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敏回到片场的时候,演员已经到的七七八八,她朝着各位点点头,算是礼貌性的招呼。
夏一萱用臂肘碰了碰林夕,瞥了一眼林夕的白色连衣裙,说道:“你一天天就不能换个色系,每天白裙子晃来晃去,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林夕无奈的笑笑,这样的装扮却是太过素雅,在这个流行撞色的夸张年代,这种白色调的服饰恐怕都会导了观众的胃口,她扁扁嘴,说道:“没办法,女三号本来就是脱俗的,节目组要求这样!”
“说好听点是脱俗,说难听点就是偏离大众品味,真不知道白景敏为何要求服装师给你安排这样的服装。”夏一萱说道,瞟了一眼不远处忙碌着的白景敏。
林夕碰了碰夏一萱,“别这样说,其实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她皱着眉头,连忙向夏一萱解释,“而且,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夏一萱暗自翻了个白眼,环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用巨大的太阳镜将自己的脸遮住半张,怒了努嘴巴,不再与林夕多说。
林夕偏过头,看了看白景敏,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抿着嘴唇,若有所思。
“下一个场景,演员一萱,徐明就位!”白景敏拿着喇叭大喊。
夏一萱眉头微皱,摘下大大的太阳镜,上场对戏。林夕看着夏一萱的表演,感觉她演的真好,投入至极,或者说这个角色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林夕仰起头看了看头顶白晃晃的太阳,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觉得离她对戏还有一段时间,便又翻开剧本,一遍遍地看着台词。
剧务人员端来饮料发给各位演员,林夕自然也分到一杯,冰凉的橙汁,甘甜清纯,喝下一口顿时觉得消去了半分暑气。
林夕忽然觉得肚子隐隐有些不适,于是起身去了趟洗手间,从厕所里出来的林夕面色苍白,自从喝下饮料之后她就开始腹痛和泻肚,难道饮料是坏掉的?林夕兀自纳罕,却不见有其他演员有何自己类似的情况。饮料是剧务随机发的,被人下药也不至于吧?林夕想着,心里一阵烦乱,却又感觉下腹一阵疼痛,慌忙的又进了厕所。
林夕再回到拍摄现场的时候,身体已经近乎虚脱,她瘫软在椅子里稍作休息。这时候却听见白景敏叫自己的名字,这么快就要到拍摄自己的时间了。
林夕咬咬牙,勉强站起身来,迎面走来的夏一萱看见林夕步伐踉跄,明显的下盘不稳,脸色惨白,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夏一萱抬头看看头顶白晃晃的太阳,岁林夕说道:“你不是中暑了吧?”
林夕的额头冒出涔涔细汗,她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的!”
夏一萱看着逞强的林夕,无奈的摇摇头,环抱着双臂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重新将墨镜盖在来上。
“action!”白景敏喊开始,摄像细心拍摄。
林夕站在徐明面前,面露苦涩,额头不断冒着汗珠,刚想开口就被喊卡。
“林夕,把你的表情放的自然一点,这一段是女三号和男二号见面之后,要假装潇洒的转身离开,你的表情这么痛苦是不行的。”白景敏皱着眉头喊道。
“是!”林夕歉疚的点点头。
“你……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林夕开口。
“卡!”化妆师,林夕的妆花了,去给她补妆。
林夕咬着呀,感受着下腹传来的一阵阵疼痛。补妆完毕,戏重新开始。
“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林夕开口,面上是决绝的狠心。
“馨儿,是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徐明双手抓这林夕的双肩,痛苦地说道。
林夕死命挣脱开徐明的束缚,“够了,你以为我们在一起就真的会幸福吗?”林夕撇开脸不再看徐明,脸上是隐忍的痛苦。
“卡,林夕,这个时候表情要尽量自然些,与接下来的痛苦形成反差!”白景敏再次提示道。
夏一萱看着林夕,觉得她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似的,她瞥眼看看一旁放着的自己的那份橙汁,心里了解了七八分。心道:“这个傻丫头,八成又着了别人的道儿!”心里这样想着,夏一萱拿起拿呗橙汁,打开盖子,缓缓地将里面的液体悉数倒掉。
这个世界谁都不可信,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林夕就是太天真,相信这个世界的华丽外表之下同样会有美丽的温情。
林夕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调整情绪,重新开始,“够了,你以为我们在一起就真的会幸福吗?”她撇开脸,脸上写满了不屑和厌恶。
徐明摇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林夕,“你在撒谎!”绝望的怒吼。
“卡,非常好!”白景敏喊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阴狠。
林夕长舒一口气,紧张的精神瞬间松懈下来,脸色却是越发的苍白。
“你没事吧?”徐明看着林夕,发现她的不适。
林夕对着徐明勉强的微微一笑,摆摆手说是没事,踉跄着最会自己的椅子上。
“你要不要紧,不能坚持就别逞强!”夏一萱说道,站起来准备下一场戏。
“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就好!”林夕虚弱的说道。
“死撑!”夏一萱边说边翻着自己的包包,“不对啊,明明放在这里的!”
“怎么了?”林夕问道。
“我的戒指,那可是厂家赞助的,要退回去的,价值几百万呢!”夏一萱有些焦急,如果这弄丢了,可能都不只是照价赔偿这么简单了。
“怎么了?”白景敏看出夏一萱的慌乱,走过来询问。
“我的戒指,前两天厂家赞助的,是接下来这场戏要用到的!”夏一萱慌张无措,一个包被翻了个底朝天,甚至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也没找到戒指的影子。
众人一阵慌乱,也有人在暗中偷笑。
“想她夏一萱也有今天,机关算尽,如今也被别人算计了。”有些在小声嘀咕。
林夕皱着眉毛,看见有几个小演员在交头接耳的说闲话。
“你好好想想,兴许落在别的地方了。”白景敏说道。
“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我记得明明放在这个包里的,因为是要用的,所以我特意检查过多次!”夏一萱说道,额头冒出了涔涔的汗珠,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这是林夕第一次看到冷漠的夏一萱有别样的情绪和状态。
“你别急,我们大家帮忙找找。”林夕喑哑着声音说道。
“对,大家都帮忙找找!”白景敏也这样说着。
整个拍摄现场都被翻遍了,也没有找到。这个剧场的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忽然又人说道:“平日里大家都和夏一萱走的不近,更不敢平白无故的招惹她,只有可林夕整日粘着夏一萱,不会是林夕偷拿了夏一萱的东西吧。”声音突兀刺耳。
林夕摇头,“我没有!”她为自己辩驳,可是这三个字说出来却是苍白无力。
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林夕,包括夏一萱,此时也是眼神凌厉,恨不得将林夕扒层皮下来。
“一萱,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那你的东西。”林夕慌忙摆手解释,脸色更加苍白。
夏一萱看着林夕,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她摇摇头。
“一萱,我真的没有拿!”林夕苍白的辩驳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和失望的情绪。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事实!”夏一萱说着,一把将林夕的包包夺过来。
林夕抢夺不及,夏一萱冷清地看着林夕,“如果你要证明你的清白,那么就让我当中将它打开。”
林夕摇头,“不要,一萱,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不这么做就是对我自己的残忍!”夏一萱咬着牙说道,其实她心里相信林夕不会做这种事,而如今矛头直指她和林夕,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这样她就只有牺牲林夕这只可怜的羔羊。
“嗤啦!”包包的拉链被打开,夏一萱斜眼看着包包里面,冷静地拿出了里面躺着的戒指盒。
林夕注视着夏一萱手中猩红的戒指盒,她觉得明晃晃的格外刺眼,她摇晃着脑袋,却依旧强忍着不让泪水轻易掉下来。“不是我做的!”
“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狡辩!”开口的是之前送水果的剧务。
夏一萱看了一眼剧务,心下明了,白景敏在一旁静默无声,也面无表情,她只在隔岸观火,冷静地看着这一场精彩的闹剧。
“啪”凌厉的耳光声,“贱人!”夏一萱爆出粗口。
“一萱,你干什么?”林夕不解地看着夏一萱。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夏一萱,她竟然还是那么明目张胆的张扬跋扈,这么多年了大小姐脾气真是一点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导演!”剧务捂着火辣辣的侧脸,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向白景敏寻救。
“夏一萱,你太过分了!”白景敏厉声说道,她显然是生气了。
夏一萱轻蔑一笑,向着白景敏走去,起身向前,白景敏步步后退,她说道:“这里的人谁最过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你什么意思?”白景敏推搡了一把夏一萱,愤愤地说道。
“怎么,这样你就按捺不住了?”夏一萱冷笑,睥睨着白景敏,“我还以为白大导演有多大本事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众人皆不明白夏一萱为何打了剧务,更不明白夏一萱为何把矛头直指白景敏。
白景敏冷静一笑,“留或不留,你请自便!”
“我夏一萱从来不在小人面前举白旗。”说着就直直走到场景当中,“摄像准备好,开拍!”她自己冷声下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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