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回到冠山,第二天就组织所有班子成员一起学习和部署昨天谢志国在会上的指示精神。
这次会议,落实到冠山镇就只有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白山煤矿的善后工作,第二件事就是乡村振兴计划。
秦峰这边才刚刚部署,紧接着陆国华就被叫到了县里去参加了一个专题会,专门讨论协商白山煤矿的善后工作。
陆国华开完会回到冠山之后就直接走进了秦峰的办公室。
“怎么了?脸色不好,县里打算怎么弄?”秦峰看了眼陆国华,笑着问。
“真是扯淡,乱弹琴……”陆国华喋喋不休地骂着,情绪有些激动。
“到底怎么回事?”
“刑事案件不在谈论之列,由司法途径解决,这个理所应当,我没意见。可是在谈到矿难赔偿和房屋损毁赔偿的解决办法时,县里给的处理办法太扯淡了。”
“县里怎么说的?”
“总计查封了白山煤矿账户资金一千八百余万,支付了县里代付的异地新建一千五百万之后,就只剩下三百余万。”
“而前后总共发生四次矿难,总人数十九人,县里的意思是每位矿难遇难人员赔偿二十万。”
“二十万?这不是开玩笑吗?”秦峰诧异。
“我也是这么说的呀,我当时就表示反对,但是黄县长态度坚决,说是白山煤矿所有关联人全部进去了,资产也已经全部查抄,总共就这么点钱,能怎么办?就算走法律程序打官司也不可能再打出钱来。”
“县里不能拿出一笔特殊的资金来帮着补偿一下吗?”
“这个我们之前做过预案,但是黄县长说这么操作很难,县里拿不出这笔钱来,而且也名不正言不顺,县里不可能替白山煤矿来进行赔偿。”陆国华摇头。
“这么说是有道理的,事情是白山煤矿私人企业造成的,县政府不可能帮着来赔这笔钱。可有个问题呀,既然查封白山煤矿以及关联人的资金不够赔偿,那白山煤矿还有那么多设备呀,把这些设备处理了也是一笔不少的钱,赔偿应该足够了。”秦峰问道。
“我也提了,但是黄县长说白山煤矿里的设备已经被政府查封,已经不属于白山煤矿,而属于生产资料的一部分,之后将与白山煤矿的承包权一起打包出售,不在原白山煤矿的资产之内。”
“什么?这不是放狗屁吗?”秦峰很震惊,忍不住骂着粗话。
“我生气也就是生气在这一点。”
“即使要打包出售,那这些设备是不是也应该要算钱?这些设备本来就属于原白山煤矿的资产,什么时候又变成国家的资产了?国家的资产不就是矿山吗?”秦峰很不理解。
“黄县长给的意见是,在原白山煤矿接手的时候,政府就是把包括这些设备在内的资产打包出售给白山煤矿的,我看过相关资料,的确如此。这么说,道理能说通,可是情理上说不过去,这么多矿难受害者,就只赔二十万,县里要做的难道不是首先想尽办法给受害者足额的赔偿吗?”陆国华愤愤不平。
秦峰抽着烟慢慢地思考着,黄越打的什么主意他能猜出来。
现在白山煤矿里面的那些设备秦峰曾经让陆国华叫人暗中评估过,所有的设备就算是折旧处理,价值也在六七百万往上,有这笔钱,足够赔偿遇难者了。
可问题是,如果把这些设备进行处理,那对接下来接手白山煤矿的企业是一个巨大的损失,重新购置新设备的话费用起码在千万以上。
当然,也可以按照前面说的把白山煤矿和里面的所有设备打包出售给接手的企业,那这样对方也需要支付六七百万的费用。
而黄越把这些设备不算在原白山煤矿的资产之内,那接手的企业就不需要付一分钱就能拿到这些设备,这起码节省了七八百万。
即将接手白山煤矿的是谁?别人不知道秦峰是知道的。
“这主意打的可真好呀!”秦峰冷笑着。
“打什么主意?”陆国华问。
“没什么,黄县长还说了些什么?”秦峰自然不能对陆国华说这些。
“黄县长让我们做好矿难遇害者家属的思想工作,白山煤矿的事从市里到省里都很关注,一定不能再闹出打的风波,让我们一定要妥善、平稳地把这些事处理好。”
“一个遇难者才赔二十万,都是家里的顶梁柱,都是年轻的劳动力,就算按照国家的最低标准起码也要赔六七十万吧?再不济每个人也得赔个五十万吧?赔二十万这不是欺负人吗?”
“就赔这么点钱,让我们怎么去做老百姓的工作?怎么开这个口?还要求妥善、平稳地处理,你说,怎么平稳?”陆国华越说越激动。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2_182560/36133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