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揽着应诗的腰足足五分钟,直到瞥见不远处的人离开,才拉开距离。
“人走了。”
应诗感受着手心的余温,善解人意道:“穆爷爷已经到了江市,筹备婚礼这段时间,他只会更严密的监视我们俩之间的情况。
不过你别太为难,以后我会更努力说服穆爷爷相信,你是真心娶我的,时间长了,他自然就不会这么盯着你了。”
顾淮州看着应诗温柔平和的眼神,淡淡道:“谢谢,你的话在外公面前很有分量。
只要能打消外公的疑心,我会很感激你。”
应诗眼神一亮:“怎么感激我?”
顾淮州浅笑:“等你找到喜欢的人,我会给你备一份厚厚的嫁妆,顾氏和穆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应诗的笑容僵了一瞬:“你就这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啊?”
顾淮州摇头:“倒也不是,只不过从小到大,你都像妹妹一样跟在我身后,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好了,外公还在等我们,先去吃午饭。”
顾淮州转身上车。
应诗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坚毅。
她不要做顾淮州的妹妹。
她要做他的女人,他的妻子,他这辈子最离不开的贤内助!
……
餐厅。
顾淮州牵着应诗的手走进包厢。
“外公。”
“穆爷爷!”
穆泰审视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
“怎么就你们两个?迟意呢?”
顾淮州淡淡道:“她不舒服,先送她去疗养院了,我和诗诗陪您吃饭就够了。”
穆泰的眼神挪到顾淮州身上,声音冷了几分。
“淮州,昨晚我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带着她一起过来。”
“外公,你是来参加婚礼的,和迟意没关系,她没有必要来。”
话音刚落,顾淮州的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走到包厢外,接起来:“林医生,是迟意出什么事了吗?”
林知笙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不是说今天送迟意过来吗?她怎么还没到?”
“你说什么?可我明明是看着她走进……”
顾淮州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穆泰的保镖一左一右带着迟意从走廊那边走过来。
“我知道她在哪里,晚点送她过去。”
电话挂断。
顾淮州跟着迟意走进包厢,压着心底的怒意。
“外公这是什么意思?”
穆泰笑着说:“我昨晚没说清楚吗?要么你带她过来,要么我让人请她过来。”
“外公!”
“迟意,过来,坐在我身边。”
迟意也没什么拒绝的机会,直接被保镖拽着胳膊,按在了穆泰身边的座位上。
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迟意,可眼底却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压迫。
“听说你昨晚走丢了?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淮州还特意动用了私人飞机去找你,这么大的阵仗,我以为是他未婚妻出事了呢!”
迟意下意识的看向应诗,表情有些僵硬。
应诗笑着说:“穆爷爷,情况特殊,您就体谅一下淮州哥哥。”
穆泰宠溺的看着应诗:“就你大度,都要结婚的人了,还不跟着淮州改口?”
应诗脸上浮起几分娇羞,乖巧的叫了一声:“外公。”
“好好好,诗诗啊,你要慢慢习惯,淮州是你未来的丈夫,是你将要共度一生的人,除了你这个外孙媳妇,外公可谁都不认啊!”
“是,谢谢外公支持,我相信淮州哥哥也是这么想的。”
穆泰审视着顾淮州,眼神染上几分冷意。
“是吗?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顾淮州对上穆泰凌厉的眼神,半晌都没开口。
应诗轻轻的拉了拉顾淮州的袖子,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温柔的眼神里都是对他的担忧和劝解。
顾淮州抿了抿唇:“是。”
“是什么?”
顾淮州的拳头微微收紧,在迟意眼中,却是紧紧的攥着应诗的手。
伉俪夫妇,共同进退。
“我和外公想的一样,和诗诗共度一生。”
穆泰这才满意。
他拿出两张请柬,放在迟意面前。
“你是设计师,审美好,帮我这个老头子看看,这两个哪个更好?”
一张请柬是中式红色,上面描绘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
另一张是西式香槟色,精美的丝带上坠着碎钻,花体字将顾淮州和应诗的名字紧紧结合在一起。
迟意将那张红色的中式请柬往前推了推:“这张。”
老爷子看向应诗:“诗诗觉得呢?”
“外公,我们是准备在游轮上举办婚礼的,整个过程都是西式的,用这个恐怕不太合适。”
老爷子高兴的笑起来:“对啊,我差点忘了,那迟意选的确实不合适。
不过这也不能怪迟意,她也不知道你们婚礼的细节吧?还是得让正经的顾太太来敲定这些细节。”
迟意自然也知道,这是穆泰在敲打她,免得她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她看着面前这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只觉得疲惫又窒息。
“游轮婚礼也别有趣味,迟意到时候一起来参加,让肚子里的孩子也沾沾喜气。”
“外公……”
“淮州,我难得来一趟,不要总是驳我的话。”
穆泰淡淡的打断了顾淮州的话:“吃饭吧,吃完饭,送迟小姐去治病,你们俩也得再去熟悉一下婚礼的流程。
结婚是人生大事,一定要办的十全十美才好。”
迟意尽量将这些话当做耳旁风,努力的大口吃饭,试图不在这场世纪婚礼的讨论会上露怯。
她吃的过快了,连穆泰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饭后,迟意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包厢。
应诗紧跟着追出来:“迟小姐,你没事吧?”
迟意刚冲出餐厅,就再也忍不住胃里的翻涌。
她趴在花坛边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应诗嫌弃的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不悦道:“干嘛吃那么快啊?淮州哥哥也不是没带你吃过高级料理,跟没吃过饭似的。”
迟意根本没空跟应诗拌嘴,她几乎将这顿饭全都吐了出来,到最后连站都站不稳了。
应诗看着她滑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样子,嗤笑一声。
“迟小姐,别这么快就倒下啊,等我和淮州哥哥结了婚,你还得做小妾伺候姐姐和丈夫呢!”
迟意眼神一颤,看向应诗。
这正是从前那个“应蜜儿”跟她说过的话。
“我就知道是你……”
“是我,那又怎么样?谁会相信你一个疯子说的话?
你是个疯子,你遇到什么事都不稀奇,后面我给你准备的好戏还多着呢!”
迟意看着应诗得意的眼神,脑中突然闪过什么。
她想起来了,她的手机丢了。
从生日那晚就丢了。
所以她拿不出和迟郁、和应蜜儿、和任何人联络的证据,只能任由别人说那是她的幻觉,是她在发疯。
可如果没丢呢?
那一切说法都会被手机上的电话和信息记录推翻。
迟意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摩挲着抓到旁边的一块石头,狠狠的砸在了应诗的脚背上。
“啊——”
应诗疼的蹲下来,被迟意一把推倒。
迟意疯了一般扯住了应诗的头发。
“我的手机被你拿走了,是你害了陆桥?是你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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