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口中的 “呜呜” 声更加强烈了,眼里流出悔恨的泪水。
夕晴拿起棉签,沾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干涸开裂的嘴唇上。
“要是他把你们丢在医院不管了,那可怎么办呀。”
老太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会干出这种事,她恶狠狠地瞪着夕晴。她还觉得一定是夕晴在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将挂瓶收走。“三床四床赶紧去交钱,医生说了,等你们交了钱,才给药。没药的话,她会活活疼死。”
夕晴无奈地耸耸肩:“等她儿子中午过来的时候,我再问问。”
护士估计也见怪不怪了,收拾了瓶子就离开了。夕晴趁这时候,跟在护士身后,往护士站走去。
当她看到那天举报自己摸电话机的大妈还附近鬼鬼祟祟盯着她的时候,便打消了再次打电话求助的念头。
她与护士长随便说了几句,就心情沉重地回到了病房里。
这几天夕晴有些嗜睡,可老太婆不停地“呜呜呜”,让她难以安稳入睡,只能靠在家属床上时睡时醒,这种状态实在难受。
终于熬到了中午。
大柱来了,夕晴期待地看着他问道:“大柱哥,你没给我带饭吗?”
目前她除了绞尽脑汁地想怎么逃跑,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腹中宝宝的营养问题。
“晴晴!跟你说个好消息。咳咳。”大柱兴奋地边咳边拉着夕晴到病房门外,脸上满是喜色。
“什么好消息?”
“村里有个大爷前些日子死了,他无亲无故的,房子空着,村长答应让咱们先暂时住到那里。俺买了一床新被子,俺带你去看看!”
夕晴惊慌地挣脱出来,说话声音稍稍放大:“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管阿妈了吗?二柱还没醒呢。”
“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俺都跟你说过了,以后是咱俩过日子,跟俺走,过了今晚,你就是俺的女人了。咳咳。” 大柱因为情绪激动,剧烈地咳个不停。
夕晴吓坏了,恐惧不断涌上心头,但此刻还没到完全无解的程度,她努力平复着自己慌乱的心情,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
最终,她咬咬牙,跟着大柱回到村里。
大柱带着夕晴来到他口中所谓能住的地方。
实际上就是一个阴暗狭小的破木屋,看上去就像一个长满了灌木的谷仓,破败得让人难以想象。
光是屋顶就破了几个大洞,阳光从缝隙中洒落,却没有带来丝毫温暖,反而显得格外苍凉。木质窗户只剩下参差不齐的边框,在风中摇摇欲坠。就连木门也是破的,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夕晴看着这个鬼地方,不想进去。她缓缓走到门口的大石凳上坐下,心中已经猜到曾大柱想要干什么了。
她的心脏胡乱地跳了两下,猜测之后会发生的事,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她压抑住内心的恐惧,强装镇定地嚷嚷着:“我饿了一天了,有吃的吗?我好饿。”
如果能够将他支开,她打算跑进后山。
大柱没有回话,他微微眯起三角眼,那泛黄的眼白和浑浊的眼珠,看上去格外阴冷,让人不寒而栗。
“我……真的很饿……”夕晴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手腕上一阵剧痛传来。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大柱猛地拽进了屋里。
无法摆脱的力量让夕晴浑身冷汗直冒,恐惧在心中迅速蔓延。
大柱用力将她向后推去,从手臂上传来的巨大力道,让夕晴整个人失去平衡。她无法控制地被狠狠压制向旁边的墙壁。
“好疼!”夕晴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面上,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大柱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恶狠狠地说:“先办事,办完带你下馆子。如果到时候你还有力气的话。”
夕晴的大脑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运转,只有一片冰凉逐渐从背后渗透到四肢百骸。
她本能地护住肚子,颤抖着说:“不……不是说今晚的吗?”
“啪!”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猝不及防地响起,重重地扇在夕晴脸上。
夕晴只觉得脑袋猛地一偏,脸上迅速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大柱似乎是因为过于激动,微微佝偻着身子,一手撑着墙壁,剧烈地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止住咳,他怒吼道:“俺是你男人,俺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夕晴浑身颤抖着,呼吸急促而紊乱。
她的眼睛惊恐地往周围四处乱扫,急切地寻找着可以自卫的武器。
但还没等夕晴做出任何反应,大柱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抓起夕晴,大吼一声:“脱!”
“大柱哥……我今天……不方便。”夕晴用颤抖着声音求饶。
“啪!”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来。
这一巴掌极重,夕晴的嘴角瞬间溢出一丝血迹,脸上的疼痛愈发剧烈。
“说!你是不是和大牛搞在一起了!村里人都在背后笑俺是绿头老龟!”大柱怒不可遏。
“不不不,大柱哥,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夕晴连忙解释。
“哼,那得试试才知道!”大柱恶狠狠地说着。
夕晴“扑通”一声跪在大柱面前。
大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夕晴的手迅速从袖子里滑出一支削得极尖的铅笔。没有丝毫犹豫,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大柱的脚面重重捅了下去。
“啊!” 大柱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下意识地抬起脚,钻心的疼痛让他的面容瞬间扭曲,也使得他失去了平衡,身体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夕晴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冲了出去。
她对村里的路已经十分熟悉,此刻,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往后山跑,那里是她目前唯一的生路。只有跑进山里,才能摆脱身后的噩梦,才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她拼了命地在山林中奔跑,不断地回头张望,生怕那个有着三角眼的大柱再追上来。
“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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