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愣在位置上,直到顾淮州坐在她身边,她才回神。
“你怎么来了?”
顾淮州看着怒气冲冲的杨煦,声音平静淡漠。
“不放心你一个人,过来看看,否则怎么会知道杨先生对我女朋友这么关心?”
杨煦沉声道:“顾总要是真的像嘴上说的对迟意这么关心,就不会让她未婚先孕,受人指指点点。”
顾淮州的手指轻轻的点着桌面,语气听不出喜怒。
“指指点点?谁?”
杨煦拧着眉:“她一个没结婚的女孩子,挺着这么大的肚子,难道别人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吗?”
顾淮州仍是那句话:“我问的是,谁?杨先生可以直接给我个名字。”
“你……”
杨煦被顾淮州这个问题架起来,哪里说得出什么名字?
顾淮州冷笑一声:“既然说不出名字,那就是没有,难不成是杨先生自己揣测的吗?
在你心里,就是这样对迟意指指点点的,是吗?”
“当然不是!”
杨煦立刻反驳,脸上浮起急切神色。
“迟意,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真的!我只是担心你被人欺负!”
迟意微微一笑:“谢谢你关心我,但是你看到了,并没有人欺负我。”
顾淮州坐在迟意身边,身上散发的气息强势又不可冒犯。
杨煦安静的坐回了位置上。
唐婧回来后,看到顾淮州坐在这里,吓了一跳。
迟意又重新介绍了一遍:“唐婧和杨煦都是我大学同学,顾淮州,我的……男朋友。”
唐婧愣了两秒,笑着跟顾淮州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顾总啊,要不要再加两个菜?”
顾淮州应下来,又给唐婧和杨煦开了一瓶酒。
唐婧一向会活跃气氛,聊了许多大学的趣事,饭桌上倒也不显得尴尬。
买单时,杨煦叫了服务员进来,刚拿出钱包,便被服务员制止了。
“顾先生已经买过了,连同刚才的酒水都结过账了。”
杨煦的脸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让顾总破费了。”
顾淮州牵着迟意的手,勾唇一笑:“我请客,就等于迟意请了,不必客气。”
唐婧目送顾淮州和迟意上车,感叹道:“原来真的是他。”
杨煦拧着眉:“什么意思?”
唐婧笑呵呵的:“之前汪茂彦不是来咱们学校开过讲座吗?迟意很想去,结果因为兼职还是生病给耽误了。
没想到汪茂彦加开了一场,她才能抢到名额,那天高兴的在宿舍里高歌到大半夜。”
杨煦愣了几秒:“难不成,是顾淮州让加开的吗?”
唐婧耸耸肩:“如果不是这位顾总的意思,他为什么打电话到宿舍来问,迟意有没有去讲座?
我接的电话,告诉他迟意已经去了,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转告。
他说,没事,去了就好。”
杨煦不服气道:“那也不一定是顾淮州让加开的吧?他只是恰好打电话来找迟意而已。”
唐婧点头:“或许吧,但我觉得就是他,女人的直觉。”
……
顾淮州和迟意坐在车上,迟意偷偷打量着顾淮州的脸色。
“你真的是担心我,所以特意过来的?”
顾淮州从电脑前抬头:“不相信?”
迟意诚实的点点头:“不信。”
顾淮州将她抓到怀里狠狠亲了一番:“你这女人的心是铁做的吗?我人都在这里了,你还不信?”
迟意嘴角带着笑,仍是嘴硬。
“不信,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顾淮州微微挑眉:“这算是邀请吗?”
“……”
迟意立刻缩到角落,转头看着窗外,不再搭理他。
顾淮州的笑声中染上几分愉悦。
“等会送你回去,我就不上去了,时珩和景渊还在等我。”
迟意愣了一下:“有工作。”
“嗯。”
顾淮州没有多说的意思,迟意也没好意思追问下去。
她独自回到了酒店,刚进门,就接到了秦玉玫的电话。
“你怎么样啊?长途飞行累不累啊?肚子还受得了吗?”
迟意听着秦玉玫的唠叨,心里暖暖的。
秦玉玫自从跟她住在别墅,简直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
“我都好,秦姨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在酒店了。”
秦玉玫笑着说:“那就好,否则你一个人去a市出差,我还真不放心你。
不过今天顾总也不回来吃饭,说是要给朋友接风,还带了礼物呢!”
迟意一愣:“在哪接风?”
“就在平阳府吧?厨房还备着醒酒汤呢,说不定等会就回来了。”
迟意挂了电话,心底浮起一片疑云。
在车上她就觉得奇怪,之前她和顾淮州同在a市,顾淮州是一定要跟她一起住酒店或是拎着她去别墅的。
今天却像是特意分开似的。
可时珩和厉景渊,她也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可避着的?
迟意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安慰自己:“别疑神疑鬼的,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她去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后,她裹着大衣下楼,打车去了顾淮州的别墅。
她只去看一眼,倘若真的是时珩和厉景渊在那里和顾淮州商量要事,她一定好好给顾淮州道个歉。
如果不是……
迟意看着窗外的街景,脑中闪过的竟是顾淮州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场景。
她那样惊喜,却又那般忐忑不安。
好像这只是个装在泡沫里的美梦,轻轻一戳,就会碎掉。
“小姐,到了。”
迟意下了车,走进别墅。
她刚走进前厅,只有微弱的灯光,迟意便往楼上走去。
她还没想好究竟是去书房还是茶室,就听到一个女声传来。
“这个珠宝配你送的这条裙子,会不会太浮夸了点?”
迟意立刻躲进最近的一个房间,只将门拉开一条缝。
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裙的女人走过,五官像是混血,像个童话故事里精致漂亮的公主。
她的脖子上带着一条浓郁的蓝宝石项链,衬的皮肤更加白皙。
随后,顾淮州的声音响起:“不会,很合适。”
女人上前,双手勾住了顾淮州的脖子。
歪着头,神态娇俏。
“淮州哥哥的眼光一向是最好的。”
如此亲密的姿势,顾淮州却没有半点推开的意思,反而揽住了女人的纤腰。
“很晚了,该休息了。”
女人轻轻的勾了勾顾淮州的领带,声音暧昧。
“我带了上好的红酒,去我房间?”
“好。”
一瞬间,迟意觉得她像冬日里见了阳光的雪人,一点点融化成水,瘫软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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