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今朝当天晚上就在图书馆里把画完成,第二天交给谢康奶,谢康奶抱着画回家,一脸喜色地在家人面前展示。
一家人全都惊呆在原地。
谢康奶得意道:“这是今朝画的,她还说等将来荣娘生了,阿平娶了媳妇,到时候重新给我们画一张。”
一家人凑在画前看了许久,爱不释手,最后是谢敬山小心翼翼把画挂在厅堂的墙上,并叮嘱所有人经过时小心,不许把画弄脏弄坏。
谢康奶走进灶房做了一篮子红豆包,趁热乎的时候端去给喻今朝吃,喻今朝很赏脸地吃了好几个,肚子吃得圆鼓鼓,惹得谢康奶对她更加喜爱。
后面几天,陆续有族人提着礼上门,请喻今朝帮忙画全家福,喻今朝并不拒绝,却不会马上给他们画,只与大家约定好时间,约莫三四天才能画一家,并且画纸的费用也要他们自己承担。
即便这样,依然每家每户都来求画。
喻今朝不是拿乔,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还有不到两个月,谢沧渊就要参加院试,读书的事情喻今朝帮不上忙,只能在其他方面做准备。
院试一共考四场,一场正试,三场复试,每天考一场,官府只给考生提供饮水,不供应食物,考生需要自备食物。
一般考生都准备馒头馕饼一类的干粮,顶多带些咸菜,院试四天并非全封闭,而是每天考完可以出来,第二天重新进场,中午随便吃点应付过去,晚上吃好一些就行。
喻今朝不想谢沧渊也随便对付过去。
谢沧渊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清除干净,只是他这副身体中了一年多的毒,身体亏空得厉害,虽然不至于吃不了馒头咸菜,喻今朝却觉得明明可以吃好,就没必要吃差。
而且她比谁都清楚谢沧渊的嘴有多刁,遇到不喜欢吃的食物,他虽然也吃得进去,但也只是吃进去,只要不饿了,多一口都不肯再吃。
喻今朝以己度人,觉得辛辛苦苦写了一上午卷子,中午只吃馒头咸菜,饿是饿不死,但很影响心情。
喻今朝打算给谢沧渊弄点新鲜食物。
他在便利店里转了一圈,盯上了一个罐头——肉松。
喻今朝脑海里立即有了想法,只不过有些事情需要确定,于是这一天,她吃过午饭后做了一些点心,自己赶着骡车去七贤镇。
常老夫人听说谢沧渊的妻子登门拜见,立即让人将她请进来。
喻今朝跟着丫鬟一路穿行,路过学堂时听到里面传出朗朗读书声,她微微探头朝那边看去,隐约能看到学堂里几个学子的身影,却是没见到谢沧渊。
来到第三进的院子里,常老夫人笑着走过来。
喻今朝连忙福身行礼:“常老夫人好。”
常老夫人伸手虚扶:“门房说谢童生的妻子来了,我还惊讶呢,以为他认错了人,没想到真是你。”
喻今朝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常老夫人,院试快要到了,我一介农妇对此一无所知,所以想来请教您。”
常老夫人闻言微微一愣,连忙将喻今朝带进屋里坐下,又让丫鬟上茶。
喻今朝坐下说道:“听说院试时衙门只供水,不供食物,考生要自备食物。”
常老夫人点头:“确实如此,县试府试一年一考,院试三年两考,每次都有成千上万考生,官府承担不起这么多考生的餐费。”
喻今朝道:“我打听过,大多数考生都带的干粮,可夫人也知道我相公重病过一场,如今还未大好,我担心他中午吃冷冰冰的馒头对身体不好,所以我斗胆登门拜访,想询问考棚里能不能带锅碗瓢盆?”
“锅碗瓢盆?”常夫人微微睁大了眼睛。
喻今朝认真点头:“若是能带锅碗进去,相公至少能喝碗热粥。”
常夫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仔细想想,确实没有说过不能带锅碗,考棚里有木炭可以买,水也是有的,带一把米进去就能自己熬粥。”
喻今朝脸上的喜色毫不掩饰,她还担心不能带炊具,那样谢沧渊就只能吃干粮。
常夫人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比如考棚简陋,一小半在室内,多数都在院子里,头顶露天,因此要自备雨具,运气不好遇上雷雨天,自己又没准备的话,只能淋着雨,卷子一旦打湿,那就完蛋。
考场里的皂班只负责给考生添水,别的一概不管,除了炭火和蜡烛能够在考前买到,开考后那是有钱都没处使。
这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知道,如果不是常老夫人提醒,喻今朝根本不会想到这些细节。
谢沧渊没她细心,估计更难想到。
可不能辛辛苦苦读了一年书,到头来毁于一些小细节。
思及此,喻今朝说道:“夫人,我怕自己脑子记不住,能拿纸笔记下来吗?”
常老夫人挥手就让丫鬟去取来笔墨纸砚,她原本打算自己写一份让喻今朝带回去,喻今朝去在她动手前先拿起笔。
“夫人您说,我记着。”
常夫人看喻今朝握笔的姿势,一看就是会写的,她边说边看喻今朝写字,越看越心惊。
这一手好字行云流水,刚柔并济,一看就是苦练多年的结果,怕是私塾里许多学子都比不上。
常夫人一时看得入了神。
喻今朝听不见她的声音,抬头问道:“夫人,已经没有了吗?”
常夫人回神:“我一时间只记住这些,不如你多抄一份留下,我若是想到更多的,我写下来交给沧渊。”
喻今朝觉得这是个好注意,她当即答应下来,飞快就把注意事项抄了一遍,把其中一张交给常夫人,另一张叠好收进怀里。
寒暄几句,喻今朝便告辞,这回丫鬟带她抄近路从后门离开,没有经过学堂。
常夫人则是拿着喻今朝的字去找常夫子。
“好字!”常夫子一看便喜欢这手字。
常夫人笑道:“你猜这是谁写的?”
常夫子摇头:“我猜不出来,这一手字肯定不是那群小兔崽子写的,定是你在外面认识的人。”
常夫人笑道:“这是沧渊的妻子写的。”
“果真?”常夫子十分诧异。
“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常夫人欣慰道:“当初知道沧渊因为冲喜匆忙娶妻,我还担心了好一阵子,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
常夫子仔细看了又看,越看越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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