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太久,叶茵开着车,和法医一起过来了。
“先安排人,散开在周围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身体的其他部分。”陈阳说道。
“我过来的时候,问过乡里的派出所,对方说这段时间,辖区没有失踪案。”叶茵走过来说道。
“碎了尸,专门跑来埋在这里,你说对方是什么意思?”陈阳皱眉思索。
如果是一整个人,埋在坟里,他可以理解为杀人藏尸。
但是只埋个手臂和腿,这就让他有些想不通了。
“有没有可能,对方把尸体,分散埋在了周围的坟里?”吴浩捂着鼻子说道。
这片山林属于村里的公墓区域,这个山头林林总总,差不多有二十多个坟,分散在不同的位置。
“把局里的警犬带过来。”陈阳沉声说道。
这时,被吓晕的老头,终于坐在树荫下,悠悠睁开了眼睛。
“妈呀,吓死我了!”他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膛。
“老伯,你们村子里,有没有谁消失大半个月了?”陈阳问道。
“出去打工的算不算?”老头想了想问道。
“算。”陈阳说道。
“除开年初就出去打工的年轻人。”
“要说最近嘛,何寡妇去城里当保姆了,算算日子,有小半个月没回家了。”老头说道。
“何寡妇多大,你有她电话号码吗?”陈阳问道。
“她三十出头吧,住在她隔壁的于德水,应该有她号码。”老头说道。
陈阳给吴浩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把于德水带过来。
过了三十来分钟,吴浩带着一个中年瘸子回来了。
“你现在给何寡妇,打个电话。”陈阳说道。
中年瘸子拿出手机,拨通何寡妇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紧张地说道:“关机了,打不通。”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什么时候?”陈阳问道。
“那还是半个月前,她十分得意地告诉我,她要去副区长家里当保姆了。”中年瘸子回忆了一下说道。
“那个副区长叫什么?”陈阳继续问道。
“那我没问,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中年瘸子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陈阳看着他。
“她不是第一次给人当保姆了,上次去城里当保姆,听说和男主人滚被窝,被女主人抓了现行,脖子都被抓破了,被赶了回来。”中年瘸子说起邻居寡妇的八卦,终于不紧张了。
警犬过来后,在周围嗅了一阵子,边趴在一棵树下吠叫。
陈阳拿起工兵铲,走到树下,一铲子下去,就挖出了一件女人的衣服,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这好像是何寡妇离开那天,穿的衣服。”中年瘸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阳继续往下挖,又挖出一条裤子,和一个黑色塑料袋。
他从车上取来手套,戴上之后,解开黑色塑料袋,发现里面装的是两件换洗衣物,还有身份证和手机。
“何秀莲,这是何寡妇的名字吧?”陈阳询问。
“对,就是她。”中年瘸子和老头一头。
“看来是凶多吉少了。”陈阳叹了口气。
他走到法医面前,询问对方工作进展如何。
因为缺少主要部分,目前只能确认,死者是一名三十岁的女性,死亡时间大概十天左右。
经过警犬的搜寻,剩下的尸块,陆陆续续,被找了出来。
经过拼接之后,陈阳发现尸体还是少了最关键的头部。
“吴浩,你查一查,何寡妇给谁当保姆去了。”陈阳吩咐。
“是!”吴浩领命离开。
“陈阳,我给她手机冲了一会儿电,还能开机。”叶茵坐在车里说道。
因为手机设置了密码锁,陈阳只能让人带回局里破解。
陈阳在现场,一直待到了晚上,带人把整个小山丘几乎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死者的头。
他留下看守现场的人,带队回到市局。
“陈阳,你过来一下。”朱潜端着茶杯,站在办公室门口,对他招了招手。
“朱局!”陈阳走过去打招呼。
“听说你在于家村,发现了一桩碎尸案?”朱潜脸色严肃地问道。
“是的,初步判断,死者是于家村的村民何秀莲。”陈阳汇报。
“市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恶性案件了,你必须尽快侦破,不能让案件发酵,在市民中引起恐慌,知道吗?”朱潜叮嘱。
“是!”陈阳目光炯炯。
“另外,我听说你锁定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朱潜又问道。
“是的,但因为时间过去太久,我还缺乏相关证据。”陈阳直言不讳。
“能查到凶手,那就是了不起的突破,不管你想做什么,都放手去做,我会在背后支持你。”朱潜说道。
“谢谢朱局。”陈阳抬头挺胸。
在他准备离开办公室时,朱潜喊住了他,说道:“你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陈阳虽然心里好奇,但是没有多问。
朱潜打了个电话后,和陈阳一起离开办公室。
在开车过去的途中,他仔细询问了陈阳,关于侦破“”连环杀人案的经过。
听他详细讲诉了一遍,朱潜感慨地说道:“没想到出现在最后一个凶案现场的,居然有三个人,如果当初我们能察觉这一点,也不会走这么多的弯路。”
“造成误导的主要原因,是最后一个受害者闵小兰,并不在于忠的猎杀名单上面,这完全扰乱了当时专案组的办案思路。”陈阳说道。
“可惜了我师父,为了一个错误的结果,搭上了自己一条命。”朱潜表情复杂地说道。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养老院门口。
“朱局来啦!”门卫老头看起来和朱潜很熟,主动打招呼。
“过来看看我师母。”朱潜笑容和蔼地点头。
陈阳心里有些意外,他跟在朱潜身后,来到一个单间。
房间很小,里面除了一张床,还有桌椅板凳之类的简陋家具之外,就只有一个目光呆滞,坐在床上发呆的老奶奶。
“朱局,这位是……”陈阳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是我师母,现在患了老年痴呆症,以前还能认我,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了。”朱潜眼中闪过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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