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晚意起床时,江顺年还没出门。
她提起顾家下聘的事:“大伯娘说顾家人明日就过来下聘。”
本来昨晚上就要说的,可是江顺年一直不搭她的话。
江顺年轻轻地“嗯”了一声,再没话。
江晚意抿了抿唇,正要再开口。
院外就传来喊她的声音。
江晚意蹙眉没动。
江顺年径直去开门,似乎还和来人聊了几句,又回头喊江晚意:“晚意,又安找你。”
江晚意满头雾水,又安?又安是谁?
她慢吞吞走过去,一个眉目清秀的男孩子出现在面前。
江晚意许久才在原主的记忆里翻到这徐又安的信息。
算得上是原身的竹马。
不过徐又安家里不大看得上江晚意,他妈更是总拦着不让他来江家。
至于原身自己,还是个没开窍的小姑娘,对这些都是懵懵懂懂的,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和哥哥一起把日子过好。
“晚意,我们去前边儿树下说话好不好?”徐又安冲着江晚意苦涩一笑。
江晚意蹙了蹙眉。
她一点也不想招惹这个原身的竹马。
她回身看了江顺年一眼:
“哥,你就在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我头有些疼。”
江顺年本能地点头。
江晚意这才和徐又安走到了院外的树下:“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听江晚容说,你的亲事定下了。”
“嗯。”
“晚意,我喜欢你。你不要订亲,等我来娶你,好不好?”徐又安终于鼓起勇气将这话说出了口。
江晚意的眉眼冷了下去:“徐又安,咱们是昨天才认识吗?真要提亲,早前这些年你干嘛去了?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去?”
徐又安的脸涨得通红:“晚意,对不住,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尽快说服我妈,让她上门来提亲的……”
这是会错了意,以为江晚意是说的气话?
江晚意正要说清楚,就见徐又安一溜烟就跑了。
江晚意:……
她回去时,江顺年状似无意地问:“又安找你说什么了?”
江晚意嗤笑一声:“他要我等他,他会让他妈上门来提亲。”
江顺年脸色变了变,过了许久,才沉默地摸了摸江晚意的头:“以后我不让他进咱家了。你回房休息吧。”
江顺年对徐又安有几分好感,才会让他和他妹子见面说话。但他不是傻子,一听徐又安这话,就知道不对。哪有自己跑上门和姑娘说这话的?
江晚意也有些累,回了房,迷迷糊糊的躺了会儿。
又听见屋外似乎有吵闹声。
她猛地坐了起来,心里发了狠,这些人真是不让他们兄妹活了是吧?那好,大家都别活了。
冲出自己屋子,屋里院里都没人。
打开院门一看,她哥正在院外不远处的打谷场跟人理论。
不堪入耳的叫骂声随着风声飘进了江晚意的耳朵。
她沉了眉眼,转身拿了根扁担,想了想,扔了,换了钉耙,扛着就冲出了出去。
“江顺年,你让江晚意那个骚蹄子出来!把我拦在这里有什么用?啊?撺掇我们家又安回家和家里闹,要娶她是吧?她怎么这 么不要脸啊?”
“老娘的儿子也是她敢撺掇的?不知道我家又安马上就要订亲结婚了啊?”
“嫁不出去了是吧?也是,就你们家这破烂的样子,谁敢娶啊?怕不是恨不得把别人家都搬空了才好。”
“江晚意,你给老娘滚出来!你个贱狐狸,你个骚蹄子,你勾引我家又安……”
江顺年一张脸铁青,猛地将手里的棒槌扔在了地上:“徐婶子,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晚意没做那种事!”
他刚才在院子里洗衣服,听见声响拿着棒槌就出来了。见徐母吵闹得厉害,不想妹妹听见这些话,也不想吵醒妹妹,几近强硬的将徐母拉到了院前不远的打谷场来。也因此让徐母觉得失了面子,骂得更狠了。
徐母吓了一跳,后退两步。
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又冲到了江顺年的跟前:“怎么着,你还想打人啊?打啊,你打啊!老娘让你打,我看你敢不敢!”
徐母这一辈,徐家有三个兄弟,徐又安这一辈又有四个兄弟。家里七个大男人呢!她可不怕。
江顺年被逼得后退了好几步,脸色铁青地扬起拳头,恨不能真捶这个老女人一顿。
就在这时,江晚意扛着钉耙过来了。
她见此情况,冷笑一声,一言不发举着钉耙就朝徐母冲了过去。
徐母下意识地躲开。
钉耙擦着她的耳边落到了地上。
徐母吓得脸色脸白,哆嗦着吼:“你个贱人,你想杀人啊……”
江晚意厉声道:“你刚才骂谁呢?骂谁贱蹄子骂谁骚狐狸呢?我真要撺掇你儿子,早八百年就撺掇了,用得着等到今日吗?”
“你个贱人,你就是看不得我儿好……”
话音未落,江晚意又追着过去就是一耙。
徐母连滚带爬地躲开。
她这些年打遍全村无敌手,哪里吃过这样的亏?还是在这样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
徐母又怕又不甘心!
抖着胆子又要骂,这回,不用她开骂,江晚意就扛着钉耙追着她打,转了一圈又一圈。
一回又一回,钉耙是真的落下来。
有好几回都是擦着徐母落下的。
周围围观的人都惊呆了。也没人敢真上前劝。
毕竟,此刻江晚意的样子跟疯了差不多,谁的话都不听,连江顺年说话都不管用。
这搞不好,是会出人命的。谁愿意为了别人搭上自己的命?
“我与徐又安又没谈对象又没怎么样!他莫名其妙跑过来乱说话,你又莫名其妙来乱骂人,你们徐家人有病是不是?还是你们就是要欺负我和我哥?”
\"我让你们欺负我,让你们欺负我哥!\"
“大不了大家都不活了!我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啊。”
徐母这回是真的怕了,被追得跑不动了,又没人帮忙,眼看着钉耙真要落到自己身上,哭着嚎着开始道歉。
江晚意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主要是她也快力竭了,这会儿头还晕。
不远处。
这一幕尽数落到了顾淮和范希白的眼中。
范希白笑道:“此地的民风够彪悍吧?这姑娘也是够泼辣。”
停顿了下,又继续道:“顾哥,你不是就喜欢大胆泼辣这一款吗?要不要帮你问问?”
顾淮淡淡扫他一眼:“话多!你的伤,得赶紧去卫生院包扎。”
范希白毫不在意:“没事儿,去前面村卫生所包一下就成。咱们哥俩好久没有聚过了,好容易你过来,还碰上我出警,又劳得你跟我多跑了一趟,怎么着我都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处理这些小伤上。回头咱们去饭店吃个饭。”
“走吧。”
顾淮转身前又漫不经心地朝刚才那个方向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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