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来折腾去,方黎看看手机,才发现半个下午都快过去了。

    而窗外的雨依旧没有要停的迹象。

    伤口处火烧火燎,很疼。

    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累的,她觉得脑袋莫名也有些昏沉。

    雨一直下,脚还受了伤,接连的打击下,方黎不免有些颓丧。

    哎,这倒霉劲儿也是没谁了。

    看来今晚大概率是回不了家了。

    她冷静的思考了一下,认为自己坚持要走的话,路上指不定还能再出点啥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是真的不敢再有一点侥幸心理了。

    想了想,方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告诉她雨太大今天晚上借住朋友家,叮嘱她睡觉前一定要关好窗户。

    云明月正担心呢,一听这话放心不少。

    她们家在老城区,地势低洼排水系统也跟不上,她刚从店里回家,路上碰到好几个骑电动车摔倒的。

    就怕方黎回家路上也摔了。

    母女互相叮嘱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方黎放下手机,出神的看着天花板,心道改天一定得去庙里拜拜。

    今年是她本命年,虽然红裤头红袜子都安排上了,但依旧摆脱不了厄运缠身,老祖宗的玄学,不得不信。

    想着想着,不料眼皮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傅行洲去阳台接了个工作电话,再回来时,就看到方黎枕着一只胳膊躺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安静的闭着,已经睡熟了。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

    记忆中的小姑娘长大了,也更好看了,只不过模样依旧纯真,笑起来的样子漂亮又俏皮,可爱的跟精灵一样。

    但因着今日一番折腾,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一些,大约是疼的,睡梦中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傅行洲伸手抚在她的眉间,而后向下移动,碰了碰她眼下的小痣,点了点她翘翘的鼻尖。

    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昏黄的灯光下,那淡粉的唇瓣不知为何看起来那么诱人,像两片娇嫩欲滴的花瓣,莹润而又饱满。

    他的心跳倏的漏掉一拍,喉结不自觉滚动。

    脸上惯常清冷的神色消失不见,眸中晦暗不明,隐忍的欲色悄悄在燃烧。

    如同一只野兽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傅行洲想,如果她此刻醒来,一定会被自己眼中疯狂的占有欲而吓到。

    但她呼吸绵长,睡意酣然。

    那不设防的样子,让人只想将她拥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部,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一些,而不忍心打扰。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印下浅浅一吻。

    俊美的眉眼间,皆是化不开的温柔。

    早晚会把你抢回来的,小笨蛋。

    ……

    暴雨在傍晚时变成小雨。

    城市的霓虹亮起来,缤纷灯光映透着街巷,落入雨中,像无意中打翻了调色盘,创作出一幅漂亮的油画。

    晚上八点,星云酒店三十八楼。

    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进入宴会厅,她身边跟着一位牛仔裤连帽衫的年轻男子,休闲打扮和满目衣香鬓影的会场格格不入。

    贵妇顺手拿起侍者托盘里的一杯香槟,一边仪态优雅的和熟人寒暄,一边趁机唠叨自己的好大儿。

    “说了让你打扮正式一点,你看看你,穿的什么破烂玩意。”

    贵妇一脸嫌弃:“你妈我好歹是时尚杂志的主编,穿普拉达的女魔头,你这副打扮,我都不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包养的小奶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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