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夕晴的声音,连晨放下笔,站起来,把她整个人圈入怀里:“当然没有。”
暖风从窗外吹来,拂过窗帘,拂过桌上的记事本。
夕晴静静地望向他。视线交汇时,似乎有无声地对话,传达在彼此的眼中。
夕晴身着淡蓝色的连衣睡裙,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连晨俯下身,目光缓缓移到了她的脸旁,抬起手捻起一缕长发。
夕晴抬起头,感觉唇上一暖,属于连晨的独特气息缠绕而上。
夕晴的呼吸都乱了,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衬衫,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连晨缓缓松开手,唇瓣上那温暖的温度渐渐消散在空气中。
“要不…… 你先忙你的,我只是过来找本书看。” 夕晴的脸颊瞬间飞上一抹红晕,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
连晨往后退了些,双手稳稳地撑在桌沿,昏黄的灯光恰好落入他深邃的眼底,让他好似更温柔了几分。
连晨眼角眉梢带着闲适的笑意:“你不要回房间,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很快就写完了。”
夕晴轻轻“嗯”了一声,顺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
得到夕晴肯定的答复后,连晨满意地笑了笑,重新坐回书桌旁,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夕晴随手拿的是一本有关作词作曲的书,她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随意翻看着。书中提到,只有用亲身经历谱写的歌词,才会蕴含着真挚而深沉的情感。
夕晴的思绪忽然飘回上一世,秋言入围十大金曲的那首《让风带走一切》瞬间在她的脑海中回响。那首歌里,满是人生的失落与无奈,看似已经释然,可细细品味,却依旧能察觉到那深藏其中的纠结与挣扎。
那首歌应该也是连晨写的吧,他写这首歌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
夕晴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已然是全国声名远扬的知名企业家,各大媒体的记者争相采访,他那意气风发的照片频繁地被刊登在报纸的头版头条,风光无限。而这一世,因为她的选择,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改变是好还是坏呢?夕晴有些迷茫。
连晨转过头,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在想什么?”
“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连晨走到她的面前,冲她浅浅一笑:“有你在身边,完成得特别顺利。”
夕晴弯眸一笑。
连晨的视线落在夕晴手里的书上,有些好奇:“刚刚在思考什么呢?”
“明天早上会有报社记者来厂里采访我,是关于我们将药品送给消防局的事。我从来没有被采访过,想着你比较有经验,所以想来问问你。”
夕晴说完,心里 “咯噔” 一下,完了完了,这一世的连晨也没有接受过采访,自己怎么就说出他比较有经验这种话!她瞬间慌了神,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想要赶紧解释或者换一种说法,可脑子却在这关键的时刻像突然宕机了一样,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来。
连晨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转身重新返回书桌,将刚刚写好的东西拿起来递给夕晴:“我刚刚写了一点东西,想着也许你会需要。”
连晨的字潇洒飘逸,十分好看,上面清楚地罗列着记者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以及详细的参考回复。
“不一定要按照我写的说,只是一个参考,让你心里有底。你可以修改,也可以用自己的话描述。”
连晨的声音平静而温和,像一股暖流在夕晴心上缓缓淌过。他总是这样,不动声色,却如静水深流般,照顾到她的方方面面。
夕晴点点头,认真地翻看着。记者可能会问到的问题,他竟然都想到了。回答也是条理清晰、言之有物,滴水不漏。
她不禁在心里感叹:他怎么会这么厉害?
连晨歪着头,看到她那充满崇拜的神情,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记事本,嘴角上扬:“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要不要把配方送给消防局的事公布出来?” 夕晴微微蹙着眉头问道。
连晨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尖相对,轻轻放在鼻尖前,双眸微眯,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按我的推算,那个海星制药的洋人,拿到配方后,肯定已经偷偷地大量生产。”
“可目前市面上还没有出现类似的烫伤膏。”
连晨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他们应该还在想办法,让他们的产品合理化。我觉得有两种可能。一是改头换面,以全新产品销售,毕竟市面上的感冒药不止一种,所以烫伤膏也可以不止一种。那么我们就可以直接公布配方已经无偿捐给消防局,海星制药要是以这个配方制药,那就是盗取消防局的财物。消防局肯定会找他们麻烦的。”
夕晴点点头,这一点在捐赠配方前,他们已经讨论过了。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追问:“那还有一种情况呢?”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他们按照我们的产品,一模一样地复刻。然后悄悄流入市场,拉低我们的销售量。虽然烫伤膏不是生活的必需品,但如果每家每户都买来备着,销量还是很可观的。” 连晨的表情愈发凝重。
夕晴心里顿时慌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如何应对?夕晴习惯性地想要开口问连晨,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过依赖连晨了,这次她想要自己好好想想办法。
连晨没有等到夕晴的询问,便心领神会地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次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制药厂的办公室里。夕晴坐在办公桌前,神情略显紧张,手里紧紧攥着连晨给的采访稿。
一旁的老杨整了整身上的西装,咧着嘴,脸上的皱纹随着笑容挤在一起:“太光荣了,我之前的厂子,生产了十多年了都没有上过报纸。”
夕晴笑了笑:“我有些紧张,杨叔,要不,一会儿由你代表厂子接受采访吧,我真的很害怕。”
“那怎么行,现在你才是厂长,又年轻又漂亮,在报纸上一亮相,咱们厂立马就火了。”老杨看了看外面,“这时间都已经到了,记者同志怎么还没来?”
夕晴起身:“我们到门口等吧。”
此时,天天日报的报社里,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戴着蛤蟆镜的男人坐在杂乱的办公桌前,周围堆满了各种文件和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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