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应诗气的直喘气,都快要将手里的限量款包包捏烂了,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池总,我本想着我先示好,咱们之间的关系能缓和一些。
可你既然非要用这么强硬的手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应诗攥着包,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了咖啡厅。
迟意回到位置上,淡定落座。
杨卿问:“池总是要和应小姐合作吗?”
迟意挑眉:“杨副总……你有什么建议吗?”
杨卿抿唇,似乎在纠结自己该不该说。
迟意也不催她。
两人足足沉默了分钟,杨卿终于开口:“依我看,应小姐并不是个适合长期合作的人。
之前有一位做建筑材料的,想要和她搞好关系,给了她最低的价格,就是希望她能为自己和顾氏牵线搭桥。
她将对方一年的利润压得只有一成,对方连顾总的面都没见到,更别说是成为顾氏的供货商了。”
“那后来呢?”
“后来,不了了之。
毕竟没有背景的人,想要报复顾太太,简直是痴人说梦。”
迟意扯唇笑笑:“是啊,说到底,没有背景的人进了这个圈子,碰到好人也就罢了,碰到坏人,都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杨卿看着迟意的侧脸,轻声道:“这话原本不该我来说,可我不希望池总成为下一个被不了了之的人,所以……您再考虑一下吧。”
杨卿起身,正要离开。
迟意突然叫住她:“杨卿,你儿子……
我听说已经找到合适的配型了,现在怎么样了?”
杨卿一愣,释然一笑。
“手术很成功,说起来,还要多谢顾总的帮忙。”
“顾总帮忙?”
杨卿点点头:“是啊,那天顾总看到我为孩子的事求人,当晚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一定会帮我办妥这件事。
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刘逸就同意器官捐献了,我儿子这才有救。”
迟意的脑袋“嗡”了一下,难以置信:“第二天?你是说……上次在早餐店,我和顾总撞见求人的隔天,刘逸就同意器官捐献了?”
“是啊,我知道顾总在这件事上一定花了不少钱,可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他说都是有孩子的人,都是为了救孩子,这些钱也是从基金会出的,用不着我还。
这之后,他还派明世送来了特效药,能帮助孩子降低术后的排异反应,降低复发概率,还批了我一个月的假。
现在我儿子已经出院了,上周去复查的时候,什么问题都没有。”
杨卿提到儿子,和迟意提到自己的孩子时一样,高兴的快要手舞足蹈。
“池总?池总?”
迟意回过神,才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是啊,那我先走了。”
杨卿离开后,迟意在位置上呆愣了许久。
直到杯中的咖啡都已经凉透,她才起身,开车去了一趟疗养院。
林知笙得知她来,处理完手里的病历之后,走到了会客室。
“池总,来看淮州吗?”
迟意有些心虚,眼神闪了一下。
“……嗯,是。”
“跟我来吧。”
迟意跟着林知笙走进那栋隔音房子里,又一次站在了玻璃房前。
像是时光倒流。
顾淮州所在的位置、姿势、神态都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他真的在这里躺了一个星期,就为了在梦里看一眼那个已经死去的人。
“他这几天会醒过来。”
林知笙的话把迟意的思绪拉了回来。
“哦,那……醒来之后,他就会好一些了?”
林知笙笑着说:“算是吧,他就像个已经漏了的汽油桶,每次加一点油,很快又会漏光的,过不了多久,他又要回来这里治疗。”
迟意问:“这六年都是这样吗?”
林知笙摇摇头:“刚开始没有这么严重,他还有点自控的能力,甚至想尽量做个正常的人,给对方一段正常的感情。
但后来他渐渐接受了对方已经去世的事实,情况就渐渐不受控制了。”
“他的心理状况已经这么严重了,还能正常工作吗?”
林知笙说:“心理状况很严重意味着他很难和人产生亲密关系,但在工作上他会表现出格外的冷静理智,甚至冷血。
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我想,一个理智冷血的商人,应该更可怕吧?”
迟意点点头:“确实如此。”
林知笙看着迟意认真观察顾淮州的模样,轻声说:“我还有病人,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林知笙离开了玻璃房,往前面走去。
迟意拿出手机,拨通了季南风的电话。
“池总,找我有事?”
季南风的声音愈发轻佻。
“你在哪里?”
“在江市啊,只要你一声呼唤,我随时可以出现。”
“让你手下的人帮我调查一下顾氏这几年的人员流动,尤其是高层流动。
还有顾氏这几年部署的战略规划所涉及的所有人员,有没有重叠的。”
季南风狐疑道:“怎么突然要查这些?”
“你查就行了,查到任何消息,先来告诉我。”
季南风呼吸一滞,突然问:“你和程允淮吵架了?因为谁啊?”
否则这种事找程允淮查是最快的,怎么找到他这里来?
迟意冷声道:“季南风,我给你事情做,是给你发展的机会。
你要是不想做,我大可以交给我手下的其他人。
另外,你要是办砸了,或者让风声走漏出去,cy集团和季氏之间的所有合作就此结束。”
“明白!明白了!”
季南风立刻答应下来,急忙挂了电话。
迟意收好手机,离开了玻璃房。
她走到花园,远远的看到陆檀正坐在椅子上晒太阳。
迟意走过去,站在她身边,问:“陆小姐,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陆檀仰头看她,狐疑道:“你是谁啊?和迟意长得这么像,难道那个贱人还有什么双胞胎姐妹吗?”
迟意笑着说:“听说陆小姐失忆了,自然也不记得,迟意已经死了吧?”
“死了?”
陆檀猛地站起来:“真的假的?那个女人真的死了?那真是太好了!”
迟意看着陆檀这幅自言自语的模样,冷笑道:“陆小姐,你究竟是失忆还是疯了?
算了,不管是失忆还是疯了,都不要紧,我是特意过来跟陆小姐说件事。
应诗找到我,说当年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包括迟意的死,都是你一手策划的。
她只是个疏忽被利用的人,而且她手里捏着人证,愿意出来指认你。”
迟意对上陆檀黝黑的双眼,微微一笑:“既然陆小姐不记得了,那我只能去找记得的人了。”
迟意转身离开,背后只有陆檀自言自语的声音。
“迟意真死了吗?什么时候死的?我只是绑架了她,我还没动手呢……
可我的手,我的手没了,呜呜呜……”
陆檀哭了起来,好像真的对之后的事情一无所知。
迟意走到花园尽头,回头看着阳光下掩面哭泣的陆檀,眼底划过疑惑。
“连应诗指认你都无所谓了,这个时候装疯卖傻,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你很在意陆檀吗?”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提醒,迟意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回头看到时珩,沉声道:“时先生跟别人说话一向都是悄无声息的靠这么近吗?”
时珩退后两步,勾唇笑笑:“不,我只是好奇,池总初来乍到,怎么对陆檀这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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