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方黎一时有些消化不良。

    她问:“楚然知道这些吗?”

    “怎么可能不知道,圈子里都传遍了。我跟你说,那男的可贱了,这边和楚然订婚,那边就和楚家的小女儿楚月打的火热,别提多恶心了。”

    原来不是错觉。

    怪不得方黎总觉得楚然并不是真正的开心。

    虽然嘴角在笑,但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中含着一抹淡淡的哀愁。

    只不过,她隐藏的很好。

    又或者说,在场其实并没有人真的在意她的情绪,理所应当认为她很幸福,笑的开心。

    大家只是借这样一个场合聚在一起,结交权贵,认识利益伙伴。

    不过,有一个人除外。

    那人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角落里,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怨气,不像来参加生日宴,像是黑社会来收保护费。

    “你男人怎么了?”沈芊羽问,“他大姨夫来了,脸那么臭。”

    方黎被“你男人”三个字雷的饮料差点喷出来,脱口而出:“他失恋了。”

    沈芊羽:“……”

    沈芊羽:“我请问,你不是说你俩没分手吗,他失的哪门子恋?原谅我从小语文就不及格,实在理解不了你这句话的意思,能展开讲讲吗?”

    “呃,我……”

    方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还没组织好语言怎么蒙混过去,突然脸色一变。

    下一秒,只见她一个健步起身,冲向正要从侍者托盘里拿起香槟男人。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你踏马不要命了!”

    祁言本来就心碎,想借酒消愁,结果连酒也不能喝。

    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还发着烧,眼睛红红的含着一层水雾,憔悴的不要不要的。

    别说艳压了,往那一杵,让人都想给他捐点。

    看他这样,方黎还怪不落忍的。

    又瞄到楚然,心底更是五味杂陈。

    没想到这样完美的女神,竟然是楚家收养的孤女,无父无母本就够可怜了,还成了楚家的血包工具人。

    连婚恋都不自由,竟然被迫和这样的烂黄瓜订婚。

    哎,她恨自己不是霸道富婆,不然高低得帮祁言把楚然追到手。

    俩人和和美美过日子,男帅女又靓,能把他们全大院的人都羡慕死。

    虽然祁言城管队的工作一般,但小伙起早贪黑也挺勤劳,以后指定能混成队长。

    往那一站,几条街的小摊小贩都得闻风而逃,也挺拉风。

    哎,可惜她有心无力。

    方黎用手背贴了贴祁言的额头,这才发现他温度烫的厉害,连呼吸都是灼热的,脸上也浮现出病态的红。

    “不行,我得赶紧送他去医院,这家伙本来脑子就不好,再烧下去更得傻了。”

    沈芊羽也看出祁言的不对劲,正色道:“我开车载你们,反正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好。”

    方黎拉着祁言要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没拉动。

    因为他就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眼神幽暗而深沉。

    糟了,雪上加霜。

    楚然竟然带着未婚夫走来了。

    很快,一对璧人站在他们对面。

    一个优雅美丽,一个玉树临风。

    单看外表,实在般配。

    祁言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拼命挤出一个笑容,可配上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简直比哭还难看。

    客气的寒暄了两句,楚然未婚夫便端着酒杯走开了。

    方黎和祁言这种普通民众,显然不是他要结交的对象,那男的甚至连眼神都吝啬给。

    他倒是有心和沈芊羽攀谈,但沈芊羽对他爱搭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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