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老人,不敢造次,道:“老人家,聂云扬在外面遇到了点麻烦,想请你帮忙。”
“快一年没见了,云扬可好?”老人问道。
那双犀利的眼神,在昏暗的竹屋里,摄人心魄,陈炯只觉得头皮发麻,战战兢兢地说道:“老人家,聂云扬现在在重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记住这个号码,你去找他,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去重庆。”
话音落下,老人掏出纸笔写下一串号码,递给了陈炯。
“你可以走了,见到云扬后,记得跟他说,让他有空回来看看他师傅。”
老人说完,闭上双眼,进入了冥想状态。
陈炯鞠躬行礼,随后缓缓退出了竹屋,走出院子后,立刻撒腿就跑。
离开龙虎山后,陈炯果断拨通了纸张上的电话号码,那边传来无比客气的声音:“哎哟,你是不是赵哥的朋友?包间已经准备好了,您要是到楼下了,我派人去接您。”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赵哥。”陈炯说道。
“原来不是赵哥的朋友,您找哪位?”
“你家老爷子,让我去找你。”陈炯说道。
听到这句话,那边直接愣住了,足足半分钟,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请问你在哪里?在不在南昌?我该去哪里见你?”陈炯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五分钟,终于开口道:“东湖区榕门路316号,找的到吗?”
声音不再像刚才那般热情,反而有些冰冷。
“我马上开车过去。”
陈炯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家伙居然是场子里的人,首席公馆,南昌市最高端的夜总会之一,大多数人就算没去过,也都听说过。
夜晚的南昌是最迷人的,天空就像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卷,璀璨的星星,点缀其中,令人目不暇接。
刚满四十岁的谭伟波是首席公馆的保安队长,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七八年了,为人和气,不管是普通的员工,还是坐台的小姐,都得喊他一声谭哥。
听说他身手不凡,曾经救过大老板的命,大老板一直想提拔他,都被他拒绝了,因此整个首席公馆没人敢得罪他。
谭伟波并不是那种虎背熊腰的猛男,身高才一米七,体格健壮,肌肉线条比较明显,一张刀刻斧凿的脸庞显得特别硬朗。
但是,他对身边的人特别友善,跟谁都能聊得开,可有人胆敢在夜总会里闹事,就会被他胖揍一顿,扔到外面的马路上去。
最重要的是,大老板非常器重谭伟波,平时经理见到他,都要点头哈腰。
所以,那些女员工和坐台小姐,都把谭伟波视作香饽饽,谁要是攀上这根高枝,那就前途无量。
但是,谭伟波是个有原则的人,和这些小姐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始终没有传出花边新闻。
“谭哥,今晚比昨天还帅!”
谭伟波穿过吧台时,一个刚送走客人回来的小姐抛着媚眼说道。
谭伟波走上前,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上,笑着说道:“芳芳啊,你那位刘总什么时候来捧场呀?”
“给我打过电话了,半小时之后就能到,刘哥说有空请您吃饭。”
叫芳芳的美女娇嗔道。
谭伟波哈哈大笑,道:“好啊,我每天都有空。”
一路走过去,不管是普通员工,还是坐台小姐们,都和谭伟波打招呼,或者调笑几句。
首席公馆门口,陈炯将路虎卫士停在路边,他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抽烟。
几个保安紧紧地盯着这边,怕他乱来。
谭伟波出来之后,保安们连忙围了上去,他从兜里掏出一包金圣烟,非给几个兄弟。
保安们一哄而散,谭伟波很快就注意到了陈炯,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看到了一头野兽。
他迈步走了过去,问道:“你就是下午给我打电话的陈炯?”
“没错,我开了两个小时的车,从龙虎山赶过来的。”陈炯说道。
之前在电话里,他就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叫谭伟波,年纪轻轻,额头上就多了几缕白头发。
谭伟波脸色平静,问道:“你见过我家老爷子?”
“见过了。”陈炯说道。
他还以为那位隐世高人的后代,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到目的一看,才发现是个给别人看大门的保安,顿时有些轻视。
谭伟波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吐出一口烟圈,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你家老爷子说,让你跟我去一趟重庆。”
陈炯昂首挺胸,一副命令的口吻。
谭伟波弹了弹烟灰,问道:“去重庆干什么?”
“聂云扬在重庆遇到了麻烦,需要我们去帮他。”陈炯说道。
“聂云杨?那位前辈的弟子?”
谭伟波瞳孔骤缩,沉默片刻之后,才想起来,在那位前辈面前,就连他家老爷子都得毕恭毕敬。
可是,现在老爷子让他去重庆,帮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这让他难以接受,何况还要舍弃在南昌打拼下来的事业,内心多少有些不甘。
“喂,你到底去不去呀?”
陈炯催促道,很不耐烦。
谭伟波眉头紧皱,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不屑,冷哼一声,问道:“你似乎看不起我?”
陈炯脸色微变,没有接话。
谭伟波扔掉烟头,继续问道:“看你手上的老茧,当过几年侦察兵?”
“我当没当过兵,跟你有关系吗?”陈炯问道。
“我知道,你们这些从部队里面出来的,多少有些臭毛病,比如轻视他人。”
话音落下,谭伟波抢先出手,右掌直奔陈炯的咽喉而去,想要一招制胜。
然而,陈炯也不是吃素的,特种兵的生涯,让他身体本能地躲开了攻击。
谭伟波嘴角上扬,跨步追了上去,五指紧握成拳,轰向陈炯的面门。
陈炯从刚才的慌乱中镇定下来,曲臂格挡,随后毫不犹豫地反击,一记快速的鞭腿直击谭伟波的腹部。
正在聊天的两人,突然打了起来,这让首席公馆的保安们大惊失色,连忙围了上来。
不管怎么说,谭伟波可是大老板器重的人,万一出事了,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他们根本无法靠近,交手的双方都不是普通人,谭伟波的身手极为矫健,听说当初十几个杀手想要把大老板剁成肉酱,好在谭伟波一拳一个,直接把对方都撂倒了。
如今,却有一个陌生男人,能够跟谭伟波斗个旗鼓相当,这让众人都无比惊诧。
谭伟波一开始只是试探,当他了解到陈炯的实力后,终于不再藏私,认真对待起来。
当陈炯那一记鞭腿踢过来后,谭伟波迅速后退,并且伸手抓住了陈炯的脚踝,紧接着一脚踢中了陈炯左腿的小腿骨。
谭伟波这一脚势大力沉,陈炯痛得浑身直哆嗦,差点摔倒在地,谭伟波趁陈炯身体失衡,抓住陈炯的衣领,把陈炯举了起来,扔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一辆面包车上。
此刻,陈炯才意识到,自己小觑了这个男人,被揍得很惨。
回过神来后,陈炯觉得自己有点蠢,那位世外高人的后代,他也敢轻视?
陈炯被扔出去后,一群保安就要冲上来修理他,被谭伟波拦住了,这才散开。
谭伟波走过去,主动伸手拉陈炯起来,陈炯没有拒绝,心悦诚服地接住这橄榄枝,只是觉得有些丢脸,自己刚出部队没多久就被人修理了。
“什么时候去重庆”谭伟波问道。
陈炯拍掉身上的灰尘,道:“你一会儿把身份证发我,我帮你买机票,明天中午十二点昌北机场见。”
“好,明天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
谭伟波丢下一句话,转身回首席公馆了。
“麻痹的,这次大意失荆州了!”
陈炯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左小腿,独自在风中郁闷。
他很清楚,谭伟波最多只用了五成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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