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盼儿等了好几天,终于按捺不住到长桥村找张荣娘。
张荣娘将她请进家门,张盼儿迫不及待问道:“荣姐,你去找过明谦哥的娘了吗?她怎么说?”
“盼儿,你听我说。”张荣娘有些心虚:“我没有去找过许八郎的娘,我……”
张盼儿脸色一黑:“荣姐,你为什么没去,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张荣娘表情一滞:“我、我有了身孕,我家人让我好好养胎,不让我太操劳,盼儿,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张盼儿眸色闪过嫉妒,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张荣娘除了家人什么都比不上她,成亲后能过得这样幸福,她想要与心上人厮守一生,却备受阻拦。
她不甘心:“荣姐,你不过是动动嘴,不费多大劲的,你就帮帮我吧。”
张荣娘心一软,却又想起喻今朝说过的话,狠心还是拒绝:“盼儿对不起,我真的帮不了你,除了这件事,你若是有别的难处尽管说出来,我能帮一定会帮。”
张盼儿低下头,没一会儿眼泪如珠串般掉下来,张荣娘连忙给她递手帕,嘴上一直劝说,却因为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劝说的话说得语无伦次。
“盼儿,你别哭了,我这个人笨,这件事上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张盼儿哭得楚楚可怜:“荣姐,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不争不抢,只这一次,我想嫁得如意郎君,今后相夫教子,过安稳的日子,我真的别无所求。”
张荣娘越加着急,她委婉地将昨天喻今朝说过的两条路告诉张盼儿。
张盼儿咬着唇摇头:“我不会远嫁,我一定要和明谦哥在一起,至于另一条路,荣姐姐,我也不会做,那是我的爹娘,就算他们待我不是那么好,可他们生我养我,我就该孝顺他们。”
张荣娘说:“没让你不孝顺,只是你做到自己该做的就行,你家里的弟弟才是应该顶立门户的男子,他们总要长大,总要担起家。”
张盼儿根本听不进去,张荣娘还想劝,这时谢康娘回家,见到张盼儿立即警惕。
“荣娘,你怎么不在房里歇着,大夫说你要多休息,不能累着。”
说罢,谢康娘笑着对张盼儿道:“盼儿对吧,荣娘她小叔子前不久出了点事,荣娘受了惊,大夫说她要静养,真是不好意思,荣娘怕是没法招待你太久,你不介意的话,让我来招待你吧。”
张盼儿站起来,不甘心地告辞。
等她走后,谢康娘拉着张荣娘问:“她是不是为了和许八郎的事来的?”
张荣娘瞪圆了眼睛:“娘,您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谢康娘嘲笑道:“刚才我经过许八郎家,他在家里和他爹娘吵架,死活要娶张盼儿,嚷嚷得周围邻居都能听见,估计很快全村都会知道。”
张荣娘满心诧异,良久才说:“这许八郎怎么这么冲动,还没影的事就嚷嚷开来。”
“所以说,你别掺和他们的事,他们两个都不懂事,现在一腔热血,等凉下来以后就该是一地鸡毛了。”
张荣娘讪讪道:“娘,我知道了,我刚才已经拒绝了盼儿。”
她的心情不太好,干脆回房间去休息。
谢仪景牵着许文秋回家,喻今朝刚刚做好覆盆子果酱,她把馒头切成小块装进碟子里,又用碗装了一些覆盆子果酱,拿上几根竹签,端着进了谢仪景的卧房。
“小仪,秋秋,我做了好吃的,你们快尝一尝,拿竹签插上馒头里,沾一点果酱,绝对美味。”
谢仪景和许文秋立即起身接过:“谢谢嫂嫂。”
喻今朝笑眯眯着让她们快尝尝,余光扫到了许文秋的手背,她惊讶道:“秋秋,你的手背怎么受伤了?”
许文秋的右手用绷带缠着,手背上渗着血,她抿了抿唇道:“不小心伤着了。”
谢仪景气愤道:“是秋秋的爷爷打秋秋的四叔,不小心伤到秋秋了。”
喻今朝不好置喙别人的家事,只问道:“秋秋,现在还疼吗?”
许文秋摇了摇头,又点头:“还有一点点疼。”
喻今朝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图书馆找到云南白药粉,倒了一些在手帕上包裹起来,离开图书馆后又来到谢仪景的卧房。
“秋秋,我这里有一些药能让你的伤口好得快一些,不过涂了以后会有一点疼,你要试试吗?”
许文秋点头:“我要试试,我不怕疼,谢谢嫂嫂。”
喻今朝小心拆开绷带,在她的伤口上撒上药粉,又找来干净的新绷带帮她缠好,接着她便不打扰两个小姑娘。
没过多久,谢奶奶拎着刚买的豆腐回家,喻今朝立即跟着进了灶房,边帮忙边问道:“奶奶,你知道秋秋的家人是什么样的吗?”
谢奶奶反问:“你也听说了?”
“听说了什么?”喻今朝满心好奇:“我是看到秋秋手上有伤口,小仪说是秋秋的爷爷在打秋秋的四叔误伤了她,所以好奇问一嘴而已。”
谢奶奶叹了一声:“真是造孽,不仅闹得家无宁日,还伤了小孩子。”
喻今朝更加好奇了,切豆腐的手都慢了下来,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听漏了什么八卦。
谢奶奶道:“秋秋的四叔是许家八郎,到了年纪要说亲,他想娶张家村一个姑娘,他爹娘不同意,刚刚他们家闹了起来。”
喻今朝大为震惊。
许八郎!和张盼儿两情相悦,非君不嫁的那个许八郎!
“奶奶,现在怎么样了?”喻今朝连忙问道。
谢奶奶却说:“你紧张什么?”
喻今朝把那天张盼儿来找张荣娘的事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观点。
谢奶奶恍然:“原来如此,今朝,你做得对,和我们无关的事情少管,省得惹了一身骚。”
喻今朝又催促了一句。
谢奶奶才说:“闹得周围邻居都听见出来看热闹,听说许八郎威胁他爹娘,要是娶不到自己的心上人,他也不要娶别人,宁愿上山当和尚。”
喻今朝的表情一言难尽:“十几岁的小孩就是容易冲动,动不动就要死要活。”
谢奶奶看了她一眼,心说许八郎的年纪比你还要大上两岁,瞧见她故作深沉的表情,心里又觉得好笑,最终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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