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从警局出来也没走远,带着他穿过马路,直接坐到了对门的小菜馆里。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装着两千块钱的信封放在桌子上,开门见山道:
“如果硬要说我骗了你什么,那就是我其实不止是想要你做我的司机,更是想请你来保护我的安全。”
林老板自我认知很清晰地说:“我这人挺遭人恨的,前段时间刚有人想要我的命,听巴达尔金说你的身手比他好得多,所以我才想高薪聘请你。”
蒙克看着她,没答话。
林听把信封推到他面前,继续说:
“这里是两千块,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份工作,那它就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如果你不愿意,这就是给你母亲治病的费用,这是我答应你们的。”
“你考虑一下。”
蒙克听到这个工资数额,脑袋里像是有一挂鞭炮炸开。
震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两千块的工资是什么概念?
这是蒙克过去两年的总收入。
但林听的意思却是,只要他点头,以后每个月都有两千块。
有警察作保,蒙克已经不再怀疑林听的身份。
可这么高薪的职业……
“只是打架吗?”蒙克略显困惑。
他想不通,只是帮人打架的话,需要这么高的工资?
林听看着他,眸色平淡:“我要的是能替我挡刀的人,这是个卖命的活儿,可能我养着你一辈子都不会有你为我流血拼命的那一天,但用到你了,就一定是大事。”
“我不可能把身家性命交给不信任的人,所以——我给你高薪,也是为了我自己安心。”
“至少我不必担心保护我安全的人会因为千块就反手刺我一刀,对吧?”
在招保镖这件事上,林听的预算很充足。
这种职位就属于是要么干脆没有,要招就招最好的。
高不成低不就,那还不如没有。
而且林听始终觉得,如果身边人因为一点儿钱就能轻易出卖自己,那错一定不止是单方面的。
当老板的真的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为什么策反的价码这么低、代价那么小。
蒙克依旧皱着眉头:“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只因为巴达尔金推荐了我?”
林听:“当然……不是。”
她当然不可能缺心眼到巴达尔金说个人她就完全相信。
她是找了方德良查蒙克的。
六岁开始参加那达慕大会,搏克、赛马、射箭全能选手,脖子上的彩带能拼出来两条床单。
而他唯一一次进局子,是因为十二岁那年捶昏了结伴偷看他母亲洗澡的四个流氓。
这么一个人才,林听不眼馋才有鬼。
她现在握着制衣厂、奶茶店和补习学校三个买卖,每个月花两千块给自己的小命上个保险的能力还是有的。
实际上,她也的确是被去年的挨揍事件吓着了。
她现在做噩梦还是会晃的天花板呢!
迎着蒙克询问的目光,林听说:“我查过你。”
蒙克没问她是怎么查的自己,也没问结果如何。
他说:“我有要求。”
林听点头:“你说。”
“你得给我妈找能治风湿的中医,就算治不好,也得让她舒服一点。”
“可以。”
“平房太冷,我得找个有暖气的楼房,房租我自己拿。”
“可以,明天就让亮哥带你找房子。”
蒙克缓缓点头,盯着林听的眼睛说出最后一个要求:“我要是死在我妈前边,你得给她养老送终。”
他的目光无比纯粹,并没有商量的意思,只是在告诉林听他的需求。
林听思考片刻,比他更周全地说道:“如果你殉职了,我会按照你当年的总工资给阿姨二十倍补偿,她的身后事我也会管。”
“如果你有朝一日不能再做保镖的活,我也会邀请你当教习,帮我培训出新的保镖。”
蒙克不再犹豫,伸手拿住了信封。
“从今往后,想伤你的人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说。
……
蒙克入职的第二天,张亮就带着他在林听家和学校中间的位置租了一套房子。
然后应林听的要求给他配了大哥大。
蒙克问:“车呢?”
他记得,老板说的是“不止做司机”。
那么问题来了,他没看到林听的专用车啊。
她是大老板,总不可能出门也坐面包车吧?
张亮清了清嗓子,说:“还没买。”
蒙克:“……?”
招司机,司机有了,车没有?
这就很离谱啊!
张亮笑着开解他:“没事儿兄弟,你早晚能坐上驾驶席的。”
蒙克不想说话。
心累。
这短短三天是他有生以来心最累的三天。
“对了,老板说让你晚上来制衣厂,吴教官会教你侦察和反侦察,还有一些其他技巧。”
蒙克不太懂侦察和反侦察是什么,但他老实听安排。
并且,他还在张亮的建议下给老妈请了个小保姆。
因为他注定要跟着林听到处跑,比如林听已经确定的京城之行,就必须得有蒙克跟着。
而老妈的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
远在沪市的蒋宗还不知道,他的好朋友请了个保镖。
男保镖。
要跟着他们一起去京城的男保镖。
少爷只是觉得最近心情莫名烦躁。
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客人太多了吧。
幸亏和听听约定的去京城的时间将至,他的苦难即将结束。
……
元宵节后的第二天,林听就带着蒙克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飞机。
蒋宗的航班比她早一个小时到,她出机场时,他已经在等了。
“听……他是谁?”
蒋宗看着过分高大的蒙克,眉头微皱。
“我请的保镖,蒙克。”林听迟疑了一下,“我没告诉你吗?”
蒋宗的眼中略带哀怨:“没有。”
“可能是我忙忘了。”
林听轻叹。
她最近的确有点儿忙,除了工作上的事,还有走亲访友,脑子一乱,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侧头对蒙克说:“蒙克,这是蒋宗,我的好朋友。”
蒙克最近跟吴飞学了不少侦查知识。
他把蒋宗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把这个人的身形体貌全部铭记在心,这才点头:“你好。”
蒋宗:“我不好。”
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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