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州离开江市整整一个月。

    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个月里,顾氏在迟意的运作下,部分高层被清理出局,股权变动之后,迟意成为顾氏第一大股东。

    也正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顾氏掌权人。

    穆老爷子没出面,也不表态。

    顾淮州人在国外,更是没有半点消息。

    迟意砍掉了几个原本的项目,重新划分了资金,开始了全新的项目。

    其中更是以医疗研究所和国外的兵工厂为主。

    江市的豪门圈子反应过来之后,迟意这个原本被众人放在网络上津津乐道的女人,已经成了大权在握的迟总。

    这天中午,迟意应邀参加一个饭局。

    她走到包厢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议论声。

    “迟意这是谋权篡位吧?顾淮州又不是一辈子待在国外,等他回来,这女人吃不了兜着走!”

    “那可不一定,我听说顾总是要美人不要江山,说不准是顾总为了哄老婆高兴白送的。”

    “老婆?他们俩没结婚吧?没听说啊!难道已经秘密领证了?陆总,您知不知道内情啊?”

    议论纷纷间,陆栩不屑出声。

    “以前靠美色怀孕,现在靠美色篡位,顾淮州是个见到她就没理智的恋爱脑,不用指望他做什么了。”

    银尘推开包厢门,迟意走了进来。

    众人立刻收起刚才议论的态度,急忙起身迎接。

    “迟总,您可算是来了,就等您落座了!”

    “是啊是啊,这段时间迟总这么忙,约您一次饭局真是不容易。”

    “快坐快坐,今天我特意让人备了几瓶好久,还没恭喜迟总荣升总裁。”

    迟意走到主位,淡定落座。

    陆栩就坐在她身边。

    桌上一圈人,唯独陆栩没有起身,表嘲讽。

    “不过一个月没见,你已经是迟总了,当年武则天篡位也没有这么快,真是了不起。”

    “陆总过奖了。”

    迟意微微一笑:“还没问问陆总,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陆栩脸色一僵。

    上次迟意给了他一刀,他养了小半个月,还留了一道疤没除。

    真是奇耻大辱。

    桌上众人不了解内情,急忙关心道:“陆总病了?”

    “怪不得前段时间没见到陆总,最近流行病毒很猖獗的,陆总现在好点了吗?”

    迟意淡淡道:“不是病毒导致的。”

    有人立刻恭维:“怪不得人家都说迟总会谈生意,连陆总的身体都这么关心,我们这些大老粗真是比不上。

    那不知道……陆总哪里不舒服?要不今天就不喝酒了?”

    迟意浅笑道:“我手滑,给了他一刀。”

    “……”

    包厢里鸦雀无声。

    陆栩脸色沉的吓人。

    迟意看向陆栩:“但今天陆总也是来谈合作的吧?不喝酒,就别谈了。”

    “你……”

    陆栩攥着酒杯,脸色铁青。

    “迟意,我不找你的麻烦,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这么大的集团,你做得了总裁吗?”

    两个大佬吵起来,众人都缩着脖子,生怕得罪人。

    迟意勾唇一笑:“倘若顾淮州坐在这里,我想,陆总是不敢说这样的话的。”

    “那怎么能一样?”

    陆栩冷笑道:“顾淮州被你变成白痴之前,是商界的传奇,你算什么?”

    迟意仍保持着微笑:“这一个月,顾氏的股价上涨了三个点,顾氏的企业估值上升十七个亿。

    之前顾淮州在位时没谈下来的江口项目和一直没有突破的亚基芯片,都已经搞定。

    顾淮州不肯跟你分享的东洲项目,我坐在这里准备分这块蛋糕……

    然而,陆总又想吃蛋糕,又看不上切蛋糕的人吗?

    顾淮州有一句话说的没错,陆家要不是摊上你这样的儿子,早就发扬光大了。

    我倒觉得,你这样的,确实配不上林医生的青睐。”

    陆栩听到这话,顿时暴起。

    “你再说一遍!”

    说他什么他都可以忍,可他和林知笙……

    迟意有什么资格评价他们之间的事?

    迟意冷笑道:“怎么?戳到陆总的痛处了?

    那你可以走啊,走出这个门,今天谈的东洲项目和陆氏就没有一点关系了。”

    陆栩咬牙切齿:“迟意,你不会永远在这个位置上的,等顾淮州回来……”

    话没说完,门口传来久违的声音。

    “我回来了。”

    明世推开包厢门,顾淮州风尘仆仆走进来。

    在场众人惊掉下巴。

    今天这场饭局……真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迟意看着顾淮州一身黑色大衣,头发有些凌乱,颧骨上还有未结痂的新伤。

    他的右手缠着绷带,透出血迹,不知道身上还有什么伤。

    不用问都能知道,这一个月他是如何艰难求生的。

    可他只是站在那里,温柔的望着迟意,又重复了一遍:“我回来了。”

    这句话,是单独跟她说的。

    迟意心里颤了一下。

    她早知道要面对这一天的,只是来的更早一些。

    顾淮州看了迟意几秒,才将眼神扫向陆栩。

    “迟总愿意把项目分给各位,是她愿意冒险,换做是我,未必看得上。

    尤其是,一个连顾氏总裁都敢得罪的企业领导人,显然没什么脑子。”

    这话明摆着是挤兑陆栩的。

    陆栩的脸色一阵青白:“顾淮州,你真是疯了,顾氏家业迟早败在你这个昏君手上!”

    说完,陆栩大步离开。

    众人尴尬的起身:“那……顾总好不容易回来,两位先叙旧,我们就先走了。”

    一转眼,包厢里就只剩下四人。

    顾淮州看了银尘一眼:“出去。”

    银尘站在原地没动。

    顾淮州疲惫的叹了口气:“迟意,让你的保镖出去,我有话跟你单独说。”

    迟意对银尘点了下头,银尘才和明世一起离开。

    门关严实。

    顾淮州走向迟意,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顾……唔……”

    顾淮州二话不说,吻就落了下来。

    迟意往后退了两步,顾淮州顺势跟上,将她抵在了墙上。

    他热烈的吻着,撬开迟意的唇舌,攻城略地,好像要将这一个多月的想念全都宣泄出来。

    迟意被他吻得喘不过气,伸手去推他。

    没太用力,但明显听到顾淮州痛的闷哼一声。

    随后,顾淮州的下巴搭在了她肩头,艰难的喘息。

    “别推,很痛……”

    迟意听到男人委屈又可怜的声音,心口一酸。

    “顾淮州,你的公司……”

    “回来的路上就知道了,”顾淮州哑声问:“累不累?”

    迟意懵了两秒:“什么?”

    顾淮州问:“管这么大的公司,看那么多文件,开那么多会,每天很多人烦你,会不会很累?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有没有……想我?”

    迟意心底腾起一股无名火,猛地将顾淮州推开。

    “你的公司没了,你被开除了,顾氏马上要改名了,你一无所有了,你为什么不生气?

    生气啊!跟我吵啊!问我为什么骗你,为什么偷走你的东西,质问我啊!”

    顾淮州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站稳之后,他又缓慢的挪回迟意身边,像个扯不掉的膏药似的,再次伏在迟意肩头。

    “我都没吃什么正常的饭,也没有睡过几个好觉。

    我……我很想你。”

    迟意的眼泪措不及防的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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