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的味道越来越重,陆承颐嫌恶地轻呵了一声,抱着宋清晚走出了那个血腥的地下室。
赵副官效率地处理好陆景墨就再次赶到了陆承颐身边,见自家总长将衣衫不整的宋清晚抱出了地下室走向荷韵阁,眼神垂下。
宋清晚往后的命运如何尚且不知,但还是非礼勿视比较妥当。
宋清晚的脸埋在陆承颐健硕的胸膛里,那谁也看不见的眼眸悄然睁开,其中流露的微光格外动人。
她终于逃出那个地下室了。
再撑一会儿,她就可以解脱了……
晚香苦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宋清晚的身影,欣喜地想要上前。
可陆承颐的一个眼神就让晚香胆战心惊地定在原地。
随意地把宋清晚放在床上,陆承颐心中的烦躁怎么也无法忍耐下去,唯有直接转身走人。
“总长,要不要叫个医生?”赵副官刚才瞥见宋清晚脸色苍白的模样,试探性地问道。
陆承颐冷笑不说话,赵副官顿时不敢再多言,但是同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宋靖语虽逃过一劫,可是只怕这活罪是难免的了。
除了晚香以外,这荷韵阁无人问津,宋清晚倒落得清闲,专心养病的同时想着如何破局,找出真正栽赃她的人来,陆承颐的冷落,反倒是给了她时间。
军政府。
赵副官陪着陆承颐办公,几番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便说。”
“其实那两个人虽然看起来是在为二夫人开脱,但实际上也算是给二夫人致命一击,那些军火资料如此重要,他们专门带到了湾和码头来,这像是故意有人安排的。”
陆承颐顿住了笔尖。
这些事情,他是想过的,因为这一切看起来没有一丝的漏洞,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加的奇怪。
但实际上他气恼的,不是这些事情。
他讨厌背叛,可是理智尚在,那两个男人,他只不过是去试探宋清晚。
如今,反倒是试探清楚了。
他现在气恼的是他那个好弟弟,觊觎他的女人,而宋靖语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去维护他。
赵副官看陆承颐眸色深沉,便接着道,“二夫人和我们一起经历了生生死死,她为您挡枪子儿,不畏生死,这些都是事实,我也相信,她和二少爷之间是清白的。”
陆承颐冷笑看他,“你倒是信她。”
赵副官察觉他不悦,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去请个医生,别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她倒是先死了。”陆承颐的话依然冰冷,但是明显,他已经消了怒气。
赵副官心中一松,这场大役,总算是要过去。
“是!”
宋家公馆这两天佣人进进出出的,原本宋鸿铭是准备上门给陆承颐赔罪。
但是晚香消息送的及时,说是这陆承颐改了主意,宋家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宋靖语已经回来了。
比起她离开时,如今倒是一副穷酸的模样,身着布衣,瘦弱了不少,看来在国外过的也并不好。
宋鸿铭想起因她差点就毁了宋家,拿着棍子要去打人,被秦曼拦住。
宋靖语躲在她的身后。
“老爷,你糊涂啊,靖语她迷途知返,如今回来了,她将来就是我们宋家的半边天,她是总长夫人,您便真是总长夫人的爹,靖语再吹些耳边风,您要是想再上一层楼,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儿吗?”
宋鸿铭听完,心头怒意减少,这才放下了棍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若是再敢像以往一样做些糊涂事,我便饶不了你!”
宋靖语两眼泪光闪烁,“女儿再也不敢了!”
宋鸿铭又想起什么来。
“现在清晚还会肯让出这总长夫人的位置来么?”
秦曼浅浅一笑,语气笃定,“您放心,这件事情便交给我们,她一定是愿意的。”
“嗯,这件事不能弄砸了。”
他根本就不关心秦曼会用如何的办法去逼迫宋清晚,只在乎他自身能不能上个台阶,宋家能不能多几分荣耀。
宋鸿铭早就忘记了,宋清晚也是他的女儿。
“老爷您就放心吧。”
从宋清晚被送回了荷韵阁开始,陆承颐便没有再把她送回地下室的意思。
她的所有一切照旧,甚至还多了一个医生照看她的身体。
这个情况反转的让宋清晚有些适应不了。
但还是担心陆景墨的情况,可她也清楚,她如今,什么也不做,才是对陆景墨有利的。
毕竟是亲兄弟,他不会做的那么难看,或许受些皮肉之苦,倒是真的。
宋清晚发现,自己变得心硬了。
思绪泛着,穿着墨绿军装的男人步至面前,她也不知。
一抬眸,便撞进了一双冰冷的眸里。
“你没有为陆景墨求情,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紧张和害怕是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她挑了挑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清者自清。”
最后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陆承颐看她脸色逐渐红润,这几日身体看起来好了许多,只是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樱唇,便喉咙有些发紧。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他很久没有与她这样静静坐过,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还是来看了她。
陆承颐心头一动,突然将她往自己怀中的方向一拽,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宋清晚慌张的揪住了他的大衣,“你做什么!”
“紧张什么?”他轻抿唇角,“不过是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事罢了。”
话说完,他一愣,自己居然用了夫妻这个词语。
宋清晚同样也是,她大惊,想不通一个前几天还怀疑自己背叛了他的人,如今又要与她做如此亲密的事。
宋清晚低垂了眼眸,冷笑,“总长一时兴起,多的不是有女人迎合?”
原本以为他会生气。
但是陆承颐却没有生气,他将她放在床上,按着她的双腕,他很清楚,对她的欲念是其一,思念极致才令他做了这等不稳重的事。
“你若是让我高兴,那我便放了陆景墨,不然,一直关着他,我也是做得出来的。”
宋清晚气得咬牙,“你!”
陆承颐薄唇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手指已经抚上她的身体,暧昧摩挲着她的腰间,有些暗示之意。
“我既说得出,便做得到。”
宋清晚气极,抬头猛地咬住了他的唇。
陆承颐疼得皱眉,但是眼底却挟着浓浓的笑意,他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到底是谁先沉沦的,已无法计较,情动时,已落了一地的衣裳。
翌日,陆承颐离开之前只留下一句话。
“我会让人放了他,你昨夜的表现,我很满意。”
宋清晚蹙紧了眉头,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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