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只你一人有事,难道秦昭芸身为三房夫人就没有正事可做了吗?”

    老夫人的神情亦然严肃,不给纪玉君好脸。

    她不是单纯为了秦昭芸发难纪玉君,而是看着自己的兄长竟只有一人照顾。

    实在绝对纪玉君没有将其放在眼里!

    “母亲您消消气,听我跟您细细道来。”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纪玉君又如何敢对老夫人有所欺瞒。

    “舅舅可是喝了秦昭芸的酒才晕倒,假酒闹人,她应当多出些力不是?”

    “否则,全府上下这么多女眷都看着,难平众怒。”

    说一千,道一万。

    她就是抓准了舅公是喝秦氏酒铺出的事,绝不会轻易放过这刁难的机会。

    “且慢!”

    叶锦苏不等老夫人开口,直言打断纪玉君的话。

    “大夫人此言差矣,我多次重申,秦氏酒铺所卖之酒并非假酒,此乃谢二爷的诬陷。”

    “官府都没有论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何与我这般硬气!”

    纪玉君咻地开始大肆发难,没先到一纸谢二爷的保证甩到了她面前。

    纸上明明白白写着,谢二爷愿归还全部酒铺所得。

    “保证是县令亲手交予我,谢二爷也认了假酒污蔑的罪!”

    特意隐瞒了她去用公主玉佩开后门的事实,叶锦苏怼得纪玉君哑口无言。

    “这,这怎么可能?”

    她睁着一双眼睛凑近了看,真是谢二爷的笔迹,还有签字画押。

    “行了!”

    老夫人的一张脸都被她这大媳妇和二儿子都丢光了。

    难道坐实了罪名还是什么值得庆贺的好事吗!她赶紧岔开话题。

    “即便是要守孝道,要干,你也得与秦昭芸一起干,身为主母以身作则!”

    这话老夫人已经说得很明白。

    可以说把台阶都递到了纪玉君面前,就看她懂不懂得下!

    自小锦衣玉食的纪玉君从未做过脏活累活。

    照顾人?

    这算什么新鲜的词汇,从未听说过。

    她哪怕是加入恒明侯府当人妻,手底下还有个原配夫人生下的儿子,也依然十指不沾阳春水。

    事事都是手底下的丫鬟和嬷嬷做。

    “母亲说的是。”

    纪玉君能在侯府立足,全靠三个字‘知进退’。

    她从不忤逆着老夫人的意思来,老夫人倘若是说东,她绝不敢往西去。

    “若是弟妹累了,大可以先放下手里的活,交给下人做。”

    听纪玉君当着老夫人的面松了口,秦昭芸的悬着的心放下,不再担心叶锦苏回因此被刁难。

    “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放心。”

    “若是有时间,我依旧会亲自照料舅舅。”

    她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

    叶锦苏知道,这一点从她离开母亲身边到她再回来,从来没有变过。

    众人从北房离开,老夫人安排了丫鬟和嬷嬷继续照料舅公。

    一行人分成两拨。

    纪玉君主动搀扶着老夫人,说要亲自送老夫人回房。

    “都是年过四十的人了,做事当再有分寸些,我还从未见过你何时这么针对一个人。”

    这话说得含蓄,老夫人没有点明。

    她当然看出纪玉君有意为难秦昭芸。

    可她想不明白。

    庶出的三房全然威胁不到她身为主母的位置,这一切是从何时开始,难道是叶锦苏上门?

    “母亲哪里的话,儿媳没有这个意思。”纪玉君不认。

    两人一直走到老夫人屋外,她突然停住了脚。

    “对了。”

    “那洛水院在修三房的新院,到时秦昭芸乔迁新居,你让府上的人都备好礼。”

    “这是大事,不可随意对待。”

    纪玉君听出老夫人话里有对秦昭芸的改观,甚至亲自安排为她庆贺。

    “是,老夫人说了算。”她没有回绝,直接应下。

    可她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打趴下的寻常夫人,纪玉君在这时才说出了她今日为何出府。

    “母亲,二房的事我已归家同父亲说了,不日二人便能回府。”

    声音故意放得很小,老夫人听了喜笑颜开。

    “还得是你省心。”

    她慈爱地拍拍纪玉君的肩头,感概道:

    “希望这事风头过去,老二能收敛些,切莫再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

    手里拿着谢二爷的保证,秦昭芸笑得满脸通红。

    “太好了苏儿,太好了。”

    “这酒铺乃是你父亲生前最得意的一处营生,为娘终于不用忧心了!”

    她心满意足地将保证书贴在胸口,说话间快要喜极而泣。

    “不单单是这一处。”

    “还有别的,凡是谢二爷手里的抢占您的铺子,我都会拿回来。”

    叶锦苏对秦昭芸再一次做出承诺。

    谢渊站在她身旁。

    他的脸从进入北屋的见到舅公尚未转好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好看过。

    分明知道自己被利用,可依旧维持着应有的体面。

    “你看看你为我的事,累得脸蜡黄,可别这事上花心思了!”

    “娘已经很满足!”

    不停地表示自己有这一切就够了,秦昭芸只希望叶锦苏不会因为自己受影响。

    她不要当女儿的拖油瓶。

    “娘……”

    “三叔母,我还有公务缠身,需表弟陪同前往,可否?”

    在叶锦苏还要继续与秦昭芸争论之时,谢渊见机打断。

    “好好好。”

    秦昭芸低头将保证书收好,临走前还不忘嘱咐叶锦苏:

    “你们快去,苏儿定要照顾好大公子,不能再让大公子有半点闪失。”

    离开侯府,两人登上马车。

    谢渊今日要见重要的人,他不能不体面地使用拐杖行动,对叶锦苏提出了搀扶的要求。

    “表兄怎么说,弟弟就怎么做。”

    她轻松自在把手往脑袋底下一垫,靠着车板闭上眼。

    自两人从小厨房出来后,谢渊便不知药材事件的进展,他还是很好奇。

    在问这事前,先问了一句。

    “你要拿回二叔手里属于三叔母的铺子,这么自信?”

    想趁着路上的事件小憩一番,但听到谢渊说这话,叶锦苏咻地睁开了眼。

    她的手肘撑在大腿,两腿很飒气地分开,若有所思看着谢渊。

    “既然表兄诚心问了,弟弟便将此事告诉你。”

    “您的二叔,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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