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现在只想保全家平安,顺带从这该死的小院子里脱身离开。
“愿意,愿意,”季母点头如捣蒜,“对不起,是我们心坏。”
“嗯,还有呢?”
季母:“……是、是我们不讲武德,没有道义,我们往后看见了你,肯定绕着走。”
“芳芳呢?不给她道歉?”
季母气的咬牙切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毓芳也道了歉。
季母过关,可季姗姗忙着哭,一个字儿都没说。
季母要走,萧振东拦着不让,气的季母就着季姗姗腰间的软肉掐了两下。
听着季姗姗抽噎着道了歉,萧振东的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点。
当然,仅仅是一点点。
你别说,这季家还挺不是个东西的。
算计自己,也不说全家出动,而是派了俩娘们来。
估摸着是打量着进可攻,退可守。
能成,全家跟着受益。
不成,把这母女俩推出去挡枪。
他们落的一身干净、清白。
如果是放在别人身上,这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放在他萧振东的身上……
怎么说呢。
他,十倍记恩,百倍记仇。
这一桩桩,一件件,等着他挨个报复回去。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就喜欢仇人提心吊胆半拉月,以为风平浪静的时候,自己再扑上去,冷不丁给一口。
嘻嘻嘻,好玩~
思及此,萧振东笑了。
俊朗的外形,再加上这青春洋溢的气息,给季姗姗看愣了。
回过神,季姗姗红了脸,咬着唇想,这个男人,是真够坏的。
可,换个角度想想,这不也正是他人格魅力的体现吗?!
因为跟毓芳订了婚,这就一心一意的对她,而对自己的投怀送抱,视而不见。
若是她也有一个这样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男人,就好了。
季姗姗委屈的掉下眼泪,带着哭腔,扭扭捏捏给萧振东、毓芳道了歉,而后把季母撂在身后,哭哭啼啼就跑了出去。
季母呆愣在原地,望着夺路而逃的女儿,人都傻了。
萧振东抱着锄头,居高临下的,“还不滚?”
“滚,”季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这就滚!”
“别装,”萧振东一声呵骂,“老子就给了你一巴掌,装什么瘸?”
话音一落,季母腰不疼了,腿不瘸了,轻轻松松能跑二里地了。
萧振东翻了个白眼,“真是神经。”
好好的心情,都让这些完蛋玩意给破坏了。
他刚想关门,旁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萧知青,好威风啊~”
毓芳脸上带笑,小脸红扑扑的,“没想到咱们萧知青这么受欢迎,还有小姑娘带着老娘上门自荐枕席。”
她语调绵软,说出口的话,却带了一点点刺儿。
萧振东笑了,“学会听墙角了?你能耐啊。”
毓芳撅着嘴,“谁听墙角了,我只是来的不巧。”
她目光轻忽,飞速的打量了一圈萧振东,见他衣裳齐整,就知道萧振东没吃亏,心里轻松了一口气。
“进来吧,”萧振东也不关门了。
虽然订了婚,但毕竟没扯证,也没办席面,孤男寡女在一处,还是得小心点。
“嗯。”
毓芳看着地上的坑洞,好奇的,“你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没让他们给你挖个地窖?”
“挖了,”萧振东也没瞒着毓芳,“这是打算挖个冰窖。”
“冰窖?”
毓芳震惊的目瞪口呆,“你弄这个做什么?”
“冬天存冰,夏天用,”萧振东一挑眉,“一分钱不花,就能清凉整个夏天,多合算了。”
这么说来,倒也是。
至于出的力气,是可以被忽略不计的。
乡下人,最不缺的就是那一把子力气。
毓芳点点头,萧振东给她搬了一个凳子出来,“怎么了,有事儿?”
毓芳看着萧振东,“没有事儿,我就不能来了?”
“不是不能来,”萧振东摁着她坐在凳子上,抓起她的脚踝,望着上头的红肿,啧了一声。
“你看,还没好透呢。”
毓芳觉着不自在。
萧振东的手温热、宽大、干燥,指腹还带有薄薄的一层茧子。
在皮肤上轻轻摩擦一下,都能给她带来战栗。
她挣扎了一下,将自己的脚踝从萧振东的手里解救出来,“没事儿,都好利索了。
我昨天还上了山呢。”
萧振东:“……”
他服了。
“跟你说了,卧床休息三天,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
毓芳嘟囔道:“哪有那么娇气啊!”
她看着萧振东,跃跃欲试的,“再说,我昨儿上山,采了好多铁皮石斛呢!”
铁皮石斛是中药材,上好的铁皮石斛,炮制好。
拿到中药铺,或者是医院的话,一斤能卖三四十呢。
“铁皮石斛重要,还是脚重要啊?”
萧振东上屋子里拿了红花油,不顾毓芳的反抗,就开始给她上药,“伤好了,你上山我不拘着你。”
“话说的好听呢,”毓芳感受着脚踝处暖洋洋的舒适感,眉头不自觉舒展开了。
“可过日子又不是上下嘴皮子一合,钱、票、粮食就能在自家了。”
毓芳撅着小嘴,“你没爹娘依靠,我、我就想着,结了婚,我也能成为你的依靠吧。”
萧振东给毓芳上药的手,顿住了。
毓芳对上萧振东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打突。
磕磕绊绊的,“你、你干嘛用这个眼神看着我?不相信我会成为你的依靠吗?”
萧振东说不出话,只觉着心里热热的,心口闷闷的。
可落在毓芳的眼里,这就变成了不信任。
她登时就急了,“喂!别小看人好不啦!我虽然不能下地干活儿,但是家里家外一把抓的!
别看这些药材不起眼,但运气好了,挖着一根野山参,一年的吃喝嚼用,就都有了!”
见萧振东咧着嘴笑,毓芳羞了,“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真的可以!之前,我也攒了不少钱呢,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吧,后面又花掉了。
但是认草药的本事在,我还能攒,后面我多念一点书,跟花爷爷学一点医术,我也可以做大队的赤脚医生!”
望着毓芳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萧振东撒开毓芳的脚,克制的抱了她一下。
他闷笑一声,“好,那我等你成为我的依靠。”
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毓芳的耳尖都红了。
她害羞,嘴上却不饶人,伸手推着萧振东,“哎呀,你手上都是药,别弄我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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