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长离这才看到他没穿上衣,头发被揉得挡住了眼睛,发梢还在滴水。
“看到什么了?”阎震麟把毛巾重新搭到脖子上,理了理头发,露出了亮晶晶的眸子。
“后院里有块反光。”
“怕是碎镜子之类的物件儿,没事的,睡吧!”
上官长离皱皱眉。
“行行行,不找到过不去是不是?睡不了觉是不是?那你先去睡,我一准儿给你找出来,行不行?”阎震麟满脸宠溺。
“在纵三横五间。”
“知道了,上去吧!给我走楼梯!没有谁飞上楼的!”
上官长离“哦”了一声,就走了。
“这么乖,真难得。”
阎震麟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这才开始顺着地砖纵三横五交叉的位置找。
上官长离站在窗边看阎震麟低头在草地上找反光源。
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有力,这身肌骨倒是还算像样。
不过,澡算是白洗了。
不一会儿,阎震麟弯腰从草丛里拾起了一块碎镜子,对着月光反光给她看。
上官长离点点头,这才回床上睡觉。
那一晚,心里那些藤蔓更密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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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府,东正院。
少帅阎震霆今天没有在书房,而是破天荒到了沈惜雪房里。
两人像陌生人一样疏离。
“那个女人怎么样?老三看中的那个。”阎震霆问。
“他们一家人本来今天都要离开肃城的,但是老三让老太太出面把人给留下了。听说,她因为是庶出,母亲也死了,所以在上官家日子很艰难。”
家世他已经知道了,无需再说,于是示意沈惜雪说说其他。
“人无论是身段还是长相,肃城再找不出第二个。”
阎震霆听到这里,想到了被他弄死的上官琸,那厮确实有一副好皮囊,两人是兄妹应是不差。
“还有呢?”
“她有功夫在身,人也桀骜,不是好对付的主。老三看样子是动了真心,喜欢得很,有非娶不可的架势,但是上官小姐好像还并没有应承下来。”
“欲擒故纵?”
沈惜雪摇摇头。
“你也是个蠢笨的,奶奶都哄不住,随便来个人就把你替了!”阎震霆面带厉色呵斥道。
沈惜雪手绞着帕子,没有接话。
“也没事,你正好借着照顾奶奶和她搞好关系也好,老三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前线打仗还得靠他!”
“我知道”沈惜雪话都还没有说完,阎震霆就站起身出了房间。
沈惜雪浅笑着目送他离开了主院,他在另一处被称为“书房”的洋楼住,两个副官一个在屋外守,一个在屋内守,隔天一换。
天刚亮,阎震麟似乎听到剑啸声。
一开始他以为是幻觉,但是细听仍有,于是起了身到前院去看,不由怔在原地。
浅雾中,上官长离一身红色交领儒裙,剑啸声正是出自她手中那双剑。
剑身比单手剑短,比短刀长,在她手中如两条灵蛟。
颜冷冽,裙如血,剑气虹。
阎震麟只觉得呼吸都暂停了。
这才是那位长公主,那位战神将军吧!
路过的丫头、守夜的兵、冷渊、冷河,还有院门口刚到的沈修儒,所有见她之人,都无不怔在原地,无法移开双眼。
直到她一套剑术练下来,夏枫送上帕子,大家才动。
“现在知道那四人怎么死了的吧!”冷河问冷渊。
他握拳作势手中握着剑,先是向右侧后一捅,拔出剑横手一扫,然后左腿踢向左前方,踩死,再剑花一转,剑柄在手砸向右侧。
冷渊恍然大悟:“两个被木棍刺死,一个胸口全塌了,一个头被砸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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