫声顿时传遍了整个顾家。
夕晴赶紧在二楼找个地方躲起来。
最先发现癞蛤蟆的是顾家的保姆,她被癞蛤蟆的叫声吵醒,她尖叫着大喊:“天哪!好多癞蛤蟆!”
一楼住着的几个保姆都出来了,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但二楼的三个房间都还没有动静。
夕晴等得有点着急。
这时,最靠近走廊的红色房门打开了。刘朝霞头发披散着,拉了拉肩膀上往下滑的睡衣。
“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夕晴冷笑一声,李丽娜不在家,刘朝霞这女主人的派头倒是不小。
等刘朝霞下到一楼。
夕晴一闪身,进了刘朝霞的房间。
房间里灯亮着,空气里有一股像栗子坏了的味儿。
夕晴嫌弃地揉了揉鼻子,环视四周,她本来以为,按刘朝霞的性子,房间肯定会刷成粉色的。
没想到,房间里最显眼的是红木书桌、红木柜子,雪白的墙上还挂着一幅大大的山水画。
怎么看都像个老头的房间。
“咳咳。”
夕晴心里还在纳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咳嗽吓得差点腿软坐在地上。背脊在顷刻间被一层冷汗覆盖。
床上的顾泽正说话了:“刘朝霞快上来了,先躲到床底下吧。”
夕晴听到脚步声,看看四周确实只有床底下能藏人。来不及想别的,总不能在顾泽正面前瞬间消失术,她赶紧钻进了床底。
夕晴在床底看到一双光溜溜的小腿走了进来,接着就听到刘朝霞的声音:“楼下不知道怎么的,跳出好多癞蛤蟆,好恶心哦。吓得我这心扑通扑通直跳呢!”
夕晴在床底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回房去吧。”顾泽正冷冷地说道。
刘朝霞一脸不解:“怎么,嫌我刚才表现不好吗?要不咱们再来一回?”
“没兴致了。”
“让人家陪陪你嘛,明天丽娜就回来了……”
夕晴感觉头顶的床铺动了动,估计刘朝霞在撒娇呢。夕晴实在没想到他俩会是这种关系,胃里涌起一阵恶心。
刘朝霞在顾泽正冷冰冰的态度下,悻悻离开。
顾泽正说道:“她走了,你出来吧。”
夕晴从床底慢慢爬出来。
“癞蛤蟆是你放的?”
“嗯。”夕晴说得理直气壮。
“来找镯子?”
“嗯。”
顾泽正抬手指了指屋里的红木书柜:“第三个抽屉里。”
夕晴按照他说的,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放着个红色盒子。
盒子里的玉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温润的质地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而迷人的光泽。
“拿去吧。”
夕晴不解:“为什么?”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顾泽正说得干脆。
既然顾泽正都这么说了,夕晴将镯子收到包里,正想离开,顾泽正又开口了:“旁边那个抽屉里的东西也拿走。”
夕晴还以为是姥姥的信,打开抽屉一看。
里面就一个黑色钱包。
“都拿走,拿去买点吃的,我明天就说家里遭贼了。不会怀疑到你头上的。”
夕晴有些气愤,把钱包打开,把里面一大把钞票拿出来,往空中一撒。
“我只拿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说完丢下钱包就走了。
顾泽正叹了口气,失魂落魄地靠在床头,自言自语:“你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夕晴回到家中,把玉镯戴到了自己手上,可一想到刚刚在床底下听到的那些事儿,又满脸嫌弃地把玉镯摘下来,随手丢进了后院大柜子的抽屉里。
“滴滴滴,滴滴滴。”腰间的传呼机猛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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