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谁说我跟她在一起了?”
老程鼻子里哼了一声,抽完烟,将烟头按灭扔进垃圾桶。
“没在一起,你发什么癫?你管人家姑娘跟谁卿卿我我呢?”
“我养着她我不能管她吗?我养条狗也得认主人吧?”
老程无奈的看着他,叹了口气。
“淮州,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防备着所有人,不累吗?”
顾淮州的眸色霎时沉下去。
“老程,聊天不是这么聊的。”
老程笑笑,转身走回店里,又道:“烟头扔垃圾桶,别给我扔门口啊!”
顾淮州独自站在茫茫夜色中,安静的抽着烟,烟雾消散在黑夜之中,孤寂又悲凉。
一支烟抽完。
他看着脚下的烟灰,笑了笑,将烟头随手扔在门口,抬脚踩灭。
他走回店里,迟意已经吃完了,正站在墙边看上面的字画。
“吃完了,怎么不出声?”
迟意一边盯着字画研究,一边道:“你不是在跟老程聊天吗?”
“就你有礼貌,”顾淮州走过来:“看什么呢?”
迟意指着字画下面的落款:“这是仿品吧?这个年代的字画,得上千万了吧?”
“嗯。”
“嗯什么?”
“上千万。”
迟意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退后两步。
“还好我没乱摸,不然弄坏了都赔不起。”
“我赔得起。”
顾淮州拉起迟意的手。
迟意咕哝道:“你的钱又不会白给我花。”
正说着话,手腕一凉。
迟意低头,看见腕上那条璀璨夺目的蓝宝石镶钻石的手链。
“这不是时珩拍下的那条吗?”
“他没拍到。”
顾淮州将她的手腕翻过来:“别乱动,戴不上了。”
迟意茫然的看着这条奢华的项链戴在自己的手腕上:“那你怎么拍到了?”
“我出价比他高。”
迟意的脑子跟着顾淮州的话转了十八个弯:“你说给我两百万,让我今晚陪你,该不会是……”
“嗯,就这个。”
“夺少?两百万?”
顾淮州看着迟意吃惊的表情,得意的挑眉:“两百三十万。”
顾淮州将手链给她摆正,肯定的点点头:“好看,戴着吧。”
迟意看着手腕上的手链在灯下璀璨耀眼,蓝宝石中流淌着淡淡的光泽,钻石熠熠生辉,心里不由得感叹,果真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珠宝。
顾淮州看着迟意满意的小表情,薄唇扯出一抹笑。
“走了。”
两人离开粥店,在路边走了一会。
迟意走累了,也消化的差不多了,顾淮州才带她上车回去。
房间已经被人打扫干净了,床品也换了新的,可顾淮州还是将她带到次卧。
“今晚睡这里吧。”
迟意点点头,拿着衣服走进浴室去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顾淮州已经洗完澡躺在床上看书了。
他上半身没穿衣服,露出结实性感的肌肉线条,被子只盖到胯上,腹肌实在诱人。
迟意的脸不由得烧起来:“你这是要跟我睡一个房间?”
顾淮州点头:“主卧被你吐了。”
迟意试图讲道理:“这房子有五个卧室。”
“我知道。”
“那你……”
“我不睡客房。”
迟意深呼吸一口气:“我可以去睡客房。”
“你试试看。”
顾淮州放下书,掀开被子一角。
“过来,睡觉。”
迟意磨磨蹭蹭的:“我今天都进医院了,你也看见了,我真的……做不了。”
“谁说要做了?”
顾淮州轻笑一声:“迟意,你那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黄色废料?”
迟意看着顾淮州含笑的眉眼,反应过来这男人在故意耍她。
她气势汹汹的回到床上,背对着顾淮州躺下,愤愤的碎碎念。
“我脑子里是黄色废料?真该让公司的人看看顾总是怎么随时随地都想上床的……”
“可以。”
顾淮州关了灯,从背后圈住了她的腰。
“我不介意让别人都看看。”
迟意感觉到男人不老实的手,语气瞬间软下去。
“顾淮州,你刚刚还说……”
“嗯,不做。”
他嘴上这样说着,却从迟意的后颈一路吻下去。
迟意软的像一池春水,抗拒又难耐的嘤咛着,渐渐被顾淮州翻转过去,吻上了唇瓣。
他温柔的吸吮着她的味道,迟意感觉到他身体的火热,生怕一不小心越界坏事。
可顾淮州再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了。
他吻了她很久,抱着她,埋首在她发间,气喘吁吁。
“迟意,听话一点……”
“别让我防着你……”
迟意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根本没有想明白顾淮州在说什么。
……
翌日。
顾淮州将迟意送回酒店,叮嘱道:“下午的航班,别迟到,我在江市等你。”
“知道了。”
夏婉月见到迟意,终于松了口气。
“你一晚上不回来,不会是被帅哥拐回家了吧?”
迟意的脸不由得发烫:“不是,昨天结束太晚了,就在附近住下了。”
夏婉月也没多问,只好奇道:“拍卖会的珠宝漂亮吗?是不是都不要命的贵?”
迟意想到自己塞在包包里的那条手链,默默点头:“嗯,都很贵。”
夏婉月感叹道:“这世上的有钱人这么多,怎么就不能多我一个啊啊啊啊!”
迟意拉着她:“别嚎了,赶紧去一趟罗兰山庄,下午还要赶飞机呢!”
夏婉月这才跟她前往罗兰山庄。
走到门口时,夏婉月突然道:“对了,你看新闻了没?昨晚那个男的出车祸死了。”
迟意愣了两秒:“哪个男的?”
夏婉月低声道:“就是在火锅店骚扰我们的那个。”
迟意只觉得当头一棒,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你也觉得挺吓人的吧?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吓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虽然那个男的是个混账,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被撞死了,我竟然不觉得恶有恶报,这报应……也太快太狠了点。”
夏婉月搓了搓胳膊,四处张望着,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
迟意的心脏怦怦直跳,那只被烫伤的手好像疼的更厉害了。
可她下意识觉得,不是顾淮州。
顾淮州昨晚拍卖会才见到她,之后一直跟她在一起,又陪她去医院家里来回跑,根本没有问起过她烫伤的事情。
那会是……
大门打开,季南风的镜片在日光下反射着夺目的光。
他泛红的薄唇勾起笑容,仿佛嗜血伯爵,勾魂夺魄。
“你们来了,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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