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沮丧咽下,王大川看着萧振东和毓芳,“好了,就不提那些了。

    今儿说起来,是我们供销社对不住。”

    萧振东也知道,一码归一码,“没事,反正气也出了。”

    说罢,他还开玩笑似的,“没上手,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臭小子,”陈胜利笑骂道:“你以为自己是个好性儿的?她要是动手了,你会还手吗?”

    王大川一愣,这话说的,未免也太不斯文了。

    怎么说都是女同志。

    “会啊,”可萧振东理所当然的,“那巴掌都要落脸上去了,我要是不还手的话,岂不是显得我很白痴!”

    王大川:“!”

    他震惊,“女同志,不好吧?”

    “她主动找茬也不好,可她还是主动找茬了,”萧振东活的随性,且肆意。

    他表现出来的性格,只是内心深处的十分之一。

    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还装一下。

    毛淑贵……

    他已经记住这老娘们的名字了,等他下次再来,肯定要套麻袋的。

    还有毓婷跟那个张家。

    啧,时间冷却的差不多了。

    估摸着这两家人都快把自己忘了。

    很好,到时间搞事情了。

    萧振东细数着仇人,还有些唏嘘。

    看来,他现在惹事儿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牛掰了。

    王大川不知道萧振东心里想的什么,望着他那张过分稚嫩的脸,叹息一声,什么都没说。

    算了。

    谁还没个年轻气盛的时候呢?

    等成了家,身后有婆娘、娃娃需要照顾的时候,应该会变得圆滑起来吧?

    王大川觉着萧振东的做法有些不妥,再怎么说,一个大男人,就不该放下身段跟娘们计较。

    不过,这也不是自家小辈。

    他没必要说出来惹人嫌。

    反倒是陈胜利看着萧振东,双眼发亮。

    娘的,可算是让他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了。

    他以前打仗的时候,就因为招数又多、又损,被人笑骂陈断祖。

    还戏称是在世贾诩……

    嘶。

    这些年来,一直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人君子,难得碰见一个萧振东,陈胜利还真的有些兴奋。

    王大川可不知道这俩人都在想什么。

    只是想到刚刚发生的尴尬状况,“小翠,你拿把锁来,记在我的账上。”

    “好。”

    接过那把锁,王大川歉疚的,“折腾这么一出,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你们俩拿着。

    马上就要结婚了,别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萧振东看着王大川,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人的人品还不错。

    毓芳下意识推辞,在她看来,无功不受禄。

    “这多不好啊,”毓芳只推辞了一下,萧振东却满脸自然的把东西接了过来,“多谢领导的美意。

    那我们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毓芳见萧振东有了决断,她也不吭声了。

    在她看来,萧振东在这么多大人物里面游刃有余,说话做事,肯定有他的思量。

    自己跟过去打岔的话,万一弄巧成拙,反倒不美了。

    拿着条子,萧振东扛着自行车就下楼了。

    楼梯上,萧振东看见了一个大洞。

    萧振东:“。”

    嗯,他好像知道为什么王大川刚刚走过来的时候,一瘸一拐了。

    带着自行车去砸了钢印,陈胜利喜滋滋的,“看看,这女士自行车,就是小巧、漂亮啊。”

    “这还得多谢陈叔,要不是您的话,我上哪儿弄这么漂亮的自行车去。”

    “嗐,”陈胜利摆摆手,“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想了想,他还不忘叮嘱一句,“对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啊,我晌午整治好席面等你。”

    萧振东点点头,“陈叔,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公社人多眼杂,万一被人发现了,也有点小麻烦。

    陈胜利一拍脑袋,“看看我这破记性,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忽视了。

    我家就住在烟雨四方巷,78号,你到那边去一打听,准没问题。”

    “得嘞!”

    陈胜利下午还有事儿,就没跟萧振东、毓芳多折腾,挥别二人,他蹬着自行车,干劲满满的走了。

    望着陈胜利的背影,毓芳爱惜的摸了摸自行车。

    萧振东撺掇道:“来,上去骑一圈。”

    毓芳:“……”

    她抬起头,干巴巴的,“我、我不会啊。”

    萧振东:“……”

    完犊子。

    买的时候,壮志踌躇,现在自行车到手了。

    却没想过自家媳妇不会骑的问题。

    让毓芳现学是来不及的。

    于是,头一次县城约会之旅,就此告一段落。

    啥也别说了,撅着屁股,吭哧吭哧把自行车推回家吧。

    骑自行车四五十分钟的路程,二人整整走了仨钟头。

    到了家,毓芳才恍然。

    她打算要卖到药房的金银花,兜兜转转一整天,她又给带回来了……

    毓母还等着说萧振东两句,让他以后少干冒险的事儿,结果看见闺女推回来的自行车,人都傻了。

    “这、这哪里来的自行车?”

    萧振东笑着,“给芳芳的聘礼,她往后也要去县城卖草药啥的,来来往往也方便。”

    “哎呀,卖草药,”毓母绕着女士自行车打转儿,稀罕个够呛,“做牛车去,腿着去,不都行啊。

    还值当买个自行车,你看看你!家里有一辆自行车就够了,弄这么多,多浪费钱了。”

    “没事儿,”萧振东现在看的开,千金难买他乐意。

    钱这玩意,说赚就赚来了。

    就是自行车票不好弄,错过了这次,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毓母嘴上说,其实心里也是高兴的。

    东子这么做,说白了,也是看中她闺女。

    她这个做娘的,就没有不乐意的。

    毓庆也高兴的很,只是想到那小桶虎骨酒,又抓着萧振东问,“你小子,那酒里泡着的东西,你哪儿来的。”

    萧振东嘿嘿一笑,“您看出来了?”

    “臭小子,没吃过猪肉,我还能没见过猪跑?”

    老虎,他确实是没打过。

    但,虎骨、虎皮,他可都见过。

    “老实交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杀的,老子今天差点被你吓死了。”

    “没,就是运气好,捡了点骨头,不算啥的。”

    毓庆大松一口气,还有些小失望,“合着不是你打的。”

    “毓叔,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这能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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