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站在他的面前,用她的眼睛在告诉他,这件事情是真的。
他淡淡的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
“宋清晚,我最后……”
“我爱上陆承颐了。”
这句话就像是万只蚂蚁一样在他心窝口上爬,一点一点的在噬咬着他,甚至要钻进他的骨髓里。
宋清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我不值得,你值得更好的人,忘了我吧。”
陆景墨抿着唇,可是那抿出来的笑却如同十二月的冰霜,让人觉得发冷。
“不管你恨我也好,不原谅我也好,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她厚着脸皮提出最后一个恳求。
陆景墨的手在抖,若不是竭力的控制自己,他只怕自己会掐死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没有回答,转过了身,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宋清晚看着他萧瑟的背影,紧紧的咬着唇,她恨死了自己。
陆景墨走了几步,突然又回了头,他眼睛里有愤怒,难过,还有些泪光。
宋清晚愣住,在她的心里,陆景墨从来都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掉过眼泪。
可是现在,他居然红了眼睛?
因为有些震惊,所以直到陆景墨掐着她的脖子抵住了柱子时,她才反应过来。
他手上的力气极大,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脸红气喘。
陆景墨咬牙切齿,手上青筋暴露,他愤怒的扼住她的脖颈,“宋清晚,你把我当成什么!你可以随时丢掉的玩具吗?!”
她咳嗽的眼泪从眼睛里迸出来。
如果真的就这样死了,就好了,她想,她欠他的,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还清。
如果能这样还清楚,也很好。
晚香进来,看见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夫人!”
宋清晚抬起手止住了她。
“别,别过来。”
“二少爷,你这是做什么!松手啊!夫人她快不行了!”
他的眼珠子几乎像是要从眼眶里瞪出来,陆景墨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眼前突然浮现出以前和她在一起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都牢牢的印在他的脑海里。
在这样的时刻,所有画面都浮现了出来。
终究爱她多过恨她,他逐渐松开了手,眼睛里是无尽的失望。
那样的目光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在她的头顶。
“宋清晚,我恨你。”他一字一句的咬道。
松开手的同时,他扬手将手里的平安符扔进了旁边的鱼池里。
“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只丢下这么一句话,他转身离去。
晚香跑过来扶住她,宋清晚知道自己是在自作自受,所以她应当要承担这样的结果。
她推开晚香,纵身跳进了鱼池里。
“夫人!”
陆景墨走到门口,听见身后传来噗通一声的水声,他只是微微一顿,最后还是狠下了心,阔步离去。
陆承颐回来的时候,听说袁书瑶发了高烧。
已经近了十二月份,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大雪。
他当下就去看望了袁书瑶,进去的时候,袁书瑶海睡得朦胧,听见他的声响,便睁开了眸子。
“承颐,你回来了?”
她手捂着唇,咳嗽了几声。
陆承颐加快了步子,走到她的身边,“你别起来。”
“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呢?”
袁书瑶虚弱一笑,“没什么的,可能就是着凉了。”
红兮接话接的及时,“才不是呢,夫人是因为昨夜干干的守了总长一夜,这才生了病。”
袁书瑶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说这些话来做什么,白白的让人担心。”
“该说。”陆承颐握住她的手给她哈气,“手怎么这么凉,请医生来看过了吗?”
她喜欢他对自己说话温柔的语气和样子,这种独一无二的宠溺只属于她,所以袁书瑶整个人的心里都是暖暖的。
“看过了,药也吃了,我睡了一觉,现在已经好多了。”
“红兮,吩咐下去,让人加个壁炉来这房间里,给夫人暖着。”
他想着,那女人也应该增些冬天的衣物了。
所以吩咐完准备要去看看宋清晚。
袁书瑶抓住他的手,眼神里有恳求,“承颐,陪陪我吧。”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好好的聊过天了,陪陪我吧。”
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了他要去看宋清晚的念头。
末了他还是对红兮吩咐道,“给二夫人那边也添一些冬天的用品。”
红兮看了袁书瑶一眼,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答了好。
同样是生病,荷韵阁就要显得冷清的多,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无人问津。
宋清晚躺在房间里的床上,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手里还紧紧的抓着平安符。
“夫人,你让我去找总长吧?”
她拽着晚香的手,冲她摇头,“算了,我没事。”
宋清晚冷的发抖,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想,这都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和报应。
她伤害了陆景墨,就应该得到这样的惩罚。
“夫人,红兮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马上就会好受一些了。”
宋清晚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紧紧的咬着牙,“对不起。”
“对不起。”
晚香以为她是在说胡话,更是着急不已。
红兮回到袁书瑶那边,也没有准备去请大夫,她心里冷笑,要是宋靖语能这样直接死了才更好呢。
这一个晚上,陆承颐都陪在袁书瑶的身边。
宋清晚昏昏睡睡,高烧越发的严重了起来。
晚香去找了陆承颐好几次,可都是被袁书瑶的人给拦住了。
她见不到陆承颐,人也出不去,这等于是在等死。
宋清晚身上原本就有旧伤,现在折腾下去只怕是真的要没命了。
晚香哭的不行,正当绝望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
没有人回应,晚香起身去开门,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穿了黑色长衫戴了帽子。
来人正是陈正伯,他原本是要出远门办点事,放心不下宋清晚,所以过来跟她道别。
没想到正好撞上她生病,而且正处在这么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帽子上全都是雪花,身上带着外面的湿气和寒意。
“你什么人?”晚香有些警惕。
“你家夫人的朋友,如果不想你家夫人送命的话,就把人交给我,我现在送她去看病。”
晚香犹豫的时候,陈正伯人已经踏进了屋子里,将宋清晚从被子里抱起。
她整个人冰冷如同冰水,让人心惊。
“拿东西,跟我走。”
晚香现在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眼下只有这个救人的办法,她只能僵硬的跟着陈正伯走。
陈正伯领着她从后门小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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