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话说出来往往是最扎心的。
厉南琛平时冷冰冰的,可还是被扎的遍体鳞伤。
他一边耻笑自己优柔寡断,一边痛恨为什么当初答应傅烟离婚,如若那个字没签下来,他就算拖,也能让傅烟回头。
这一生错误的决定做了很多,厉南琛觉得是没保护好爷爷,后来一想其实从傅烟开始就是错的。
如果当年的厉南琛不那么充满傲气的话,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他想了想,似乎也没这个可能。
如果厉南琛失去一身傲骨将和芸芸众生无区别。
傅烟那样的眼光能看得上他?
估计早跟着都柏林浪迹天涯了。
这是一个孽缘,怎么算都觉得是错的,可错来错去也冥冥之中成了正确的答案。
无解。
厉南琛从活动现场出来,坐进了车内看向那虎头摆件。
他这么不要脸的乞求,哪怕是从字眼里抠出来,傅烟也能听出他在挽留。
那天她放话那么狠,自己还这么舔,厉南琛都想笑,他到底哪来的轴劲儿?
为什么?
傅烟就这么让他放不下?
厉南琛仰起脸,心里酸酸楚楚的涨满了。
话说回来,她要是真的和都柏林结婚了,那他呢?
他是不是应该放手,厉南琛脑海里突然有两种声音,也许他会当小三把都柏林干掉,上位。
更或许抢婚,把傅烟囚禁这辈子都不让她见到都柏林。
厉南琛一细想囚禁傅烟,看着傅烟每天哭,他受不了。
那不如就当小三,反正傅烟心里是有过他的,而且还是她的初恋。
他听说白月光都有一层滤镜,不知道傅烟会不会动摇。
厉南琛深吸一口气,启动车子,离开了此处。
……
傅烟在会场被灌了酒,因为和沈舒颜撞衫的缘故,她不想被周遭的人指点就动身离开了宴会。
苏佳煜把她送回家后,傅烟摸着玄关的灯打开,她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那些家具都被清理了,她已经住在这个棺材里好久了。
傅烟有些醉,走了几步摔倒在地上。
想到那里有一个沙发,软软的,米白色,厉南琛有时候会躺在上面眯会儿。
傅烟眼底牵出回忆的痛苦,环顾着一圈,苦涩一笑,她从地上爬起,忍着落泪的冲动跑到卧室躺下。
没过多久,手机响了。
“傅烟,你能来一趟天上人间吗?”
胡青在电话那旁问。
傅烟喝完酒脑子还不清醒,“什么事?”
“我的场子被人给砸了,江辰不在,厉南琛的手机联系不上,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傅烟把手机拿开,挂断,就急急忙忙出了公寓。
她来到天上人间的时候,这里四处都被砸了一遍,人几乎都被吓跑了。
胡青一手的血,额头也有伤,她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碴子正在收拾。
傅烟眉头皱紧,赶紧走过去道,“你先去医院,别收拾了。”
“这是老板的会所,不收拾的话,明天怎么开业。”
胡青笑着摆手说没事。
“怎么搞的?”
“不知道……那些人突然冲进天上人间就开始砸东西,还说不会放过我,我……”胡青觉得太混乱了,她其实还没理清思绪。
傅烟扫了一圈,也开始帮她收拾。
这个包间损失的还算小,其他的包间则损失严重,几乎电器还有酒都被砸烂,一片狼藉。
傅烟看着这破坏的程度,跟她那晚在客厅里砸东西有的一比。
“要不要报警?”
“我问问我老板。”
傅烟:……
她怎么觉得胡青比她还傻。
“你是不是傻啊?”
胡青咬着薄唇,温吞的扫着地面的碎玻璃碴不语。
傅烟也不在说话了,埋头苦干起来。
不知道忙活了多久,胡青有些累了,一只手撑在扫把上支着下巴说,“你跟厉南琛闹掰了?”
“为什么这么说?”傅烟不清楚她怎么知道的。
胡青翘起眼尾,淡淡的笑丝露出,“我看出最近厉南琛情绪不佳,虽然说他已经不是天上人间的常客了。”
“胡青,你少问他的事,我和他已经断得彻底了。”
傅烟淡淡的回。
“你这人……问几句不行啊?不过……”胡青忍了又忍,她重新审视起傅烟,“傅烟,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厉南琛对你和别人不一样。”
傅烟黯淡下眼眸,不语。
“我和他认识的早,比你进厉家早,他起初和我提过一个小姑娘成天跟着他屁股后面晃,还说你心思不纯,是傅家派来的眼线之类的话,可是……那个时候的厉南琛,不爱说话,心里藏不住人,偏偏最爱提你,你知道我和江辰……老陆,我们三个他从来不会挂在嘴边……”
“就好比是炫耀一样,我毕竟是个女人,扎在男人堆里,他们都是直男,说话也总是刻薄的很,每次我都是默默看,默默的听,一来二去的,他们到底想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都看的门清。”
傅烟低头晃着扫把,不语。
胡青叹息了声,“这些坏话之类的,你心里也应该清楚,厉南琛藏不住事,他不喜欢一个人很容易表露出来,但喜欢一个人也很容易能看出来。”
“傅烟,我能拿我的幸福打赌,他喜欢你。”
傅烟听着这些话,厉斯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可总是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说,厉南琛是喜欢你的!
他的喜欢足以让傅烟所有的坚持都溃于蚁穴。
“你不懂算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提醒你不要觉得我是好意,我只是希望你和厉南琛复合,我老板就不会在追你了。”
胡青看着这里被打扫干净终于舒出一口气。
她扫向旁边的胡青,盯着那明艳夺目的相貌,有一股子的异域风味,韵味十足的是她后脑勺插着一根木簪,利落的脸颊上不带一丝发。
“你这么喜欢都先生,就没想过这些砸东西的人是他的仇家吗?”
胡青一句话没说,愣愣地看着傅烟。
“不可能的。”
傅烟不再言语。
胡青垂了垂眼睑,摸了摸兜,傅烟清楚她找什么从兜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递了过去,“喏。”
“你也抽烟?”
“压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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