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里，有人举报，你爸收取巨额贿赂。据说这东西价格好几十万。”
从彤和陈月都吓了一跳，本来这种事情，陈月不宜介入，但她碍于朋友的面子，还是出来跟从彤见面了。
盘龙玉瓶的事，从彤真不知情。
顾凡道：“你回去问问看，到底有没有？”
从彤有些担心，万一有呢？那怎么办？
陈月道：“有就交出去，免得他们眼红。”
“不，绝对不能交，一旦交出去，从局长受贿的罪名就坐实了。”
“那怎么办？”
顾凡道：“你打电话回去问问，确定之后再说。”
从彤马上给老娘打电话，此刻的从夫人，有如惊弓之鸟。
从彤的确不知道家里还有个盘龙玉瓶，从彤妈当然清楚。
告诉女儿后，从彤说稍等，此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
顾凡确认了这个消息，对从彤道：“你马上回去，拿了这东西去市组织部。把它交给左部长。”
“这样行吗？”
“只能这样冒险了，否则我真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办法。”
从彤马上离开，顾凡对陈月道：“陈月姐，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陈月点头道：“你小心点，千万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顾凡说，“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离开茶楼，连夜去了书画市场，买齐了文房四宝和宣纸。
陈月正准备睡觉，看到顾凡抱着这些东西回来，不由有些奇怪。
“你这是要干嘛？”
顾凡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看着顾凡拿了这些东西摆在书房里，她跟了进去。
顾凡把一个砚台和墨交给她，“既然你这么好奇，干脆帮点忙，磨墨吧！”
陈月道：“你倒是会差遣人。为了你的红颜知己，把姐姐都使唤上了。”
顾凡笑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功德无量。如果不帮她，从局长可能有牢狱之灾。”
陈月拿了墨出来，闻到一股香味。
“咦，这墨是什么做的？还有香气。”
顾凡道：“这可是特殊的专用墨，花了两千块钱买的。”
“什么？这玩意儿居然值两千块？”
看着手里不到两指宽，一指厚，五六公分长的墨块，陈月有点惊讶。
顾凡道：“墨香，墨香，好的墨本来就带有香气的，不像我们平时用的墨，臭死了。”
铺开宣纸，拿出一支手指粗的毛笔，屏气凝神。
陈月在旁边见了，暗自奇怪，他这是要干嘛？这样也能救从政军？
真搞不懂这家伙！
把墨磨好，轻轻地放在旁边。
只听到顾凡喃喃自语：“师傅，冒犯了！弟子这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他才拿起笔，落在砚台上。
醮饱墨汁，只见顾凡提笔而起，霎时间运笔如飞，纸上一阵龙飞凤舞。
整个书房里，没有丁点声音。
此刻的顾凡，也似完全换了个人似的，神情专注，目光炯炯。
唯有手腕快如灵蛇，如行云流水一般。
漆黑的浓墨，在宣纸上留下一行行草书。
陈月看不太懂，只知道个大概。
其实也就十来分钟的时间，陈月却像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主要是这一刻的气氛太紧张了。
等顾凡写完，她才看出最后几个字，破阵子宋辛弃疾。
落款是，郑之秋。乙丑年五月。
顾凡写完，额头上都渗出汗了。
陈月立刻递过一条毛巾，顾凡接在手里。
“好久没有写了，差点就找不到感觉了。还好，马马虎虎。”
陈月问，“你这都写些什么？好像是一首词。”
顾凡点点头，“这是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的大作，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你写这个干嘛？”
顾凡神秘地一笑，“山人自有妙用。”
“妙用？你不要告诉我，这个也能救从局长。”
顾凡道：“哎，你还别小看它，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陈月打死也不信，“你又不是什么名人，书法家。”
顾凡指着上面的落款，“我不是，他是。”
“郑之秋？他是谁？”
“不会吧，陈月姐，连他你都不认识？不过也不能怪你。他早在十几年前已经不再出现了，这位郑之秋先生，可是当代最有名的书法家。只是他淡薄名利，归隐田原，市面上很少再有他的作品，一旦出现，不要说价值连城，没有几十万可是拿不下来。”
“什么？就这东西，值几十万？”
“艺术品这东西，在识货的人眼里自然值，在不识货的人眼里，无疑是一张废纸。”
“你跟他很熟吗？”
“不熟，认识而已。”
顾凡放下毛巾，拿了重物压住四角，把门窗关了。
“我们出去吧，等它干了再说。”
陈月还是不明白，回到客厅里，依然在问。
“你费这么大劲，搞出这玩意儿，真有用？”
“有没有用不去试怎么知道？”
陈月一脸怀疑，“真看不出来，你还会这些，快说，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顾凡道：“哪有秘密啊？全身上下你不都看光了吗？”
“去你的！”陈月踢了他一踢。
顾凡啊哟坐下去。
陈月马上跑过来，“你没事吧？”
顾凡反手一把抱住她，按倒在沙发上。
客厅里，响起陈月的一声尖叫。
“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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