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祈凤的诗是席间助兴的佳作,那么,周骁的词便是能够传颂千古的名篇!
不难想象,今日之后,这首民歌小调似的小令将会传唱大江南北。
它别致、哀婉而缠绵,足以震撼当今文坛。
而作为故事的主人公,清倌人柳婉儿,将会和这漱月楼一起,凭借周骁的才华,红遍天下。
这是每一个青楼女子的梦想,也是她们如此钟爱文人的原因。
因为,无论如何,她们都是轻贱之人,能凭借一句诗,一首词流芳百代,那得是多少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今晚,镇国候周骁,竟然轻易的将这个美梦给实现了……
更加令柳婉儿情动的是,词中的离愁别绪仿佛为她本人量身定制,那种似乎钻到她心窝子里的细腻感觉,让她恍惚间觉得,这个傻子王爷竟然是自己一生的知己!
因为,表面上她只是一个艳名远播的清倌人,实则,她有着一个更加隐秘而不可为人知的身份。
其实,柳婉儿是大乾人,更是名动天下的刺客组织,暗香会的成员!
大夏和大乾关系不睦,她身为一个间谍似的人物,已经离开故国许久,心中的那份思念,从来不敢对人提起。
今夜,镇国候周骁机缘巧合下的一首词,直接让城府深沉的柳婉儿小姐泪崩了。
漱月楼上静悄悄的,所有的宾客都呆住了。
因为只要有一点儿文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周骁的那首词所代表的价值。
原本,不过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的戏码,结果周骁直接来了个王炸!
这还比个屁呀?
看看台上泪光晶莹的柳婉儿小姐就知道了,今晚肯定是操劳的一夜……
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以傻名著称的镇国候,竟然有如此优秀的文采。
“侯爷,不,周公子。”柳婉儿盈盈的站起身,仿佛嫌弃王侯之名辱没了今晚的清雅,“婉儿感谢您的大才。从今以后,婉儿这里,您就是随时可以来的贵客!”
“今晚,如果您不嫌弃婉儿房间的粗陋,还请您留下来。”
“婉儿抚琴唱和,愿与公子彻夜长欢。”
这番话令所有宾客哗然。
祈凤更是急得面红耳赤,大吼道:“不要啊,柳婉儿小姐!”
“周骁不过是一时领先而已,你等等,我一定做出一首更好的。”
“求你给我个机会,我不可能会输的。”
这位狂生是个性情中人,再加上小令并不算多么引人重视的题材,所以,他的大喊大叫虽然让人侧目,但还是有很多人表示同情。
只是,柳婉儿泪痕未干,轻轻摇了摇头,清丽的嗓音响起,“祈公子,今日鸣铮会即将结束。”
“你才华横溢,却仍旧被侯爷压了一头,足见咱们缘分未到。”
“所谓愿赌服输,婉儿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说出去的话,不可更改。”
祈凤目光呆滞,摇摇晃晃的坐了下去,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周围那几个书生,一个个对周骁怒目而视,似乎颇不服气。
不单是他们,满楼的宾客之中,见不得周骁好的大有人在。
江寒月俏脸儿通红,简直比祈凤更急。
试想,哪个女子眼见着自己的未婚夫要到别的女人闺房里过夜,不着急的?
所以,她躲在人群中带头起哄,造谣周骁的词作是抄袭的,古人早就做过类似的了。
不信大家回去查一查,明天一定能找来证据!
今天晚上,柳婉儿千万不要让人骗了,什么人都往自己屋里领。
一切,等水落石出了再说。
大家跟着吵嚷,祈凤宛如一个即将溺死的人,突然间抓住了一根稻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哼!”
周骁冷哼一声,望着台上的柳婉儿,四目想对,淡淡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满楼的吵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跟见了鬼一样,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祈凤的身体一阵摇晃,重重的蹲在椅子上,仿佛得了失心疯,口中喃喃道:“旷古绝今,旷古绝今,我不配,我不配!”
刚刚还躲在人群中带头起哄的江寒月,手中的折扇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美眸中全是迷离之色。
“智绝”柳婉儿,竟然浑身颤抖着,直接从台子上走了下来,来到周骁面前,白皙的小手主动塞进他的手里,茫然道:“公子,婉儿今生今世该如何报答你呀?”
终于,再也没人敢提出任何异议。
只能眼睁睁看着冠绝京城的美女柳婉儿,温柔的牵着镇国候,往自己的闺房里走去。
这一夜,是满京城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心碎的一夜。
江寒月失魂落魄的走出漱月楼,放声痛哭。
受其感染,许多对柳婉儿梦绕魂萦的读书人,跟着大哭起来。
整个栖月路,哀嚎声一片。
此事过后,更有好事者将其改名为断肠路……
闺房,秀美雅致。
柳婉儿俏脸微红的坐在周骁身前,轻轻为他倒了一杯酒。
暗香浮动,佳人在前,即便以周骁的心性,也忍不住血脉上涌,心中旖旎。
再加上柳婉儿已经除去了脸上的面纱,清丽的脸庞上多了几分柔媚,简直是人间绝色。
两人靠的很近,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淡淡的异香传来,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目光都会忍不住往她胸前的饱满处瞟。
还有那纤柔的腰肢,笼罩清辉的玉臂,笔直紧绷的双腿,无不令人遐想。
周骁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儿把持不住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忙站起身来。
柳婉儿见状,一阵慌张,以为他控制不住,要对自己动手,本能的一个小擒拿手使了出去,扭着周骁的胳膊,把他压在了床上。
“……?”
周骁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只觉眼前一花,自己的脸就贴在香喷喷的床铺上了,不禁愕然道:“婉儿姑娘,你要对本侯用强吗?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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