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振东眼尖,再加上倒下的小伙儿就在他右后方,听见动静他就转身了,只见眼底一抹苍翠飞速逃窜。
这是被蛇咬了。
他沉着,快走一步,直接在蛇飞起逃跑的瞬间,掐住了它的七寸。
“啊啊啊啊~”
尖叫此起彼伏,“草!你还等什么,快把它弄死啊!”
十多条猎狗也跟着龇牙咧嘴的吼叫,听得萧振东直皱眉头。
不过,好在危机解除,猎人们也控住了自家大狗,让它们重新安静下来。
萧振东捏着青绿小蛇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的打量。
田二牛脸都白了,匆匆跑到那小年轻的面前,“你怎么样?”
这可是时隔多年,他头一次带队,如果出了人命,大队长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到时候……
毓庆那王八蛋岂不是要再爬到他的脑壳上作威作福。
小年轻颤巍巍的撸起裤腿,露出了两个冒着血的洞,明显是被蛇咬了。
“田叔,我、我不会死吧?”
田二牛还没来得及安慰他,就看见萧振东捏着蛇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不会,这是翠青,没毒,就是看着唬人。”
翠青和竹叶青,经常有外行人傻傻分不清楚。
被翠青咬了,充其量就是疼了点,被竹叶青咬了……
按照现在的医疗条件来说。
一口,足以投胎。
“真的?”
小年轻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峰回路转,先不用死了?
“嗯,”萧振东指着翠青身上的鞋印,“它们生性温和,胆子也小,遇见人会逃跑,这次给你一口,纯粹是因为……”
小年轻讪笑着,“是、是我踩着它了。”
“对。”
将翠青收起来,贴身放在包里,萧振东低下身子给小年轻挤了血,顺带将伤口包扎了一下。
“行了,没事了。”
不管这蛇有没有毒,但经了这么一遭,大家伙儿的心情都有些郁郁。
萧振东看到了,可他没打算站出来鼓舞士气。
强出头不是他的风格。
而且……
萧振东缓缓扯唇笑了一下。
这些可都是老猎人,一个两个天天在山上跑的,能分辨不出来无毒的翠青跟有毒的竹叶青吗?
至于为什么不开口,估摸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照旧在前头开路,到了晌午,直接清出来一块真空地带,火堆都升起来了。
田二牛又开始吩咐起人了。
“四下去看看,能不能猎点东西回来。”
张庆辉趁机把萧振东拽走了。
离开了人群,张庆辉才激动的,“你小子,行啊,认识的东西还不少。”
“以前调皮,没少往山上跑,多少认得一点。”
至于长在城里为啥能会往山上跑……
谁家还没个乡下亲戚呢。
“唉,我觉着曹叔是对的,”张庆辉觉着,上山跟种地一点都不一样。
这次走完,他就老老实实的回家种地。
萧振东笑笑,没搭话。
他带的军刀没用,一直背在身上,手里攥着小弯刀,兜里还装着一个弹弓。
看见远处吃草的兔子,萧振东放缓了动作,瞄准了兔子,奋力一掷。
兔子还没缓过来神儿,就被小弯刀刺中身体,整个钉在了地上。
张庆辉:“!!!”
他震惊了,甚至有点懵逼。
不是,现在打猎都这样式儿的了?
萧振东拔出弯刀,拎起了兔子,笑了,“五斤多,拆了皮跟骨头,咋说也能有个三斤的肉。”
张庆辉呢喃着:“我滴个乖乖,你这打猎的方式,我还真是没见过。”
萧振东无奈,“我没猎枪,工具有限。”
其实这些都是上辈子练出来的。
刚下乡的时候,他也曾走投无路,后面再加上那群渣滓的逼迫,只能上山,从一开始的赤手空拳,到后面的下套、练眼神跟巧劲儿。
端上猎枪,那是后面的事情了……
张庆辉跃跃欲试,“话说,你要是抛掷那种木头钎子,能扎中吗?”
“能啊!”
张庆辉立马寻摸了一根棍,从背包里掏出来砍刀,三两下把它削成了尖刺,“你试试,趁手不。”
“行。”
接下来,萧振东用这根木头钎子插了一只野鸡,两条鱼,觉着差不多了,这才跟张庆辉回去。
而张庆辉,走走停停,已经为萧振东削出来十多根木头钎子了。
他也不是没试过上手,只是一次都没中。
张庆辉彻底认命,干脆给萧振东打起了下手。
削钎子、拿猎物,顺带着警戒四周。
二人堪称是满载而归,回到营地,大家基本上都有收获,这时候也不分你我,都把东西放到一块交给专门的人处理。
吃饱喝足,将火星子收拾干净,又继续前行。
张庆辉知道萧振东的身手,干脆就跟他黏在一块,形影不离了。
至于那小年轻,发现自己真的没中毒之后,就撒脚丫子跑,该干啥干啥了。
当天下午四点多,在田二牛的带领下,一行人终于摸到了一个野猪窝。
很大。
成年野猪七八头,还有一窝小崽子,粗略估计,得有十二三只。
简单的部署了一下,猎人们端起枪,砰砰声不绝于耳。
就算有几个侥幸没被猎枪打死,也被一拥而上的猎犬活生生咬死了。
一窝野猪很快就被扫荡干净。
将野猪剖开肚子,掏出内脏挂在树上,还有些心疼狗子的猎人,则趁机切下一块,喂了狗。
剩下的,则被大家伙儿派人送下了山。
这一下,就走了将近一半的人。
李松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二牛,咱们接下来去哪儿?”
田二牛眉头一皱,心下不满。
还二牛、二牛的喊,那二牛是他能叫的吗?
“再去找一窝野猪。”
“可是,”李松成惊讶,“天都快黑了,咱们不找个地方安营扎寨吗?”
白日的森林危险。
黑夜的森林,危险程度是直接翻倍的。
这也得亏是人多,人少的话,除了经验丰富的老猎人,还真没几个人敢行只单影的在森林里。
“这才几点?”田二牛的倔脾气上来了,心想,既然你不尊重我,那也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他看了一眼李松成,有些嫌弃的,“你不会是怕了吧。”
李松成:“……”
他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不是怕不怕,这是为了安全着想,咱们今天的收获不少,现在要做的就是安营扎寨。
把饭做上,火生上,大家伙儿吃个热乎的,休息好,明天才好继续打猎。”
田二牛根本就不听,他甚至觉着李松成闲得吃饱撑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看着李松成,忽然冒出来一句,“老李啊,你不会,还觉着现在是毓庆带队吧?”
李松成一怔,旋即回过神,不敢置信的,“你什么意思?”
“就字面意思!”
刚打了一窝野猪,还毫发无伤,田二牛的尾巴已经翘天上去了。
他冷笑一声,“松成啊,毓庆伤了腿,以后就是个残废,再也上不了山了。
你跟着他,没啥前途,不如,跟着我干啊!只要你听二牛哥的,我保证,往后我是老大,你就是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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