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靠在病房外的墙上,手指中夹着一支香烟,当护士过来的时候他很自觉地将烟掐断。但是护士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
程逸抬眼看了一眼护士,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点点头。护士一个机灵,她从未见过过冷清的如此骇人心魄的眼神,她强扯微笑:“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说完之后便匆忙的离开程逸的视线。
“程总裁。”有人叫程逸,是那个医生,一身白大褂下的五短身材,站在程逸面前,更显渺小。
“结果出来了?”程逸问道,伸手接过化验单,眉头紧锁。
“总裁,上面并没有显示什么奇怪的成分,而且全程都是我一个人仔仔细细化验的,确保这个药液是没有问题的。”医生说道,脸上还陪着笑脸。
“嗯。”程逸点头,“你回去吧,有什么需要我会找你的。”程逸说到。
“好的,有什么事情您就直接说,我肯定会尽最大努力的。”医生说道,“您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病房里林夕吃着张老太送来的食物,吃的心满意足,不亦乐乎,看着程逸走进屋来,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奶奶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一点。”程逸不冷不热的说道,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怎么了”林夕放下饭盆,看着程逸说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程逸摇摇头,“陌心并没有在药液里做手脚。”他直这样说了一句,心里却感到十分的奇怪。
“我就说陌心肯定不是像我们想的那样嘛,她只是个刚毕业的实习生,她平日里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别人,她那副怯怯地模样,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林夕笑着说道,她始终还是不愿意去相信陌心潜伏在自己身边伺机以动的毒蛇。
“嘘!”程逸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唇边,示意林夕不要在多说话。
林夕心里打鼓,却又是十分配合的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直跟着程逸转。
小小的病房有着无数的折角以及被人忽视的狭小角落,程逸怀疑可能有人在他们周围按了监视器或者监听器,以至于他们的许多行动都被对方了如指掌,他早该想到这一点,程逸在心里暗自懊恼。程逸小心翼翼地在房间行走,检查每一个角落,出乎意料的,竟是干干净净丝毫没有被人动过手脚的痕迹。
林夕屏住呼吸,她觉得程逸想的或许没有错,心脏跳动的厉害,却看到程逸对着她摇摇头。
林夕刚松下一口气,却看到程逸的表情变得沉郁,他插在口袋里的手,似乎是摸到了什么。
“真的有吗?”林夕用口型与程逸交流。
程逸看着林夕半天没有反应,后来从衣服口袋的缝隙里取出一片细小的黑色晶片。
“啊~”林夕闷声惊呼,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虽然她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东西,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东西很可能关乎着所有人的性命。
程逸松了一口气,就是它了,从刚才就一直留在自己的口袋里。
他拿出一张纸,写到:“这是窃听器!”
林夕瞪大了眼睛,简单的咽了口吐沫,经过这么多事,林夕不得不将事情重视起来,而如今很明显的有人已经站在他们背后,伺机而动,就等着合适的时候直取他们的性命,这也是林夕第一次感到危机和恐慌。
林夕颤抖着手,拿过程逸手中的纸和笔,写到:“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知道我们已经怀疑陌心了”
程逸回到:“重要的话题写在纸上,我们向平常一样聊天,然后离开。”
林夕点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呵呵呵呵”林夕笑出声来,眼睛滴溜溜的转,用表情示意程逸这个样子行不行。
程逸点点头。
“给你讲个笑话!”林夕说道。
“好啊。”程逸说道,却在纸上写到,“马上换衣服!”
林夕点点头,用手指了指衣橱的地方。程逸会意的走到衣橱旁边,打开出门拿出林夕的衣服,放在林夕的身边。
“有三个小兔子去后山便便,”林夕边穿衣服边说道:“第一个小兔子拉出来的是圆形的,第二个小兔子拉出来的是长形的,第三个小兔子拉出来的是三角形的。”
“为什么第三个的是三角形的?”程逸居然会将林夕这个低俗的笑话听进心里去……
“对啊,另外两只小兔子也是这样问第三只小兔子的,说说你为什么拉出来的是三角形的啊?”林夕笑眯眯的边讲边将裙子穿好,程逸拿过一个毛毯,将林夕的腿部围好,免得伤口受风,然后打横抱起林夕,往门外走。
“那个第三只小兔子说了,因为我是拉完拿手捏的。”林夕说道,说完之后程逸还是分配合的笑了笑。
在一间狭小的阁楼内,屋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唯一一处显得比较整洁的地方就是一张矮桌,上面除了一张两人合照就什么也没有了。
夏风坐在桌子旁边,拿着手中的窃听器,听着那头的人的对话,眉头微皱,眼睛里平静如水,在听到林夕讲完那个笑话之后,他没由来的扯出一丝笑意。夏风才知道林夕并不是那种贪慕程家资产而刻意接近程逸的女人,相反的倒是程逸已经被她深深地吸引。
夏风靠在椅子上,眼睛落在桌角的那张相片上,相片里是一个其阿狸的女人和一个小男孩的照片,正是lisa和夏比特,那是那天在医院的病房里夏风为lisa和夏比特拍下的,他偷偷地在自己的手机里留下了副本,并洗了出来。
有一些人注定是将要被掩埋在自己的心田里,却化作肥沃的养料,滋养着我们板结的心田,让我们还有勇气在某一天一翠绿的形式重新钻出地面。
夏风皱着眉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液,注射进自己的血管里,这是用来保持他身体鲜活的东西。经过全身整容之后的他与之前的体质大不相同,必须要每天按时注射营养药业,以防止皮肤快速的衰老。
程逸带着林夕回到家里,那时候张老太已经睡下,客厅里安静的落针可闻。程逸抱着林夕直接进了卧房,将她放在床上,突然两个人相视一笑,林夕说道:“刚才好像拍电影哦!”
“怎么,你不怕了?”程逸好笑的看着林夕问道。
“你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怕的。”林夕说道,兀自躺进被子里。说不怕是假的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它已经来了,再害怕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打起十万分的精神,小心应对。
程逸点点头,他开始欣赏林夕的冷静和勇气,嘴角勾笑,俯下身在林夕的额头落下一记轻吻,温柔的犹如落花。“这样的你会让我忍不住爱上你!”程逸摩挲着林夕的脸颊说道,可是林夕看见程逸眼中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在最深处的地方依旧是如千年寒冰。
林夕扯起一抹微笑,虚弱无力,缓缓的闭上眼睛,没有在说话,睫毛微微颤动,她确有心事。在程逸转身走出房门的时候她又重新正看眼睛,看着房顶,面无表情,内心却是波涛暗涌。
这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程逸连夜赶回公司,命人将总裁办公室的每一处角落翻了个遍。
程逸坐在办公桌旁神情肃穆,最后属下在他面前防止了整整五个监听器,都是黑色的晶片,程逸嘴角勾笑,果然,那个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安插了监听器。
午后的阳光十分的温和而且温暖,林子坐在花园的藤椅上,看着周围开的灿烂的菊花,嘴角扬起明媚的微笑。
“谁?”林夕警觉的回头,却在见到来人的时候眉头微微的皱起,“怎么是你?”
程佑耸了耸肩,“怎么就不能是我?”
林夕摇摇头,嘴角扯起微笑,对啊,怎么就不能是他,他是程佑,是程逸的叔叔,是名符其实的程家人,连程逸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腿伤好点了吗?”程佑问道,坐下来与林夕面对面。
林夕看着程佑温文尔雅的面孔,嘴角微笑着点点头,没有做声,偏过头一直看着远处开的红艳艳的一片片花朵。
“那个是彼岸花。”程佑突然说道。
“很别致的名字,也很伤感。”林夕说道,看着花的眼中充满了怜惜和伤感。
程佑摇头笑笑,“只能说你是个感性的女孩子。那只是一种花而已,它只是按照自己的生长方式开花或者落叶,只是多情的人赋予了它多情的含意。”程佑说道。
“或许你说得对。”林夕说道,“你听过王菲的彼岸花吗?”
程佑不语。
“我很喜欢她的歌,飘渺,空灵,她就像是彼岸花,充满了神秘气息,却是饱受爱情的折磨,我敬佩她,欣赏她,却不希望能成为和她一样的女子。”林夕说道。
“你是一个演员,她是一个歌手,没必要顾影自怜,你们不一样。”程佑说道,“你将来会有自己的美好的生活,而且你的演绎不比任何人差,出名只是时间的问题。”
“呵呵,现在对我来说,出名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林夕说着,内心有点凄楚,越来越多的事已经找上她这些麻烦她想躲也躲不过。
看见的
熄灭了
消失的
记住了
我站在
海角天涯
听见
土壤萌芽
等待
昙花再开
把芬芳
留给年华
彼岸
没有灯塔
我依然
张望着
天黑 刷白了头发
紧握着 我火把
他来 我对自己说
我不害怕
我很爱他
林夕悠悠地哼唱着王菲的这首歌,程佑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嘴角含笑,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也有如此空灵的嗓音,将一首歌唱的悲戚悠远。
“林夕,我相信你自此会红20年!”程佑说道。
林夕看着一脸自信的程佑,忽然想起了程泽,曾经也是那般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林夕我相信你,你会成为娱乐圈的明日之星。”林夕突然笑了,笑的灿烂无比,堪比午后妩媚的阳光,“借您吉言,我倒是希望我能红20年。20年后我就要周游世界,喂马劈柴,看春暖花开,只关心粮食和蔬菜!”林夕说道。
“哈哈哈!”程佑笑的开怀。
远处林夕和程佑开怀的模样落进程逸的眼中,他眼眸微眯,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心头是莫名的怒火和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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