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萱自顾自地忙活去了。
很快,她便端上来了几盘子菜与一大碗粥。
而云霜、萧凌峰、萧承画等人也被韩萱拖了过来,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此时,众人都正襟危坐,对着一桌菜大眼瞪小眼。
而韩萱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萧烈风。
云霜倒是毫不顾忌,他们都是同辈,又身在野外,并不需要讲这么多虚礼,于是她先夹了一筷子菜。
韩弈则拿过勺子,盛了一碗粥。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啊,我看这个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多喝点儿粥总没错……”
“啊……咳咳……”云霜剧烈的咳嗽声传来,“韩姑娘,你这个……咳咳……怎么这么咸啊……”
“啊?”韩萱一脸无辜。
云霜不忍打击她,又夹了一筷子野山菌,“没事儿……我再尝尝这个……”
“啊……呸呸……”云霜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极其痛苦,“……这个怎么是苦的……”
随后,“哇”地一声,一旁的韩弈将口中的粥呕在了地上。
他表情扭曲,“我错了……韩萱你也太厉害了,怎么粥这么简单的食物也能搞成要命的东西,你放那么多小米辣做什么?”
“啊……我、我……”韩萱一脸不解,“那个是小米辣吗?我看它颜色好,还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野菜……”
“……”
再看韩萱,虽然披上了一件披风,但是披风下的衣裳破烂不堪,一双手本就已经伤痕累累,现在还因为添柴做饭,又增加了几道鲜红的烫伤印子。
云霜一愣,眼神扫过对面端坐着的萧凌峰,随后蹙紧了眉头。
曾经,她也曾这样百般讨好过她的哥哥们。
但结局她很清楚。
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她又看了看韩萱手上的烫伤红印,眸中的神色沉了几分。
如今的韩萱,又何尝不是当初的她呢?
她抬头,声音听不出情绪,“韩姑娘也是好意,不过可能寨子里面的东西没用惯……”
她将那一大碗粥端起,看向韩萱,“我来重新加工一下吧,韩姑娘可否过来帮帮我?”
“我吗?”韩萱见有人救场,立刻站了起来,“好啊好啊。”
灶房内,韩萱正在重新淘米,云霜在一旁择菜。
“韩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被浓烟呛到了,云霜的嗓音有些哑,“你其实不用做这些的……”
韩萱无意识地淘着米,表情神游,“可是……烈风哥哥值得我去做呀……”
云霜将韩萱的肩膀扶正,看着韩萱的眼睛,认真道。
“我虽然常待在深宫之中,却也知道你的事迹。你六岁便会骑马,十岁便可在百步之外取鸟兽性命,你与同年纪的少年比武,从来都没有输过。我还记得,你十二岁时曾带领精锐突击为非作乱的土匪营,杀了个片甲不留。”
云霜从米缸中抽出了韩萱的手,轻轻地抚过她胳膊上的旧伤疤,“你身上的每一道伤疤、每一个茧子,都是你作为韩家后人的证明。韩姑娘,你的手——是用来拿剑的,不是用来淘米的。”
云霜撕下一块裙摆的衣料,将韩萱手上的鲜红的烫伤印子包好。
“人生短暂,我们只活这一趟,如果受伤了,就好好爱惜自己,如果你都不曾爱自己,又怎么奢求别人来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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