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心尖刺痛的厉害,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问:“之后有什么打算?留在帝都还是回青城老家?”

    沈茵将离婚协议塞进包里,如实说:“我妈说的对,已经飞出来的人,就不适合再回去了,帝都和青城都不太适合我。之前你给我那二百万彩礼钱,我妈打给我了,我打算用这笔钱再去y国进修一年的专业。”

    “二百万够吗?y国消费比较高,如果缺钱……”

    “江屿川,你最大的毛病就是我需要你关心我的时候,你无动于衷,等我不需要了,你又这样。到底是我犯贱呢,还是你犯贱呢?”

    江屿川嘲弄失笑:“我现在连犯贱的机会都没有了,不是吗?”

    她起身,拎着包准备离开。

    江屿川说:“我送你吧。”

    沈茵还是拒绝了,“不用了,聚散终有时,不是还要去一趟民政局才能真正结束关系吗?等到那天,你再送我吧。”

    “好。”

    “不过去民政局的事情不能拖太久,我签证一下来,就要离开帝都了。”

    江屿川心如刀绞,面上却是扯出了一个和煦的笑意:“知道了。”

    沈茵点点头,办完一切手续后,就离开了公司。

    上了车,她轻轻吸了吸鼻子,发动了车子。

    低头弄导航的时候,有眼泪砸下来。

    她抬手抹了,对着车镜咧了下唇角,在心里告诉自己:“熬一熬,很快就过去了。”

    站在窗前俯瞰楼下的江屿川,直到沈茵的车子在他视线里渐行渐远,视线终是模糊。

    他轻轻问陈智:“你说我是不是很失败?”

    陈智抿唇说:“老板,这也不全是你的错。”

    他酸涩的笑笑,“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挽回沈茵。”

    其实有时候,他挺羡慕薄寒时和乔予的。

    好像无论他们之间发生多大的事情,就算分别六七年之久,薄寒时一样能紧握住乔予的手,他们之间,好像早就将彼此圈禁在那个只有彼此的小世界里,画地为牢。

    没人能出来,也没人能闯的进去。

    彼此伤害,却也只有彼此能为对方舔舐疗愈伤口。

    可他不是薄寒时,沈茵……也不是乔予。

    ……

    津市。

    乔予从工厂出来,准备回酒店的时候,手机就响了。

    是沈茵打来的:“是乔予吗?”

    “沈茵?好久不见,有事吗?”

    “我之前一直说要请你吃饭,因为你之前帮了我。但好像你事情挺多的,一直没空。我可能再过不久就要离开帝都去y国了,走之前,我还是想请你吃顿饭。”

    乔予有些意外,“去y国?不回来了吗?”

    “我已经考到同声传译的证书了,如果在y国发展的比较好,很可能就不会再回帝都了。”

    酒店里。

    薄寒时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在处理公事。

    护工又打来电话:“薄先生,不好了!您母亲刚才一直闹着去找您父亲,她疯了一样跑出去,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薄寒时眸色一震,“她人怎么样?”

    “摔到腿骨折了,已经送去医院了。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她这两天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了,我怕我管不住。”

    薄寒时握着手机,抬手捏了下眉骨,有些头疼:“明早吧,你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给我。”

    “好。”

    刚挂断电话,房间门就被打开了。

    乔予回来了,她手里提了吃的,“我去附近买了两份麻辣烫。”

    薄寒时起身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怎么还喜欢吃这些,晚上本来想带你去外面吃点好的。”

    “已经很久没吃过了,而且我今天太累了,实在不想出去吃了。”

    乔予灰头土脸的,去洗了个脸,从浴室出来。

    薄寒时已经在拆打包盒,盖子一打开,麻辣烫的香气就扑鼻而来。

    乔予坐过来,薄寒时把拆开的一次性筷子递给她。

    她就那么看着他,一时间没接:“薄寒时,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秘密?”

    有是有,不过,他是打算给她个惊喜的。

    她是发现什么了?

    乔予拿过筷子,状似无意的吃着麻辣烫,应声说:“等吃完再说吧,我快饿死了。”

    在工厂忙了一下午,早就饥肠辘辘。

    她披头散发的,低头吃东西的时候,长发总是从耳鬓滑落。

    她抬手拨弄了好几次,又停不下筷子,最后被弄得有些烦了,眉心也下意识的微微皱了下。

    薄寒时放下筷子,拿起桌上的发圈,忽然起身,绕到她身后去。

    大手将她披散了一肩的长发一拢。

    不过他动作不熟练,她头发又太滑,扎了好几下没扎起来。

    乔予放下筷子,忽然直起身子,背对着他淡淡开腔:“沈茵刚才给我打电话了。”

    薄寒时手上动作明显顿了下,但语气还是无澜,“她打电话跟你说什么?”

    “她说江晚死了,她和江屿川离婚了,马上要离开帝都了,所以跟我打个招呼。”

    头发终于固定好了,扎的不好看,但也不乱跑了。

    薄寒时坐回椅子上,抬眸看向她:“还说了什么?”

    他这份麻辣烫里,有乔予喜欢吃的莴笋片,她那份里的莴笋片已经吃完了。

    薄寒时捞了捞,把那几片莴笋片都夹给她了。

    乔予不知道什么情绪,嗓音有些发闷:“沈茵还说,当初推我妈的人,是江晚。”

    薄寒时承认了,“嗯,这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你坦白,但现在……”

    乔予睫毛颤了颤,打断他:“江晚是怎么死的?”

    薄寒时脸色很淡,声音也很平静,“我派徐正带人去找她,她逃到海市,在追的过程中,江晚横穿马路被车撞没了。沈茵没告诉你?”

    乔予摇头,“她没说这些细节。”

    “反正已经死了,别管她了,不是饿吗?快吃。”

    乔予举起筷子,夹起莴笋片咬了一口,挺脆的。

    她忽然问:“薄寒时,719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她没那么傻,会真的以为江晚是被车意外撞死的。

    薄寒时放下筷子,眸光深邃的凝着她,“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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