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第一现场!”
“这院子里全是药材,都是证据,先拍照留存!”
“这里还有制药设备,完全就是一个小作坊!”
“拍完照,都没收查封!”
……
一群人如同进村一样,四下翻找,厨房制药间院子里全是人,已经有人向着主屋进去。
“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私人住宅!”
丁清梅从屋后绕过来,就看到自己家里进了一群蓝帽子。
“你是什么人?”
“她是葛正丰的老婆,平时就是她制作假药!”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
“把她也控制起来,一会都带走。”
“你们有什么权利控制我,有什么权利搜查私人住宅!我们又没有犯法!”
丁清梅挣扎着。
葛成林等人出来时,看到的就是母亲被一群人像抓犯人一样被反拧着双臂。
“你们干什么?你们是土匪吗?”
葛成林急的双眼通红,怒喝一声。
“小子,你是这家的儿子吧,还没有成年,就不控制你了,你听好了,你父母涉嫌无证行医制售假药,情节严重,所有涉案工具材料都要查封,涉案本人要带回录口供,接受处罚!”
人群中一个领导模样的蓝帽子背着双手,趾高气扬说道。
“什么?你们又不是警察,没有权利搜查私人住宅抓人!”
“嘿,小子,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连你一起带走。”
“这小子挺狂的啊,看这身高成年了吧,把他也控制起来。”
就有几个蓝帽子要来抓葛成林。
“走开!”葛成林一推手,就将两人推开。
“哟豁,还挺有劲,再来几个人!”
“住手!”
后院又出来三个人,中间一个老者,边上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青人。
“还有王法吗?”
老者怒喝道。
“王法?现在哪有什么王法,现在是民主社会,法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是有法可依的。”
“老爷子,看你年纪不小了,边上站站,别把你碰倒了,我扶不起……”
一个蓝帽子见几人气质不凡,老人像个学者,中年人一脸官样,看样不像是普通人的模样,倒是没有那样粗暴执法。
“呵呵,有法可依,就是要像进村一样冲砸抢吗?暴力执法,恶意执法!是哪一条规定是要押犯人一样抓人民的?还不给我放开!”
洪长明气的七窍生烟,这里的蓝帽子有好几家制服,有一家恰好就是他们卫生部门的。
“呦呦呦,这又是谁啊,你又算老几,管的倒宽!”
市场与城市的蓝帽子不认识洪长明,但是卫生领队已经傻了。
这不是省卫的洪副主任吗?他怎么在这里?听这口气和这家人很熟的样子,可这次联合执法不就是从省里吕处长那里下来的指示嘛。
这次联合执法是以卫为首的,也就是营业执照归市场管,店是他让人封的,东西是他让人没收的,葛家人也是他让人扣住的。
特么的,不会吧……
“洪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这个小任务还用的着您老人家亲自下来督查啊……我们县里出手就行了,吕主任的指示过,我们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理……”
“从严从重?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法律法规就是这样让你们曲解的吗?”
洪长明的肺都要所炸了,自己刚才还说小师弟的事就包在自己身上了,他要保护民间医学传人保护民间奇方呢,当场就打脸了,打的自己鼻青脸肿。
吕承河,我记住你了,回去倒要好好问问你!
“不是,洪主任,我们是严格按照指示进行执法的啊……他们无证行医,制售假药!”
“放屁!什么无证行医,什么制售假药?是出什么医疗事件还是假药扰乱市场危害人民生命安全了?“
洪主任怒火中烧,这帮人太过份了,简直是在制造恶性冤案错案嘛,制造群众矛盾啊。
“据我所知,葛氏推拿馆技艺高超,为周边群众解决了无数病痛,祖传膏药也是物美价廉深受当地群众好评,怎么就成了假药……”
“可他们是无证行医……”
那卫的领队这次来的是县卫的一个主要领导,因为指示是省卫吕处长直接下的,为了表示对上级指示的重视,他亲自领队,又组织了其它几个部门联合执法。
别的部门大都是配合来打个酱油,这样的事情一般是哪个部门组织就是哪个部门领头,哪个部门都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配合,早就习以为常了。
也幸亏来的是县卫的主要领导,不然来个小领导之类还真不一定认识洪主任。
此时见到那县卫的领导被人像训孙子一样训,哪里不知道情况出了变化,他们要打压的这一家人,人家有大后台。
都停了手里的动作,退到了一边,还有明白人已经将葛正丰和丁清海给放了进来。
“让一让,让一让,我们不是无证行医,葛正丰是我卫生院特聘的民间医师,那膏药也是我们在我们卫生院监管下制作的。”
大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叫喊声,然后挤起来一个人来。
他手里挥舞着一个文件袋,挤进来就大声说道,“贾科长,误会,误会,葛正丰是我家金桥卫生院的特聘医师,丁清梅制作膏药也是在我们卫生院的监管下制作的,销售也是由我们卫生院指导的……这些文件都是证明……”
来人正是金桥卫生院的谷院长,他打开文件袋,拿出了几张文件,上面盖着鲜红的公章。
葛正丰丁清海被放了进来,他听到谷院长的话,也是一头的雾水,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卫生院的特聘医师了啊?
自己上午还去卫生院找了郝医生求挂靠,结果人家理都不理,这下午自己一出事,院长就来英雄救美,哦,救老爷们了。
这造假造的也太逼真了吧,连聘书都出来了,还盖了公章!
特么的说自己制假药,可这谷院长不也在造假嘛,还当着自己这个当事人的面!
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他都不信的。
可现在人家明明是为自己解难啊,自己偏偏还不能说,还得领他这个情。
毕竟他现在是为自己出面,是在救人于水火啊。
他被人推到人群前,这才看到家里多了几个不认识的人。
他没有接谷院长的话,就见儿子旁边的那个一脸官样的中年人接过那几张纸,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谷院长,看了看儿子,儿子轻轻说,不知道。
那人举着那几张纸道,“看看,你说人家无证行医,他是卫生院的特聘医师,是师门传承的民间中医,这膏药是在卫生院的监管下制售的,怎么你们自己直属卫生院的药品都变成了假药了吗?
这打假都打到自己头上了,你这领导是怎么当的?”
那县卫小领导简直恨死谷院长了,特么的你一个小乡镇卫生院长,这个时候跑过来给自己添堵吗?
你特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拿个特聘证书来干什么,是打自己脸吗?为什么你们特聘医师不上报?
“洪主任,您也在这儿啊,你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这都是误会误会……”
谷院长自然也是认识洪主任的,都是一个系统的,人家是上级领导,自己虽然没有见过真人,但在视频会议上可是见过多少回了。
“嗯,这是我小师弟家,我陪老师过来串门子的,没有想到就看到某些人曲解法规暴力执法的这一幕……”
那县卫的小领导头上的汗唰地就下来了。
丸蛋了,丸蛋了,这葛家小子竟然和洪主任是师兄弟,自己这是不小心卷入了吕处长和洪主任的派系之争了吗?
特么的,自己以后要不好过了。
他现在无比恨自己这么腿贱,主动请缨来执行这个任务,早知道让个手下来好了。
丸喽丸喽。
千金难买后悔药,他此刻恨不得重回过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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