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早知道那个人只是时倾城的替身,陈晚停为什么还要继续跟那个人在一起?
不仅是陆小池感到纳闷,就连时倾城也是百思不得解,那个替身,连稳定的生活都没有,现在还在这个城市的最边边租着房子住,当然了,跟着陈晚停之后,他就搬进陈晚停的大房子了,过起了人生赢家的生活。
但是,陈晚停到底是怎么想的?
“……大概是,器大活好吧……”小棠吞吞吐吐地说完,脸立即就红了。
器大活好?
陆小池差点被这个说法给呛到,这个理由,呃,认真一点来说的话,确实也是能说得过去的啊!
陈妃冷冷地笑了:“器大活好?怕没这么简单。她整天跟那个人出双入对的,这阵子不但占足娱乐版的头条,连隔壁财经版都足足占了一星期!”
原来如此。
还以为真的有那种只为快活而不问利益的‘纯真’女人呢!
只是不管怎样,陈晚停死了,死者为大,陆小池除了送出一声叹息,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人活着的时候那么嚣张,谁能想到她会自杀?
——不过,这真的是自杀吗?
陆小池不敢往下想,她隐隐地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大家所推测的那样简单,自杀也分很多重的,其中有一种就是,被人逼着自杀。当然陆小池不希望陈晚停是被人逼着自杀的,那样的话,就表明她一定是被人握住了某些把柄或是抓住了某条软肋,现在陈晚停死了,她的那条软肋呢?还好吗?
“送别会是哪一天?”陆小池重重地叹息,“我想去送送她。”
时倾城不太赞同,陆小池本来就跟陈晚停有过节,先不说她出现在那种地方外界会不会以为她居心不良,陈晚停的那些家属也并不是好相处之辈,她又软弱可欺,他怎么能同意她去送别会?
乔锦年被时倾城揍了一顿,眼下对时倾城虽然说不上是满腔怒愤,但也是不想让他事事如意的,时倾城反对的,他就必须得赞同,不然怎么能平息他内心的不甘不平不悦不满意?
“送别会交给我来办,到时我来接你。”乔锦年说,“不过因为你跟陈晚停之前有过过节,或许你去了之后会遭到一些不太友好的攻击……”
“没关系。”
陆小池轻轻地垂下眼,“她死了,我至少还能活着,已经比她幸运很多了,人生在世,哪个人没有遭受过非议的?我自已问心无愧就是了。”
时倾城听得很是感慨,他知道她真的想多了。哎,到底要怎样说才能让她相信她脑子里真的只有一点点小血块、只要化了淤就能完全痊愈的呢?
晚上,时倾城又试图说服陆小池先手术再去做其他的事,血块的问题虽小,但她总是头痛难忍,他在旁边看着都觉得难受,但陆小池态度很坚决,说一定要参加完陈晚停的送别会以及出席了新歌发布会之后才会去想做手术的事情。
时倾城说不动她,便只能在她疼得不行的时候整夜整夜地给她揉,陆小池撑了两天,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时倾城见她如此,便铁了心要让她先行手术,于是不顾她的强烈反对,利落地安排好专家及手术时间。
为免她因为反应太过剧烈而伤到自已,时倾城在她手术前给她喝了点加了一点点安眠药成分的果汁,她一睡着,他就立即将人送往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大亮着,时倾城等候在外头,不知为什么,他越来越不安。张悦悦接到消息赶来时,陆小池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时倾城脸色已经苍白如纸,张悦悦什么也不说,来了就立即指挥谢冬阳去揍时倾城。
谢冬阳没敢从命,陆小池现在在里头生死未卜,万一真出个好歹的话,时倾城做为她的老公,很多事情都要他——哎他为什么非要往坏的方向想?
哎他心好痛这是怎么回事?
张悦悦也发现了谢冬阳的异样,但她的心整个都放在手术室里头,暂时还不能分神去想别的,时倾城也是如此,陆小池推进去已经两个小时了,而预估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他不敢想像在这多出来的半个小时里,陆小池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终于,手术室的灯由红色变成了绿色。
时倾城一个箭步跨上去,医生才出来,他就几乎将医生的手给抓断:“她怎样了?醒了没有?!”
手都快被捏断的医生咬牙切齿地点头:“……手术成功了,但她现在还没醒,最早要到明天早上。”
“你不是说她是小问题吗?为什么这么久?”
医生简洁地回答:“出现了突发状况,手术一开始,病人就开始了剧烈的反抗。”
“不过请放心,她已经没事了,明天早上醒过来之后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需要替她做更详细的检查。”
时倾城这才将医生的手松开。
张悦悦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瞪时倾城,谢冬阳的嘴向来毒,安慰起自家女人的同时也不忘贬损时倾城一下,“哎呀你别哭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陆小池真的挂了呢?你也别瞪人家了,就小池那脾气你还怕她吃亏吗?哎呀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如果陆小池那货收拾不好时七爷的话,我就帮她收拾,行不?!”
谢冬阳一边暗搓搓地想着招数,一边哄着爱哭的老婆,心情很复杂,说不出写不出的复杂。
时倾城没空理会谢冬阳,他坐在椅子上,整个后背都是湿的。
……
陆小池醒来了。
时倾城第一时间便被赶出了病房,可怜他担惊受怕了一天一夜就落得这种下场,这么凄惨的待遇也真的是没谁了。
张悦悦指挥谢冬阳煲汤送来,两个女人吃吃地笑着聊天,谢冬阳倚在门上,听听房里的欢声笑语,又瞄瞄病房外憔悴落魄的可怜男人,觉得神清气爽——看来用不着他出手了哇,陆小池那货一出手就已经将人重创了,啧啧,这战斗力真的是够强劲的了。
跟张悦悦聊了一阵,陆小池便喝到了谢冬阳亲手煲的汤,味道很好,很香,陆小池不期然地想起时倾城为她下厨做饭烧菜的情形,哎,不是说了不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的么?怎么才将人赶走就开始想念了?
乔锦年匆匆地赶过来,在走廊里遇到了可怜兮兮的某人,某人直勾勾地瞪着他,一副‘你敢趁人之危我就敢剁你丁丁’的模样。
“倾城啊,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呢?是在思过呢?还是被赶出来的呀?”乔锦年觉得自已出了一口恶气。
时倾城兀自笑得风华绝代:“关你屁事!”
乔锦年哈哈大笑着进病房,畅通无阻的那种,这更加显得某人的凄惨。
阿初看不下去了,便劝自家爷先回家休息,“爷,我在这里守着,陆小姐气一消我就通知你……”自家爷可是堂堂的时七爷啊,先是被谢冬阳嘲笑,现在又被乔锦年嘲笑,谁知道剩下闻二少会不会也凑热闹来嘲笑?
乔锦年这头狼正在对他女人虎视眈眈,他哪能放心地回去睡觉?
“你让医生带人进去,将张悦悦之外的人通通赶出来!”时倾城暗搓搓地下着命令,要赶就一起被赶,只赶他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起码明面上他们还是好兄弟好朋友,荣辱与共才是正常的呀……
……
陆小池住院的第三天,张悦悦已经病房里陪了她两天了,每天张悦悦都会若无其事地说时倾城怎样怎样,一开始的时候陆小池还面无表情,后来听得多了,陆小池便有些生气了,“悦悦,你能不能说点点别的?”
张悦悦在心里暗暗地对时倾城说了声抱歉,同时也骂了句活该之后,才嘻嘻地笑着转移话题:“对了对了,你的新歌发布会安排在陈晚停的送别会之后,好像是五天之后。”
“真的?”陆小池高兴了起来,她这么短的时间里连出两张唱片,这放在现在的乐坛来说,是已经很少见的了。
“当然是真的啊!我还能骗你吗?”张悦悦不高兴地瞪她,“我说陆小池你脑袋已经修好了啊,但是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像脑子进了水的感觉?”
陆小池扑过去揍她,两个女人扭在一起打打闹闹了半天,陆小池的心情竟是没有丝毫变好!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都陪了我两天了,我相信你不累,但你家里那位的怨气都快溢出天际了啊!”
张悦悦一下子红了脸,这两天某人确实发了许多求爱求偶的信息给她,各种威胁的手段都用了,可她就是不理会,现在听陆小池这么一说,好像,某人确实已经怨气冲天了啊!
“那,你一个人可以吗?”张悦悦有些迟疑,可是某人好像真的已经非常生气了呢!
陆小池连连催她走,“哎呀我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医院都快被时倾城包下了,别说是没有坏人进来了,就是进来一只苍蝇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张悦悦一步三回头地离开,路过某人的时候,悄悄地替他加油打气。
某人在张悦悦走后,非常灵活地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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