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和林夕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听着脚下踩到枯叶发出的脆响,林夕静静地趴在程逸的肩上,感受着程逸后被温暖的温度,忍不住将脸整个埋在程逸的后背里,她想起小时候爸爸背着她去郊外山上的时候,那个时候林夕总是笑得花枝烂颤,美美的在爸爸的后背上唱歌。
爸爸将林夕带到半山腰上,叫她如何辨识哪里会有山药,教她挖土的技巧,林夕还记得自己当年第一次挖到山药时的兴奋的感觉,那些山药被爸爸拿回去,一个个的洗净,放在妈妈的汤锅里,为一家人煮出营养又美味的味道。
程逸瞥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林夕,却只看到她那掉落下来的乌黑的长发,“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要给我讲故事吗?”程逸说道。
“额……”林夕顿了一声,“好吧,那我可讲了啊,这可是你自愿的,后果自负。”林夕说道。
“好。”程逸说道。
林夕清了清嗓子,勒紧程逸的脖子,说道:“一对夫妇平时总吵架,一次两人又吵起来,丈夫一怒之下杀害了妻子,然后把她的尸体埋在了后院子里。过了几天,男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几天孩子都没有见到妈妈却一点也不问自己呢?于是有一天他就问孩子,“这几天呵呵妈不在家,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孩子答到:“我觉得好奇怪啊,为什么爸爸你这几天一直背着妈妈?”
“呵呵。”程逸不语反笑。
“你笑啥呢么啊,这是个恐怖故事,不是笑话。”林夕扁扁嘴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人会被分为三六九等,而站在高处的人却是极少吗?”程逸问道。
“什么意思?”林夕不解,这和她讲鬼故事有关系吗?
“因为大多数就像你一样,将精力放在没有用的而又无聊至极的事情上,而且还经常故作清高,自以为与众不同,卓尔不凡。”程逸说道。
“你在取笑我。”林夕皱眉,挣扎着想要下去,程逸的话再次刺激了她的耳朵和大脑。
“别激动,你脚上有伤。”程逸皱着眉说道。
“哼。”林夕不再挣扎,安静地趴在程逸的背上,却觉得内心十分受伤,每当她觉得自己能够和程逸靠近了一点点的时候,程逸总是能恰如其分的让她知道自己和他是不同的,而且有着天壤之别。这也是程逸一直以来不让她和程泽在一起的原因,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人物,每天因为琐碎的小事儿烦恼,因为一个简单的笑话而开怀大笑,而这些程逸眼中看来都是极其无用的东西。
“不好意思,其实我刚才并没有想要取笑你的意思。”程逸说说道。
“我知道,你只是瞧不起嘛,你是世家大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受着上流社会的高等教育。而我们呢,被你们看成是草芥的普通人,从小就生长在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家庭里,从出生那一刻接触的就是柴米油盐和算计,我们不可能像您这样的人物学习高雅的东西,当您已经坐在高级轿车里出席各种宴会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只能在外面,在茫茫人海里寻找着难以企及的快乐和幸福,我们以为有块泥巴就能造出城堡,会发声就能唱出最美妙的歌曲。却不知那些真实的生活在您眼里却是那样的虚无缥缈。”林夕说了一大通,程逸只是静静听着,不发一言,林夕皱眉,“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很瞧不起我这种人吗,觉得我是个不入流的女人,觉得我永远走不进您那高贵的世界,你听我这么说一定很生气吧?所以,反驳我呀。”林夕恼怒的说道。
“呵呵呵。”程逸笑笑。
“你笑什么,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是吗,没错,我就是个生来就很可笑的女人,所以,所有人都可以肆意的践踏我的尊严,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所有人知道,我,林夕,才不是那么好惹的。”林夕再次说道。
“好,你说得对,我倒是很想做被你第一个报复的人。”程逸笑着说道。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不屑一顾。你就是这样,狂妄自傲,觉得所有人都该臣服在你的脚下,作为一个王者,你可随意决定别人的感情,否定别人的付出,甚至对别人的命运指手画脚。”林夕说道。
程逸眸子微眯,说道:“所以,你一直对我让你离开程泽而耿耿于怀是吗?你口口声声说你不恨我,不怨我,所以那些都是假的是吗?”
林夕一听更加懊恼,“没错,我就是假装清高,嘴上说不恨你,其实,我恨透了你,我恨你的自私,我恨你的无情,我恨你的霸道,我甚至开始恨你的一切。”
程逸知道林夕是在说气话,可心里却是莫名的难受,原来自己曾经给她造成那么多的伤害吗?
林夕不恨程逸对自己和程泽的百般阻挠,只恨自己太傻,被别人一夜情,弄到最后自己只能离开程泽。而现在,她又成了程逸的情人,出卖自己的肉体和尊严。林夕嘴角扬起,是苦笑,自己凭什么去指责程逸,明明自己肮脏不堪,却还咄咄逼人,在他眼里应该是非常矫情了吧。林夕自己在心里这样想着,静默不语,伸出手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说那些话。”林夕主动道歉。
程逸微愣,然后说道:“没关系,听你说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我对你造成了那么多的伤害。”
“算了,我们就算扯平了。”林夕闷声说道。
“呵呵。”程逸笑笑,眼睛看着前方,若有所思,不再说话。
朱启智被冷雨背着十分的开心,东看看西瞅瞅,虽然树林深处到处都是一个样子,他还是表现出非常新奇的样子,还美滋滋地唱起了歌:“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我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
我摔了一身泥
我有一双小皮鞭
我从来也不洗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我拿它去河边洗
我手里拿着大刷子
我用力用力洗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
跳出来一堆鱼
我有一只小毛驴
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我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
我摔了一身泥
我有一双小皮鞭
我从来也不洗
有一天我心血来潮
我拿它去河边洗
我手里拿着大刷子
我用力用力洗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啦
跳出来一堆鱼
”
冷雨一听十分恼火,说道:“来自背着你,你居然唱这首歌,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朱启智翻了个白眼,说道:“人家开心嘛,就像小时候爷爷带着我赶集一样,兴奋地不得了。”朱启智在冷雨身上摇头晃脑。
“你是把我当成了你爷爷?”冷雨邪魅的笑着。
“不,我是把你当成了我爷爷家的那头毛驴。”真是不知死活。
“啊~~~~”朱启智从树干上滑落下来,痛的呲牙咧嘴。
“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啊,直接把我往墙上撞,我这小身子骨哪受得了啊”朱启智不满的对冷雨说道。
冷雨端着双臂,站在朱启智面前,“你要是再冲老子喊一句,老子就直接将你踢下山去。”
朱启智看着冷雨冷酷的表情,咽了口吐沫,心想这家伙什么惨无人道的事都干得出来,于是便不甘心的闭上嘴,默默地跟在冷雨的身边,时不时的偷瞄冷雨的表情。冷雨却是一直冷着脸,看也不看朱启智一眼,朱启智暗自烦闷。
“雨!”朱启智抱住冷雨的胳膊,撒娇的叫道。
“放开。”语气是何其平静,而气场是何其强大。
“不放,死也不放。”朱启智说道,“你就是我的,你去哪我去哪,我要和你形影不离,如胶似漆。”
冷雨斜睨了一眼朱启智,“那我去死你也去死?”冷雨眯着眼睛说道。
朱启智一想,现在可是表明自己坚定立场的时候啊,于是拍了拍胸脯说道:“当然,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对你的赤诚苍天可见,厚土可表。”
“这还差不多!”冷雨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那你呢,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朱启智问道,眼巴巴地看着冷雨。
冷雨看也不看朱启智边说道:“你死了,我就找个地方挖个坑把你埋了。”
“什么,你有没有良心啊?”朱启智瞪大了一双眼经直勾勾的看着冷雨,“说吧,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守身如玉,孤独终老?”
“不会,我也是男人,我也有需求,更何况隔壁的惠芬已经垂涎我很久了。”冷雨面不改色的说道。
朱启智气的跳脚,“好你个冷雨,居然连惠芬那个大饼子脸都不放过,你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不是男人难道你不就知道吗?”冷雨说着,突然将脸凑到朱启智眼前,邪魅的看着他。
朱启智脸色一红,推开冷雨的俊脸,回头看看走在后面的程逸和林夕,说道:“别闹,这么多人看着呢,我可不好意思。”
“朱启智,你早上是不是忘记刷牙了,口气这么重。”冷雨说道,直起身来,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朱启智站在原地,看着冷雨俊逸的背影脸一阵红一阵白,大喊道:“冷雨,你给小爷我等着,我一定要扒了你的皮,挫了你的骨,扬了你的灰。”
“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啊。”冷雨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说道。
“冷雨,我恨你!”朱启智冲着冷雨的后背喊道。
冷雨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转身,环抱着双臂冷眼看着朱启智,朱启智笑笑,又喊了句:“那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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