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天空上划过一道弧线。
只不过这次飞的不是球而是球杆。
什么?她脑袋一懵,她菜鸟也就罢了,居然把球杆给扔飞了!
众人似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发生什么。
“嫂子,还是你无敌。”徐敬冲她竖起大拇指,笑得前俯后仰。
其他人也是哄堂大笑。
天呢!这次出糗出大了!
“少庭你别笑!”
霍少庭本就是强行在忍住笑,听他这么一说,忙严肃起来,对其他人说:“你们也不许笑。”
一时间所有人从大笑变成偷笑。
霍少庭垂下眼帘从nce手里取一只七号铁杆,快速向若恩一路小跑而去,豹子般敏捷优雅的身型绕道到身后。
“拿好,初学用这个。”霍少庭严谨认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若恩接过球杆,拿在手里,他依然颔首,下巴沉下观看她的姿势:“小恩,背部弯起呈一条直线,然而是手。”
自背后抓住若恩的双手,将她抓住球杆的双手摆成正确的位置。
若恩感受到他的耐心,心里美滋滋的,抬头看他,却又听他沉着眼眸,似干咳一声;“额,头也不能乱动。”
啊!若恩快崩溃了。她的头这时显得太过灵活了。真要让头一动不动,她试了一下,真觉得比蹲马步都难。
“好了没呀,这姿势我坚持不住。”若恩叫苦不迭。
“乖,轻松点,头尽量不要动。”霍少庭说着顿了顿,轻咳一声。“以后还有切球,都要保持住姿势。”
“原来是推杆不是挥杆呀。”若恩迷迷糊糊恍然大悟。
“额。”难怪这女人把球杆给抛飞。
“少庭我刚才是不又给你丢脸了呢?”
霍少庭低睨她,脸上的表情依然认真。许久才吐出几个不甚清楚的字。“蛮可爱。”
他从来都没想过这个女人为他丢脸,反而觉得元若恩为他长脸。
再说,是他认定的女人,丢脸也好,长脸也罢,都无关紧要。
有关紧要的是,只要是他爱的女人,他就会无条件把她捧到天上。
若心里美滋滋的。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球打好。”
“恩,水障碍和沙坑障碍区,都要慢慢教会你。”男人沉稳说完,又开始指导起若恩的动作。
那边,宋眉等当人看得真叫一个惊讶。
“哇,霍少是职业高尔夫球手吗?”
“怎么看你怎么都像霍少庭那些女粉。”徐敬抱着手臂,不阴不阳地说。
“哼,我本来就是嘛。”宋眉是故意气他。
不得不承认这一招还很有效。徐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少庭女粉那么多,你干嘛还凑热闹。”
宋眉咯咯一笑:“那我当你的女粉?”
“用不着。”徐敬冷冷放开了她的手腕。“我可不想要你这么二的粉儿。”
宋眉哼了一声,气鼓鼓离开。
徐敬这个人对她的态度从来就是她进一步他则推两步。
她退步要放弃,徐敬则又进一步让她死掉的心燃起希望。
不过对于徐敬的态度宋眉的性格也是过后就忘。
徐敬是花花公子,她也有她的交际圈,无非是多当两年的剩女,宋眉人长得漂亮,又长着一张娃娃脸,所以她即使剩也剩得美丽。
只是每当看到将若恩捧到手心里的霍少庭,心里就有些郁闷。
同样是女人,同样是美女,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
又偷偷望一眼徐敬,他居然和场上另外一位美女搭起讪来!
徐敬那家伙!咒他一辈子光棍!
平静的半个月过后,这是金城罕见的阴天,下了一夜的雨,天空仍看不到太阳。
卧室的欧式大床上躺着一个汗涔涔的女人,女人猛地张开眼睛坐起身。
她清秀淡漠的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苦恼,她将夏凉被盖在身上,翻了个身,噗通一声。
“阿!”的一声尖叫,响彻整个房间。
还在赖床的元若恩突然听到这声尖叫,立即下了床连赤脚踏在地板上,她从走廊上穿梭而过,打开一扇门走进去。
按动电灯开关,就见地面上一个少女瑟瑟发抖蜷缩在身体靠在墙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的头部,似乎那头不是她的,而只是和她无关的一个皮球,她泄愤地拍打这皮球。
若恩大吃一惊,连忙冲过去:“子夕,你干嘛自己打自己?”
听到了声音,霍子夕猛地抬起头。若恩惊讶地发现,她赤红的双眼噙满了泪滴。
“嫂子,嫂子,爸妈来找我!”霍子夕泪眼婆娑地凝着元若恩嘶吼。
她浑身瑟瑟发抖地指着窗帘出。
若恩的身子猛地一颤,有一瞬间,子夕吓到了她。她下意识看向落地窗。淡蓝色的窗帘轻轻飘飞着,哪有什么人。
幻觉,子夕竟然产生幻觉。
“大嫂!求你救救我!我头好痛!”她伸出手抱住元若恩的小腿。“哥哥,让哥哥救我!求你!求你大嫂!”
“子夕,少庭在上班,我这就带你去医院。”元若恩不想少庭担心,自顾弯腰抱起子夕,抱了一次没抱住,子夕在拼命挣扎。
“不!我不要去医院!我没有病!我只是烦!只是害怕!只是……只是……失眠!求你大嫂,不要对人说我有病!我没有病!好的很!”
子夕断断续续喃喃着,看样子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若恩整个人僵了一瞬,她极为不忍,蹲下身体大声告诉子夕:“子夕我就是想请医生看看你的失眠症,你不想去看,我们就在家好啦,反正失眠根本就不是什么病!十个人,有九个人会失眠的吧!”她如此竭尽全力安慰着霍子夕。
许久,子夕修长的身体已从地上起身,她迈开长腿爬上床。
若恩见她情绪有所缓和,立即倒了杯水给霍子夕。
正想拿过子夕手里的水杯,为她拉上被子好让她入睡。
霍子夕猛地睁开张开双眼。。
“药!我的药!”她薄薄的唇忽然发出一声大喝。
“是林医生给的药吗?”若恩紧张地看着霍子夕激动的反应,手忙脚乱地想要找到她口里所说的药物。
“不是,是晶晶给的药。在桌子上。”
“好。”若恩看到桌面上有药瓶,慌忙拧开盖子。
“快!给我五粒!”
五粒?若恩登时愣住。手也僵在半空。
什么药片需要一次性吃五粒?五粒是不是也太多了!
可霍子夕看她没有给她药片的意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瓶,倒出五粒药片随着若恩倒的开水一起服下。
若恩呆呆地看着霍子夕。
她忽然记得初见霍子夕时,她精力旺盛活泼可爱就像个小公主。
可是现在的她,比起那些吸毒成瘾的瘾君子好不哪去。甚至她那一双和霍少庭如出一辙的细长凤眼经常变成两团空洞,没有任何光彩。
若恩心疼地拿出纸巾为她逝去面颊上的泪痕。
看着霍子夕安静地闭上了双眼,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若恩如获大赦般松口气。
啪地一声,刚才霍子夕扔下的药瓶倒在桌面上。
元若恩下意识扶起药瓶,不经意看到药瓶上几个英文。“镇定!”
脑袋轰得一声炸开。
她记得林医生曾说过一句。“千万不要给子夕小姐使用镇静类药物,避免产生幻觉,加重病情。”
猛地站起身。
子夕刚才说,要是晶晶给她的。
晶晶为什么要给霍子夕这些药?
再也忍不住,若恩拿走全部的镇定药物,义愤填膺地出门。
正巧看到元晶晶打扮地光鲜亮丽准备上班。
“元晶晶!”若恩叫住她。
元晶晶停下脚步,盈盈笑着:“早啊姐姐。”
若恩将药瓶拿到她眼前:“医生说子夕不能用这种药,你为什么给他买?”
元晶晶打着眼影的眼神一滞,眼底飘过一抹异色。
轻笑:“不是我买给子夕姐的。”
若恩一懵,眉心紧紧拧在一起。
“可是子夕她说……”
“子夕姐最近常说胡话,她以前都有自己买药的习惯。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她这种病的人精神……”
“她没有病!”若恩郑重地打断元晶晶:“你以后不要这么说她。”
“不说就不说呗,干嘛那么凶。”元晶晶撇撇嘴,扭身踩着高跟鞋离去。
若恩拿着药瓶,手渐渐松懈下来。
不是元晶晶吗?是子夕自己为了摆脱痛苦买这些药物嘛。
她回到子夕房间,把眼前能看到的药物全部丢掉。
只有她手里的那一瓶,她下意识地放进了房间的抽屉里。
现代化的高楼,穿白衬衫灰色马甲西裤的男子跨步买入办公室的刹那,整个办公室似乎为之亮了起来。
男子额前几缕发丝下的五官生得无可挑剔,一双犀利的眸子强势邪魅。窗户边站着的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立即抽出双手,转身唤了一声。
“少爷——”
霍少庭的目光落在阿诺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少爷交代的任务已经完成。”
霍少庭眯起眼眸审视阿诺许久。
才淡淡说:“完全弄清楚了。我们的人混入赤国,确定当时元叔自离开赤国后一直和赤国军方保持联系。”
霍少庭眸光一凛。“军方保留的通话记录,和这些废旧文件一致吗?”
“抽查几份完全相同。”
“那么包括录音笔和传真机在内的通讯设备也是军方的?”
阿诺顿了顿。“确定是赤国军方的所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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