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世又看了迟意一眼,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在她面前说出口。
迟意的眼睛睁的老大:“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明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可即便这样,迟意依然听清了他的汇报。
“应小姐这段时间确实一直在a市,并没有来过江市的记录。
至于迟小姐说的,应小姐给了她名片,和她喝咖啡……都不存在。”
迟意急的直接站了起来:“什么叫不存在啊?我亲眼见到的就是她,难不成还有别人跟她长得这么像,就为了拿假名字来骗我吗?”
明世担忧的看着迟意:“迟小姐,不存在的意思是……您说的那个时间段,都只有您一个人,并没有人跟您说过话。”
明世将手里的平板递给顾淮州,调出了他查到的监控录像。
平阳府,迟意抬头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因为她的身边并没有人。
咖啡厅,迟意喝着果汁,和对面空无一人的座位聊着天。
名酒店,迟意拧着眉,拂掉手臂上并不存在的东西,和空气争论了两句,夺门而
……
“迟小姐说的有人找她替总裁传话,还有给她送礼服,我都查过了。
小区的监控有一个坏掉了,但其余的角度也能看出来,当时并没有第二个人。”
迟意霎时间感觉冷汗从脚底窜起来,直冲脑门。
她胳膊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直立,像是背后站着恶鬼,下一秒就会将她的喉咙勒断。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明世面前,艰难的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疯了吗?
我看没看到人,我自己不知道吗?
也许监控被人动过手脚呢?店里那么多人,难道他们也没看到吗?”
明世扶着迟意,哑声道:“迟小姐,真的问过了,连您去平阳府那天吃饭时旁边的服务生都问过了。
连她都没看到人,她说您精神有点恍惚,一直在自言自语,她还问了值班经理,要不要帮您联系家里人。”
迟意觉得头有些晕,她的脑子里不停的闪回那天在平阳府吃饭的情景。
应蜜儿给她递了名片的!
亲手递来的!
迟意揉了揉太阳穴,摇摇头,抗拒着某种奇怪的声音。
“不是的,我给我爸爸打电话,他也看见了,他看见应蜜儿给我递名片了!”
迟意踉踉跄跄走到沙发处,险些摔倒。
顾淮州扶住她:“迟意,别打了。”
“我要打!为什么不打?我又没疯!
那个服务员万一被收买了呢?万一是故意陷害我呢?我爸爸不会骗我!”
她慌乱的翻着包,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
“顾淮州,你手机借给我。”
顾淮州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迟意拨通了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像是挣扎着在寻找自己的救命稻草。
电话拨出去,里面响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不可能……我打错了吗?”
迟意急忙检查了一遍号码,眼前似乎起了雾,模糊的有些看不清。
她用力揉了揉眼睛,再一次拨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不可能的,我去拿我的手机……”
时珩终于开口:“迟意,你休息一会吧,你记错了。”
迟意茫然的看着时珩:“我记错什么了?号码吗?我找到我自己的手机,找一下通话记录就知道了……”
“不是,是人,根本没有迟郁这个人。”
迟意那原本澄澈动人的双眸里,此刻已经没有一丝光亮。
可她硬是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胡说。”
她摆摆手,维持着脸上扭曲又诡异的笑,不断的否定着。
“胡说,我和他做了亲子鉴定,我跟他一起吃了饭,他是我爸,怎么可能没有这个人?”
明世叹了口气:“迟小姐,你看看监控吧,你吃饭的那天,旁边既没有你说的应小姐,对面的座位也没有你说的父亲。
你就是一个去的,一个人点的菜,一个人自言自语。”
顾淮州刚才就看见了,所以才不想让迟意打这个电话。
迟意却固执的摇着头:“不是,不是这样的,我去过他家里的,那就是我爸爸!”
迟意紧紧地抓着顾淮州:“真的,我去过他家里,他还给我做了一桌子菜。
还有秦姨,秦姨也见过他的,我没骗你,这不会有假的!”
顾淮州看着迟意惊慌失措的表情,心里泛起细密的痛意。
他轻轻的擦掉迟意脸上的泪珠,哑声道:“好,我们去看看,我陪你去,好不好?”
迟意急忙点头:“去,我们一起去!”
顾淮州给迟意披了一件外套,扶着她往外走,将她安顿在车上,系好了安全带。
他关好车门绕到这边,看了时珩一眼:“去请秦女士过来。”
“好。”
说完,顾淮州才上车,给了迟意一个安慰的眼神。
“别激动,我们现在就过去,把地址告诉我。”
迟意说了地址,眼巴巴的看着顾淮州:“我没骗你,我真的去过。”
“好,我知道。”
顾淮州抬眼对上后视镜里明世那担忧的眼神,眼底一片灰暗。
……
汽车开到西城区的高档小区。
迟意没等顾淮州过来开门,就迫不及待的下车。
“就前面那栋,22楼。”
顾淮州牵着迟意的手,明世去请了物业经理,跟着一起上楼。
到了门口,迟意坚定道:“就是这家,不过我没钥匙。”
她转头看着物业经理:“这是我爸的房子,他现在不在江市,能麻烦您帮我开个门吗?我就进去看一眼,马上就出来。”
物业经理看了几人一眼,顾淮州的穿着非富即贵,刚才明世也给他塞了厚厚一叠现金。
他叹了口气:“本来这样是不太合适,不过……也不算违规。”
他上前打开了门,迟意迫不及待的拉开门走进去:“你看吧,就是……”
迟意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
她记忆中那高档奢华、足以拎包入住的房子,尤其是客厅酒柜里摆着不少名酒……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这是个毛坯房。
空空荡荡,烟尘四起。
迟意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顾淮州眼疾手快的捞住她:“没事,没事,记错了而已……”
“我没记错,我没记错,就是这家,谁把这里拆了对不对?”
她推开顾淮州,转身去攥住了物业经理的西装。
“你说啊!这里是不是施工了?这才几天?你可不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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