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官威呀!”
魏无极怒极而笑,在他看来,所谓的平阳县令也只不过是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人物而已。可就是这样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小人物,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大放厥词。
原因无他,正是因为他身上的那件官服。
“你是谁?”
平阳县令这辈子都没有出过西川府,更不知道他们大魏皇朝的太子殿下长什么样子况且魏无极并未身穿蟒袍,只是身着素服罢了。
"我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大魏国百姓罢了!你身为大魏国官员,却不想着如何为民谋福利,反而是屈打成招!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西川府告你一状!像你这样的昏庸官员,根本不配当平阳城的县令!"
魏无极冷冷地回应,眼睛却紧盯着对方,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反应。
"你只是个普通人?"
县令脸色顿时变了,虽说平阳县只是一个小城县而已,可毕竟也是魏国的领土。
若是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传出去的话,恐怕他头顶上的这顶乌纱帽,也难保了。
想到此处,县令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涌现出一股愤怒感来。
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要如何回应魏无极,只能够怔怔地看着魏无极。
"怎么?怕了?"
魏无极目光越发的犀利,他觉得自己似乎把这个家伙震慑住了,而且并没有通过权力。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坐在上方的平阳县令表情猛地一变,随后额头上的青筋绽出,愤怒的大喊道。
“来人,把这个大胆狂徒给我拿下,先打个五十大板!”
"什么?打五十大板?你疯啦?"
"是啊,县令大人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人虽然说有些鲁莽,但他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呢?县令大人分明是在屈打成招,有什么事情都应该仔细盘问才对……”
县衙门口一片混乱,魏无极的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他从不惧怕任何人,除非是他的父皇。在平阳县令准备对他下手之前,他一直在隐忍着,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并不应该公开暴露身份。
但现在,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因为眼前这个平阳县令,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你想打我五十大板,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魏无极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度,他不是傻瓜,自然能够猜到这其中必然有蹊跷,现在可是询问的最佳时机罢了。
而且他也想看看,一个小小的县令,究竟能够猖狂到什么地步?
"大胆刁民,你竟敢辱骂朝廷命官,罪该万死!"
平阳县令气急败坏,他也知道这次惹到了魏无极绝对讨不了好。这个家伙比他想象之中的还要顽固,不过正因为如此,他一定要当着所有平阳城百姓的面来个下马威!
杀鸡儆猴!
今天他要是处理不好这个小子,明天又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挑衅他的权威。
反反复复下去,他将永无安息之日。
所以,他并没有丝毫退缩。在他看来,魏无极只不过是个楞头青罢了。不过对方既然敢站出来打他的脸,那就得做好付出性命的准备。
"朝廷命官?哈哈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平阳县令而已,九品芝麻官也敢自称朝廷命官?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朝中大员,你做错了事情不认错就算了,反而想把指出你错误的人给出掉,你究竟是何居心?"
"刁民,休要胡言乱语!本官乃是平阳县的县令,又岂是你这种刁民可以污蔑的?"
"你的确是平阳县的县令,而且也是个老爷,不过却不代表我不认识你。在我看来,你就是个狗仗人势的东西罢了。"
"你说什么?"
听到对方的话,平阳县令彻底暴怒了。
这个小子,简直就是在找死。
他一脚踢翻面前的案桌,指着魏无极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刁民,不知天高地厚!信不信本官现在就让人将你抓捕归案,然后压入大牢,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他转向自己的随从,命令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动手将他拿下!"
随从们得令后,立即朝着魏无极冲来。
"不知死活!"
魏无极冷哼一声,他虽然贵为皇室子弟,但是拳脚功夫也算得上是精通。
就这么几个不入流的衙役想制服他,根本不可能。
看到衙役们将太子殿下团团包围,苏青岚朝着嬴子夜投射了一道焦虑目光,不过后者反倒是随意的摇了摇头。
嬴子夜对太子殿下的功夫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也没有那么不堪一击。
“你们这些人可都是拿着大魏给你们的俸禄来替百姓办事的,现在你们一个个将我围起来,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是大魏官府下的人,还是这个家伙的走狗?!”
魏无极指着面前的几个衙役,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话一出,衙役们面面相觑。
他们内心还是有几分良知的,虽然不多。
"哼!我乃是朝中大臣平阳县令,你这个刁民竟敢侮辱朝廷命官,你简直就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来人,给我狠狠地打,直到他跪在地上求饶为止!"
平阳县令看到自己手下的表情有些变化,立刻趁热打铁道。
这时候千万不能动摇军心,军心一旦动摇了,他的位置可就坐不稳了……
听了这话,苏青岚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没有想到这个平阳县令这么不讲理,这简直跟当初苏家人对付他爹那种嚣张跋扈的姿态如出一辙。
看来平阳县的确是不简单,竟然连朝廷命官这种话都能够说得出口。
那几个衙役看到愤怒无比的县令大人,最终还是咬了咬牙。他们几个非常清楚县令大人平时究竟是什么作风,如果他们今天没有听从对方命令的话……那么他们以后就不必在衙门混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够违抗县令大人的命令!”
一个衙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主动朝着当朝太子走去。
另外几人见状,纷纷跟了上去,只剩下一个年纪较小的衙役站在原地不动。
“王安,你还站在原地干什么?难道你这个混账听不到本大人的命令吗?”
平阳县令看到自己的一个部下竟然敢违抗命令,顿时怒火中烧。
被称呼为王安的衙役艰难的抬起头,随后用坚定的语气说道。
“县令大人,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你做错了,请原谅我不能够帮你制服那位公子。”
“你,大胆!”
王安的举动彻底激怒了平阳县令。
他指着对方的脑袋大喝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敢如此对本官说话,信不信本官将你抓起来查办?!"
王安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随后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里是县令大人的地盘。可惜的是,我现在已经不是平阳县的衙役了。这个活我干不了,县令大人还是找其他的人去干吧!"
王安说完,就主动脱下了身上的公服,随后大步朝着衙门外走去。
而魏无极则是被衙役们团团围在中心,下一秒就会发生碰撞。
“够了!”
“王安,你不必走,以后你就是平阳城的县令!”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出,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发现竟然是一名白须老翁。
"这又是谁呀?怎么今天跟唱戏似的,一个个人都藏在人群里。"
“我怎么感觉这一位有点面熟……”
“他……他好像是咱们平阳城走出去的那位大官,这……这就是苏国公啊!”
"他就是苏国公啊,平阳县令完了……这下真的是要完了,竟然被苏国公撞见!天王老子来了,都保不住他了!"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惊叹和议论声。
而王安则是微微低头,他听到了旁人传出来的话语,也顿时明白了,眼前这一位有多么的恐怖。因此,他无比恭敬地说道:"多谢国公大人抬爱,不过属下现在还是一个闲散衙役,恐怕不能担任此职位。"
苏青岚看了一眼王安,沉吟片刻后缓缓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这个时候离开,未免太愚蠢了。没有官职在身又如何,只要你一心为民,那你就能够成为一个好官。相比于坐在上面的那条狗,你更适合担任平阳城的县令。"
听到众人的话,坐在上方的平阳县令面如土色。
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毛细血管都在疯狂收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用到了脚趾尖。
完了……
他似乎真的是完了!
苏国公返回故乡,竟然撞见了他在衙门作威作福……
"县令大人,我想问一句,刚才是你派人去抓捕我吗?"魏无极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苏青岚脸色一僵,随后尴尬的说道:"呵呵没有,这一切都是本官做的不会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是本官冒犯了您。不过你放心,本官一定严惩这几个衙役。"
平阳县令现在可不敢大放厥词了,他只想把这件事情抹平。
他本以为自己的服软会引来对方的宽恕,可不曾想,他的话却把所有的人都给激怒了。
“你这个狗官有什么资格去惩罚那几个衙役,一切都是你下的命令!最该罚的人就是你自己!”
“苏国公,你是不知道这个狗官平时有多过分!欺男霸女就不说了,暗地里绝对克扣了我们许多的血汗钱!像这种狗官一定要严惩,绝对不能够放过!”
“苏国公,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那些百姓之前还不敢如此放纵,看到国公大人出现之后,一个个就像是有了底气似的。
他们都是平阳城百姓,自然知道国公大人的能耐。
如果这次让苏国公处理了那个平阳县令,那他们也就有了保障了。
听到众人的喊叫声,苏国公的脸色也越发阴沉了。
他没有想到平阳县令竟然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在他的地盘上为所欲为。
"本公倒要看看,你一个小小的九品芝麻官,究竟有多么大的官威!"
苏国公双目之中露出冰冷的神色,随后缓缓地转身,目光落到了平阳县令的身上。
平阳县令此刻早已吓破了胆子,他立刻从高位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
"苏国公,你听我解释,我是冤枉的,我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这是迫不得已啊,我"
平阳县令说完,就要伸手去拉苏青岚的衣服。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求得对方的宽恕,那么自己的日子一定会好过许多。
可是,就在他的双手快要触碰到苏青岚的时候,苏国公却突然一巴掌挥了过去,狠狠地砸在了县令的脸庞之上,瞬间鼻血四溅,脸上留下了一个鲜红的大掌印。
"滚吧,这件事情本公自有判断。"
正在旁观的百姓们都懵了……
他们没想到,苏国公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而且对方还能够保持愤怒,真是不简单。
“苏国公,下官的师公是河西巡抚张真,国公大人能不能看在下官师公的份上,放过下官一马。”
平阳县令无比可怜的恳求道。
“你是张真的徒孙?”
苏青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当年初入官场的时候,河西巡抚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两人私底下的关系也非常的好。可是不曾想,眼前的这个狗官竟然是对方的徒孙……
真是造孽啊!
平阳县令察觉到苏国公表情似乎有所动摇,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无比激动道。
“对!下官就是河西巡抚的徒孙,还望大人念及往日情分,高抬贵手,放过下一马。下官以后一定尽心为民,争当一个人人爱戴的好县令!”
平阳县令说完了这番话之后,又重重的在地上磕了这个响头。
他是个聪明人。
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有多么的尴尬。
要是他现在还不跪地求饶的话,那他真的是没有机会了。
至于尊严,这种东西在性命的面前,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苏青岚想到了他与张真往日的情分,但又念及太子殿下正在场上。倘若今天他不把事情给做绝,那一定会引起太子殿下的不满。留下不满的种子,那就是为自己留下祸患。
所以……
该怎么做,他根本不需要经过思考。
“你是张真的徒孙又如何?做错了事情就要接受惩罚!别说你是张真的徒孙,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倘若一切都按照关系来办事,那还要国法如何?”
苏青岚大手一挥,随后大喊道。
“来人,把这个狗官先擒拿起来,待会本官一定要重重的审他!”
一番话说完,众多百姓拍手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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