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王明寅的报仇宣言,徐凤年仅仅只是轻笑一声。
上一辈人的恩怨始终是上一辈人的。
王明寅奈何不了徐骁就要来找他徐凤年报仇的行为在徐凤年看来就是种懦夫行为。
更何况谁杀谁还真不一定呢。
他徐凤年可不是当初的吴下阿蒙了。
“呵,若是天下都是有仇必报,报必成功的话,那这天下早就没有活人了。
你王明寅认为吃定了我徐凤年,但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你会死在这里?
你有想过你死之后,你妻儿会如何吗?”
王明寅微微沉默,随后再抬起头来,卷起了袖管露出了结实的臂膀道:
“莫非北凉世子只会些嘴上功夫不成?
多说无益,今日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见王明寅听不得劝,徐凤年也懒得再说什么,直接拔出腰间桃木剑神荼就准备会一会这个天下第十一!元宝小说
他倒要看看他和这真金刚境的高手究竟还有多大的差距。
不过没等徐凤年动手,一旁暗中跟随而至的青鸟忽然出声道:
“公子,对方是那两度位列武评第十人的王明寅。
他身兼数家之长,又有金刚体魄,腰间软剑经过真气灌注后可刀可枪可箭。
公子习武尚短,此时应对王明寅那多变的招数定有不便。
不如让奴婢先替公子试试招如何?”
徐凤年心知青鸟是那昔日与李淳罡并称四大宗师之一的枪仙王绣之女,她的实力也是毋庸置疑的指玄境。
虽然青鸟的指玄境只是个伪境,但是枪乃兵中之王,极具杀伤力,就算是寻常真指玄境也未必是青鸟的对手。
只不过对手的真金刚境可不是个摆设,王明寅能连续蝉联没有三教中人的武评第十人,手底下还是有点真东西在的。
青鸟和其搏斗,胜负还真两说。
但是青鸟所行枪法皆是逆行气机,损坏血脉来换来霸道绝伦的杀伤力,徐凤年是万万舍不得青鸟在此损耗寿命的。
所以面对青鸟的请求,徐凤年只是笑着摇头道:
“我知道你是徐骁给我安排的死士。
我知道车轴中藏着那天下九大神兵中唯一榜上有名的古枪——刹那。
我也知道你是枪仙王绣的女儿。
我更知道你为了快速提升境界,用了些损耗极大的法子。
况且王家枪术走的是至刚至猛的纯阳路数与你女子阴柔体魄并不相符。
两相冲突之下,你想要拦下那王明寅所付出的代价势必惨重。
这一点我可万万不允。
女人可湿,可蘸,唯独不可死战。
所以这一场,我自己来。”
面如冰水的青鸟心中一震,望向自家公子的眼中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自家公子这是在怜惜她吗?
她原以为自愿成为死士的她不会被人爱了呢。
她原以为公子只喜欢红薯那般媚意天成的女人呢。
没想到公子的心里原来还是有她的。
这让青鸟心中不由得一甜,更是认为为了自家公子损耗区区数年阳寿是不值一提的事。
毕竟他们面前这拥有着真金刚境体魄的王明寅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自家公子虽然触碰到了道门指玄秘术的门槛,但终究还是一名二品武夫。
想要凭借自身击碎王明寅那金刚体魄几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所以即便徐凤年明确说过不用她出手,但青鸟还是移步到了马车边上将手伸向了那根伪装成车轴的无头刹那枪。
而徐凤年有些遗憾地一瞥那远处摇荡不已的芦苇,现在他可没时间去偷学武学了。
因为那王明寅已经开始了奔跑。
那大踏步奔来的王明寅气势如山海般向着这边压来,徐凤年身后那木制结构的马车都在这股气势下颤抖起来。
徐凤年清楚的明白,若是让那王明寅近身,那么他是断然再无机会出手的了。
所以想要杀死王明寅,那么出手就得现在!
有了决定的徐凤年再无保留,直接手持桃木剑就向前方一剑劈下。
一道长达半里的剑芒一闪而逝。
剑九·六千里!
硬生生受了这一击的王明寅衣袍鼓荡,全身青筋暴起,隐约间在这芦苇荡中响起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
随后王明寅脚下步伐更快几分。
他倒是有些小瞧了这藩王世子徐凤年。
刚刚那一剑着实震得他五脏六腑有些难受。
可惜,徐凤年这一剑的火候还不够,否则这一剑下来,他的真金刚体魄怕是就要多出几道裂纹来。
但现在,也就这样了。
等他近身之时,便是他取徐凤年头颅之时,他说到做到!
不远处坐在牌坊之上的赵楷见到局势如靖安王赵衡预想般发展时,忍不住呵呵一笑道:
“小金,看起来真不用我们出手了。
有那天下第十一出手已经足矣。
这徐凤年这一次应该是在劫难逃了。”
正和吴六鼎酣战的李淳罡察觉到徐凤年那里的危机时,手中忽地一停。
注意到这个时机的吴六鼎顿时咧开嘴角,机会来了!
“老前辈,现在可不是分神的时候啊。
一剑乘风起,随我上昆仑!”
感知到吴六鼎身上暴起的剑意,李淳罡眉头一皱道:
“小子,老夫没空跟你胡闹。
既然你想来点真的,那么不如来试一试老夫的两袖青蛇!”
一瞬间,吴六鼎刚刚还仿佛永无止境般上涨的剑意立刻戛然而止,紧接着一股深深的恐惧再次攥紧了他的心灵,就如同那天在燕子江上一般。
注意到李淳罡这边的动静,望着眼前手持素王,练的是那出世剑的翠花,老黄憨笑道:
“那老李看起来像是想速战速决了。
这么说来,少爷那边兴许有点棘手了。
那么我们也该结束了。
小姑娘,你很不错,但还差点意思。
看好了,这一招叫做六千里!”
轰!
天象变动,芦苇低伏。
一剑游历六千里,我以此剑助世子!
刹那间,满天都是张扬肆意的剑意将这多年未曾有人修剪过的芦苇荡斩得支离破碎!
这恐怖的景象令从未见过此景的裴南苇在马车内瑟瑟发抖。
这哪是人力所为?分明是那天威!
这徐凤年到底惹上了怎样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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