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走没十米远,周复兴跟李富强就跟了上来。
“曹叔,我们也想盖房子。”
“你们?”
“对,”在知青院住了一天,二人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见萧振东出来,他们干脆也出来得了。
周复兴解释道:“那我们俩住一起,能行吗?盖一个房子,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可以啊。”
接下来,一上午,大队长就带着萧振东三人在红旗大队转悠,挑选位置。
彼时,饥肠辘辘的张向前一行人回到知青点,看见冷锅冷灶,气的生嚼萧振东的心都有了。
不愿意干,你答应干啥?
咋就有人这么招人恨呢?!
“好了,就这些地方,你们商量一下,选一选。”
说罢,大队长顿了顿,看向萧振东,意有所指的,“那山脚下的地方是好,可野猪、狗熊下山,也最喜欢往那儿钻了。”
这话没吓着萧振东,反倒给周复兴、李富强二人吓了个够呛。
果断把房子盖在了大队里。
“我还是挑那儿吧。”
大队长:“……你小子,冥顽不灵啊。”
周复兴也跟着劝了两句,“就是啊东哥,确实危险了,那野猪、狗熊多吓人了。
你自己寻思寻思,睡正香呢,大狗熊给你扒拉醒了……”
光是想想,这骨头缝里就呲呲的往外冒着寒气儿。
萧振东笑眯眯的,“叔啊,这可就看你们的技术咯!围墙必须得给我弄厚点,万一被熊瞎子两巴掌就拍散了。
传出去,可有辱咱们大队的名声啊。”
“去去去,”大队长嘟囔着,“就你小子会叭叭。”
可稀奇的,大队长居然没觉着多烦得慌。
这小子是有点刺头,可不主动找茬,这一点就挺好的。
拗不过萧振东,他的宅地基,当真就选在了山脚下。
大队长甚至怂恿萧振东盖个青砖大瓦房。
这摆明了捡漏的心思,不要太明显。
萧振东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刚下乡,先猥琐发育吧。
等到后头真的赶山赚着东西,再起个房子,也花不了多少钱。
“不用了,就黄土坯吧,冬暖夏凉,可好着呢。”
行吧,大队长咂咂嘴,“那房顶呢?”
“用瓦片。”
这个没啥节省的,用瓦片方便。
一年检查两次,经常换换瓦片,足够了。
正事说完了,大队长就想走人,萧振东拦住了,“叔啊,我如果一直能打猎换工分的话,可不可以不用下地?”
此话一出,大队长愣住了,“啥玩意?你还想靠这个谋生?”
萧振东自信的,“如果我有这个能耐,为什么不呢?下地干活,我是真的干不了一点。”
他仗着自己脸皮厚,张嘴就开始胡咧咧,“我腰不好,弯不下去。”
大队长满脸都是,你再胡扯一个试试呢?
“萧振东,我不否认你下乡第一天就打到了猎物,但这并不是你能够炫耀的底气。
一时的幸运和赖以为生的手段,压根就不是一码事儿。”
他脸上没了笑容,小老头认真起来,也是相当严肃的。
“猎户,是很辛苦的,风餐露宿不说,还经常打不着东西。经年的老猎户进山都得提心吊胆的,你这样的毛头小子,进去了就是送死。”
曹得虎这辈子没做过啥亏心事,除了年轻的时候,为了娶淑芬,用了一咪咪下作的小手段,挤走了跟淑芬相看的人家之外。
他敢说自己这辈子都行得正,坐得直。
知青是天南海北来的,他也确实懒得搭理。
可他同样也得保证知青的安全。
小命在,有些东西,才有意义。
见大队长油盐不进,萧振东也是苦笑一声,心想,算了,先这么滴,等过段时间,他淘换点趁手的武器,再做打算。
“好嘞曹叔,我知道了。”
大队长:“……”
他都不稀罕说萧振东,还他知道了。
他知道个屁,这样子,一看就没把自己的话往心里装,全他娘的当成耳旁风了。
萧振东可不知道大队长已经把他眼下的心态看的透透的。
只是,刚刚那道身影……
他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不远的小破屋。
正巧,大队长也看见了萧振东视线的落脚处。
心里登时咯噔一声,警告了一番,“那里头住的人,不是你能招惹的。有事没事,别往里头瞎溜达。”
萧振东跟闲唠嗑似的,“啥人啊?还不能招惹。”
“住在牛棚的,懂了吗?”
萧振东面上一脸的恍然大悟,心里却沉了沉。
再三叮嘱萧振东不许乱来之后,大队长背着手走了,他得好好盘算一下,争取快点把这活儿干完。
余下的时间,还得侍弄田地呢。
仨人没事,萧振东打算单独行动。
“东哥,你去哪儿啊?”
“去山上转转,怎么,你也要去?”
周复兴确实想,但想到自己的脚程,又拒绝了,“算了算了,我还是等以后有时间再往山上转吧。
明天就要下地了,我今天得回去好好歇歇。”
“那我先走了。”
萧振东进了山,一边走一边用自己的小弯刀削木头钎子。
锋利无比,一扎一个准。
短短三个小时,就扎了八只野兔,七只野鸡,还弄了条无毒大蛇,统统塞巴塞巴装到了空间里。
肚子饿了,萧振东循着哗哗水声找到了溪水,生了火堆之后就把野兔收拾收拾烤了。
一边手脚麻溜的干活,一边琢磨着,得想个法子再弄个铁锅放在空间里。
还有大海碗,这些东西都得备上,不然在外头用起来,还真够不方便的。
一股脑烤了三只兔子,两只野鸡,他终于收了手。
太阳慢慢下山,萧振东用柳条简单编织的背篓也成了形。
收了东西启程。
溪水对岸的密林里,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的盯着萧振东的背影,直到他完全消失在眼前。
树上挂着一条蛇,一动不动老久了。
下一瞬,凶猛的捕食者就把它当成小点心,撕成碎块吞下肚了。
萧振东下山的脚步是急切的。
循着记忆到了那小木屋,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
木门吱嘎一声,摇摇欲坠的悬挂着。
入眼所见,破旧不堪。
萧振东这个不速之客引得围在桌子前,吃饭的众人心里颤了颤。
为首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他看着萧振东,站起身。
仍旧客套道:“是需要我们自我反省吗?”
这些人的身份,显而易见。
萧振东吞下了嗓中的郁气,咬着腮肉,“不是,我是大队里新来的知青,刚从山上下来,有点口渴,想寻口水喝。”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大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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