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出了自己卓越的演技之外,最令她骄傲的不是较好的容貌而是她那悠扬的歌喉,什么曲子被她唱出来,都能成为天籁之音。以至于公司老板没少找安雅谈话让她出唱片,然而安雅说了:“我只做演员,歌手神马的不是我的志向所在!”简单一句话就把老板给大发了,老板是谁,老板是她爸爸。
不想当歌手,并不代表安雅不喜欢唱歌,偶尔唱来还是可以有的。
“安雅,你要点什么曲子?”许堇年将话筒递给安雅,转身坐在了夏一萱的身旁。
“给我来一首《江南》林俊杰的……”安雅说道。
林夕为安雅点歌,微笑着看着她,手中拿着铃铛,准备为安雅打节奏。
优美动听的旋律响起,犹如泉水一层层漫过人的心尖。
“风到这里就是粘 粘住过客的思念 雨到了这里缠成线 缠着我们流连人世间 你在身边就是缘 缘份写在三生石上面 爱有万分之一甜宁愿我就葬在这一天 圈圈圆圆圈圈 天天年年天天的我 深深看你的脸 生气的温柔 埋怨的温柔的脸 不懂爱恨情愁颠倒的我们都以为相爱就像风云的善变 相信爱一天抵过永远 在这一刹那冻结那时间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 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你走得有多痛痛有多浓 当梦被埋在江南烟雨中 心碎了才懂“
一曲完毕,安雅只觉得神清气爽,林夕和许堇年都忍不住鼓掌。
“让大家见笑了!”安雅故作谦虚的说道,一蹦三跳地做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拽的二五八万。
“你还是老样子,别人给你点奖励你就飘飘然。”夏一萱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环抱着双臂,迷蒙着睡眼说道。
“醒了?”安雅偏头看着夏一萱,微笑着问道。她觉得夏一萱是变了的,淡淡的,似乎不食人间烟火,却又似乎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夏一萱的眼睛和记忆,她实在太聪明了。
“嗯”夏一萱按了按眉头,头还是有些痛,“多亏了你的功劳”,夏一萱对着安雅笑了笑,“我彻底醒了,你的歌声太有穿透力了?”
“呵呵,你这话我怎么听都不像是在夸我。”安雅说道,拿起一杯酒一下子就灌进了半杯。林夕见状摇摇头,她都怀疑自己叫他们出来是不是对的,怎么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十分的失意,都在借酒消愁似的?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夏一萱嘴角勾笑,点点头,不置可否。似乎还有意挑衅安雅,“林夕,帮我点首歌!”
许堇年抱起双臂,慵懒的靠在沙发里,知道接下来有好戏看了。
“要点什么歌?”林夕问道,微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的不是酒香而是硝烟。
“就点一首《曹操》林俊杰的。”夏一萱说道,林夕当时就觉得自己手指发颤,怯怯地看了一眼安雅,正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里吃水果,算了,人家当事人都不在意,自己还在意什么。
“姐出来混这么多年,十八般武艺没有一样是我不精通的!”夏一萱瞟了眼安雅和林夕说道。
“啧啧”安雅佯装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话说的真有底气,你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明星说出话来真是就是让人精神抖擞。佩服,佩服。”
音乐响起,夏一萱开场,果然是声情并茂,音色独特,这首《曹操》被她唱出来确实是还有那么些味道。
“啪啪啪“许堇年十分给力的鼓掌甚至还和夏一萱十分默契的击掌。
“漂亮!“许堇年说道。
“小意思!“夏一萱谦虚回应,靠在沙发里的她表情却是十分得意。
像紫都这种风月场所,林夕等人其实并不是经常来,而且即便来了也必定是和别人定了包间在里面吃吃美食唱唱歌而已。以前安雅每次来必定摩拳擦掌,总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和牡丹花下死的淫欲,可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她只在虚张声势。有些时候,我们总要为自己的空虚买单,极致的夸张背后必定是如水的平淡,其实我们也都只是凡人。
林夕起身到包间门外站着,伸展伸展身体顺便透透气。拿出手机,原来已经晚上8:30了,在这里逍遥了差不多有两个小时。
手机插进一个来电,看了看来电人署名,林夕扁扁嘴,将电话放在耳边。
“喂!”好听的的声音传来,平静如水,“林夕你打算要在外面玩到几点才回家?”程逸这样说道。显然他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一个名叫林夕的女人的存在。
“嗯……”林夕答道,“我一会就回家了,安雅他们还在里面!”林夕捋了捋掉落在胸前的头发,嘴角勾笑,突然说了句:“大总裁,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程逸站在落地窗前,眼睛看着外面甬路的地方,沉吟片刻:“对啊!”
林夕微怔,干笑了几声,“别和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马上回家!”那头是阴沉的声音。
这么快就变了。林夕吐吐舌头心里这样想着,还说女人善变,依我看程逸比女人还要善变。
“好,我知道啦!”林夕说道,“没什么事了,朋友还在等我,我先挂了。”
“好,拜拜。”程逸利落的挂断电话。
林夕看着黑屏的电话暗咒一声,抬脚走进了洗手间。
门外传来流水的“哗哗”声,夏一萱站在经前安静的低头洗手,林夕就那样静静地在她没有察觉的时候站在了她身后,准备吓她一跳。
“林夕,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幼稚?”夏一萱抬起眼皮撇了我一眼,她总是能处变不惊。
林夕悻悻的耸耸肩膀,也自觉无趣。
夏一萱沾了水的手指更显白皙,甚至近乎透明,她捋了捋掉到前面的头发,优雅翩然,“林夕你觉不觉得自己最近胖了很多?”她问道。
“没有吧”林夕对着镜子里的夏一萱,一脸的震惊,“不可能吧,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林夕越过夏一萱走到镜子跟前,仔细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两颊发红,倒是眼底明显肿了,相比平常都风采熠熠的现在的她确实显得狼狈多了。
“呵呵”夏一萱笑笑,“你怎么就那么单纯。”
林夕有种错觉,那淡淡的外表只是夏一萱虚假的面具,骗了太多人。他其实就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女子,只是怕受伤害,于是就像是一个刺猬一样,将自己武装起来,而她的内在依旧是个柔软的存在。
“哗哗哗”林夕将水龙头打开很大,林夕听不不清夏一萱在说什么,其实她说什么都不重要,估计就是她要去试镜之类的话。
林夕率先走出洗手间的门口,回头看见夏一萱还站在原地,眼睛当中若有所思,她只静静地瞧着林夕,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是没再说话。
“还不走?”林夕说道,转身朝着她们的包厢走去,并没有看见我身后的夏一萱脸上异样的神色。
当林夕和许堇年横拉硬拽像土匪抢亲一样将安雅和夏一萱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妞从紫都里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可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热闹的和菜市场似的。
“小姐不是我不给您面子,您看您朋友喝的烂醉如泥还用酒瓶砸伤了我这儿的姑娘,我们都是守法公民,您还是带着您的朋友走吧,万一一会儿警察来了,这事情可就闹大了。”想起大堂经理苦口婆心的劝告,林夕就想一口撕碎了紫都的所有人,先撕碎夏一萱这个疯子,太丢人了。
“安雅再喝……”夏一萱在许堇年怀里伸胳膊蹬腿,嘴里粗话连篇,“尼玛的给老娘等着,嗝……”说着说着夏一萱便泪如尿崩,嚎啕大哭起来。
“你他妈还来劲了是吧?”咬牙切齿的说道,“信不信老娘你仍在窄巷子里,让人把你轮奸了?”这是林夕生平第一次听到安雅爆粗口。
林夕看了看许堇年,只见他对自己耸耸肩,一脸的茫然。真不知道夏一萱和安雅在较什么劲。
“安雅啊”这下夏一萱哭的更凶了,“安雅……当初是我不对,害了你。”夏一萱挣扎着,比手画脚的对安雅说道。
安雅貌似喝的比夏一萱还要高,踉跄着跪倒在地上抱着夏一萱的大腿,将她的头靠在在夏一萱的腿上,嘴里嘟嘟囔囔的,旁人根本听不清她是在说什么。
夜色浓重,林夕抬头看天空星月缱绻,在天际的另一头寂静安然。眼睛里氤氲着忧郁的气息,朦胧了俗世繁华。看着夏一萱和安雅她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她想知道人世间到底该有多少让人痛心的故事,而人又该有多少不堪的过往……
“安雅,一萱我们回家了。”林夕试图以手无缚鸡之力的纤弱身躯扛起那两个重量加起来有二百多斤的物体,她叹了口气,只得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路边招手烂出租车的许堇年。林夕和许堇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安雅和夏一萱扔进汽车后座。
林夕无语的看着在汽车后座上包头痛苦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林夕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许堇年关心的问道。
林夕摇摇头,微笑着说道:“没问题的,你还是先把她们两个送回去吧,看他们都喝醉成什么样子了。”
许堇年点点头,说道:“好吧,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一点。”
“嗯,放心吧!”林夕说道,目送车里离开,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已经快十一点了……
正当林夕招手打出租车的时候,突然一道强光照射在林夕的脸上,林夕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光芒,透过指缝,她看见车上坐着的男人。
林夕敲了敲车窗,“喂,你怎么来了?”林夕问道。
程逸摇下车窗,语气阴沉的说道:“过来看看你是死是活……”
林夕一笑,转身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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