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萧谨樾声音冷淡,蹙着眉,十分不悦地哼了一声:“身为正室,你可有半点正室的样子?”
萧谨樾眉宇间迸出来的冷意不是假的。
郑氏抿了抿唇,狠狠剜了一眼苏芷,却不敢在多言语。
“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萧谨樾脸色难看,一甩衣袖转身离开,郑氏也灰溜溜地跟着一同离去。
倒是萧谨言对苏芷的安排没有过多的不满,抬眼望向木寒夏,声音冷漠:“你跟我过来。”
出于无奈,木寒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向最奢华的营帐之中。
“你就在这里歇息,先收拾东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是,世子。”她乖巧地行了一礼。
等萧谨言离开营帐之后,木寒夏浑身紧绷的心这才有片刻的轻松,眉宇间露出几抹灿然的舒心。
营帐里还一团乱,木寒夏与其他丫鬟小厮一同打理营帐内的东西,将桌椅书籍,垫子被褥什么的都摆放好。
清荷却先她一步拦下了她,关心地说:“姑娘,如今世子爷这般宠爱你,以你的身份不用跟我们一样,这些交给我们来就行。”
闻言,木寒夏却四处张望看了看,确认没有看见其他人,这才握住她的手,轻声笑着:“哪有什么特殊身份?我们不过都是奴才,替世子爷做事的,我与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也不用对我特殊照顾。”
“姑娘真好!”清荷扬起头,朝着她露出一抹浅笑。
木寒夏是她见过最没有架子的了,不像凝露她们,高傲得不行。
说完,她便走到一旁书籍处,正要整理散乱在桌上的书稿,还没来得及伸手触碰,便被李成呵斥。
惊得她回头看了一眼,错愕不解地看向李成。
“姑娘,这些东西我来就好,你去帮他们吧。”
说着李成便快步走了前来,迅速地将桌上散乱的书稿收拾整齐,上面又用一本厚厚的书籍压着。
正当木寒夏茫然不解的时候,李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些东西都很重要,没有世子的允许不能轻易触碰,若是损坏一张便是杀头的大罪。”
“原来如此,多谢李大哥的提醒,我记住了,是我方才思虑不周才这般的,辛苦李大哥告诉我。”
木寒夏感激地看着李成,黑眸之中又亮了几分:“我就是有些羡慕可以有书读的人,所以才想着收拾一下。”
“以后姑娘记住就好。”李成没有多说,只是按部就班地回答。
木寒夏却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抿了抿唇,一边从框子里拿出茶盏,一边笑盈盈地说:“现在好像是科考的时候吧?不知道今年的状元郎话落谁家。”
一旁清扫清荷却忽然想起那天外出,她也曾在街上听到人说过关于科考一事,想也没想地就开了口。
“前几日出府,我好像听闻有人说今年的考场上出现了舞弊之事,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了清荷的话,木寒夏接下来的话便说得顺理成章不少。
她刚刚还在想要怎么样才能从李成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清荷这就给了她机会。
“考场舞弊?”
她故作有些惊讶,也有些好奇地继续开口试探性地问:“李大哥,这考场舞弊可是有什么后果?我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话。”
“我一介女流之辈对这些不甚了解,比不得李大哥在世子爷身边见多识广,你就给我们几人分析分析,如何?”
灿若繁星的眸子看了过去,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倒是让李成有些不好意思。
他抿了抿唇,随后简单地说了几句:“科举三年一次,谁都想中举,舞弊等于抄袭,有人夹带小抄进去,岂不是对其他人的不公平?大家都寒窗苦读十余年,只为了一朝榜上有名,舞弊若是成功,也是朝堂之上的一颗毒瘤。”
话落,营帐的大门便被撩开,萧谨言站在营帐门口,怒目而视。
一双剑眉星目此刻怒意尽显。
目光所及之处,便是捏着书稿的李成,他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李成心中了然,立刻放下手中的书稿,朝着萧谨言走去,当即单膝跪在地上,抿了抿唇:“奴才多言,请主子惩罚。”
萧谨言直接略过她,脸色清冷的扫过营帐内的所有人,冷声道:“自行领十板子。”
闻言,木寒夏与清荷两人同时一惊,互相对视一眼,这惩罚未免有些太重了吧?
十板子打下去,可是要卧床好几日啊。
此时木寒夏不由得懊悔,她方才不应该趁着萧谨言离开,提及科考一事,害得李成被惩戒。
李成是个不错的人,面冷心热,两人关系也算是熟稔。
到底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实在看不过去,便上前一步,走到萧谨言跟前行了一礼:“世子,此事都怪我,是我一时好奇才提及起来,跟李大哥没关系,还请世子高抬贵手,饶了他这回吧,若真要惩戒,便请惩戒奴婢。”
萧谨言冷冷哼了一声,他倒是小看了木寒夏,居然是个讲义气的。
声音清冷,带着几许漠然,端坐于高位之上,淡然开口:“求情可是要一起挨打的。”
“奴婢不怕,只是这件事情本就是奴婢的错,还请世子饶了李成。”
萧谨言眯了眯眼,愈发觉得木寒夏有趣了,这个女人真是多变得很。
身侧的清荷迟疑,下意识用手去拽了拽木寒夏,朝她摇了摇头,这件事可不小,要是萧谨言真的追究起来,满屋子的人都要受到惩罚。
知道清荷是什么意思,木寒夏当即便朝她拧眉,暗自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尚且只有她跟李成两人受到惩罚,若是清荷掺和进来,事情就变得不妙了。
“既然你这么不怕死,那便赏你十戒尺,李成五板子。”
还好还好,只是打了五板子,用药的话,休息一晚上应该不成问题。
倒是这十戒尺
自己可是有得熬了。
没多久,木寒夏跟李成齐刷刷挨打。
白皙纤嫩的掌心此刻全然一片飘红,红肿得老高,疼得木寒夏眼泪都出来了。
这戒尺都这么疼,要是十板子打在身上,大概是要没了半条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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