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里胡乱道:
“我……我只是请昭芸妹妹来府上坐坐,根本没有伤害她,她为何晕倒,我不知啊!”
回头看自家兄长。
望着纪玉伯的眼神充满了求乞,纪玉君只差开口说‘救救我’
“几十岁的人了,还如此没教养!”
纪玉伯如何能见死不救,企图为妹妹找补。
“下次请人要给叶将军的母亲送帖,别向今日这般不打招呼,搞得叶将军还以为今日母亲走失!”
“对对对,我错了……”
不知所措地搓着手,纪玉君颤颤巍巍道:
“锦苏您别跟我这没有教养的大伯母计较,你忘了吗?我以前在侯府可是帮过你们母子啊!”
她不停地求饶放低姿态。
为了不入狱,原本骄傲荡然无存,哪里还有半分的脸面可言。
叶锦苏冷脸。
反正母亲已得救,她只想这么静静地看着这一家人还有什么样的招数可以使。
纪玉伯也不像刚才这般高高在上,咳嗽了两声,端起了尚书大人的架子。
“叶将军,纪某不才,且算你仕途上的前辈……”
“您是文臣,我乃武将,不属尚书大人管,想必您也知道。”叶锦苏直言打断。
脸刷一下就变黑。
从未想过自己一把年纪竟会受这奇耻大辱,纪玉伯当真气煞!
久经官场的他知道叶锦苏是块茅坑里的石头,不能硬磕。
“亲家老夫人。”
突然被点名,老夫人虎躯一震:“亲家。”
“这纪家和谢家结下姻亲,你我两家就是一家人,何必搞得如此难堪!”
“往后可怎么让我纪家继续帮衬侯府,您说呢?”
纪玉伯和和气气的两句话里全夹带着威胁。
侯府根本就不是纪家的对手,若今日就此撕破脸,她一把老骨头倒是不怕!
就怕她有一日去了,留给后人的东西守不住!
“锦苏……”
老夫人哽咽,抓着叶锦苏的衣袖,看着她红了眼眶。
她一把年纪在哀求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莫要冲动,莫要不顾侯府安危,贸然行事。
叶锦苏稳稳握住了老夫人的手,微微摇头。
言外之意:请老夫人安心。
谢渊看出叶锦苏心中有底,默默地将老夫人牵着后退:“祖母莫操心。”
“既然尚书大人有意护纪氏,诚心道歉,我可给个机会!”
知道叶锦苏不会这么容易放过纪玉君,纪玉伯多问了一句。
“何为诚心?”
“刚才纪氏的话诸位可都听见了,若要搜府要怎么?对,让我叶锦苏下跪!”
说到这里,叶锦苏冷哼一声看向纪玉君。
“若要我叶锦苏放你一马,只要就此本将军跪下磕头,我便考虑考虑!”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纪玉君猛然抬头看着叶锦苏,她似遁入地狱遭厉鬼附身。
“混蛋!”嘶吼响彻云霄。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过是个少……”
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纪玉伯对着纪玉君怒吼道:
“让你跪你就跪!一把年纪还要脏我纪家的门楣,我还要我这张老脸!”
硬生生被纪玉伯召来的小厮压着跪地。
纪玉君抓心挠肝,任由泪水往下流,丢脸的感觉比现在让她死在这里还难受。
一个,两个,三个。
头不停地在地上磕响,叶锦苏漠然看着眼前这一切。
事已到了如此地步,纪玉伯都没有看到叶锦苏有动摇的意思,他只能向从未入眼的谢渊开口。
“谢渊,你为何置身事外,快帮你母亲说两句!”
谢渊不免想起纪玉伯往昔的丑恶嘴脸,左一个纪家无能小儿,右一个无娘教养的畜牲。
连给纪延知提鞋也不配,更别提与二皇子相提并论。
这时倒是想起他了。
“我……”
“叶公子!”有呼唤打断了谢渊。
在红玉的领路帮助下,赵先生带着堪堪恢复意识的许行头抵达,一行人气喘吁吁。
“他没死?”
一时间,纪玉君看着虚弱的许行头跌坐在地。
她遁入了绝望之谷,瞪着一双眼难以置信,下意识手脚并用想从此处逃离。
“抓住她。”叶锦苏发令。
两名侍卫冲上前将纪玉君控制住。
她仰天大喊:“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
赵先生在医馆花了大力气保住了许行头的命。
在谢渊归府的嘱咐下,红玉赶到医馆得知证人救回,她便立即带着两人赶赴纪家别院。
本连坐直身子也不能的许行头吃了续命散,竟能强打精神。
“我……我手中……”
“有证据可证纪玉君走私之罪,账本在商会,以及她亲手撰写的通讯字条!”
声音虚弱不堪,许行头在手下的搀扶里缓缓靠近。
“不不不,不不。”
早失了神智的纪玉君目光涣散,她的精气神已然溃散,定定看着身前某处。
纪玉伯拧着眉毛看着瘫成一滩烂泥的妹妹,一句话也说不出。
脑子里疯狂地思考着如何力挽狂澜,为了不牵扯纪家,还有什么办法能压下此事。
“以及。”
许行头脸色煞白,解开了单薄的内衬。
刀伤如此触目惊心,长长的伤疤勉强包扎住,但也挡不住鲜红浸染了纱布。
“这便是纪玉君杀人的铁证!”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对着叶锦苏放声喊:
“还请叶将军为小民做主,小民认罪,可小民不过是她纪玉君的提线木偶!”
叶锦苏让侍卫扶起许行头,下令保护他的人身安全。
她转过身回来,抬头与纪玉伯对上了眼。
“尚书大人也听见了,并非下官有意针对,是老天爷都不给纪氏重新做人的机会。”
不给纪玉伯说话的机会,叶锦苏即刻道:“来人,将纪玉君抓入大牢!”
面对侍卫的强制动作,纪玉君不停挣扎并磕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贱妾不知大楚律法,妇人之仁!还以为只是做点小生意,绝没想到此事竟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贱妾没有杀人,没有啊!”
磕完这头无用,又慌忙转向那头。
对着纪玉伯玩命的哭喊,一个口一个兄长,只求身居高位的哥哥能替自己说上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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