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感激的话,宋谨央上前,一一搀扶起他们。
“当不得你们大礼!快快请起。”
谢过宋谨央后,众人向着皇城的方向跪下。
“皇上,求您查明真相,替草民伸冤!”
痛哭声、磕头声、哀求声,一声一声传入众人耳中,宛如一道道利刃,刺入人心。
范氏的眼眶也红了。
但她始终无法相信,诚王会是凶手。
突然,老者猛得起身,不知哪里爆发出的力量,高声控诉诚王,声音极具穿透力。
诚王死后,孩子们的尸骸在别苑被找到。
他们通过尸骸上残留的衣物、头上的饰物,认出了孩子。
这些尸骸上,到处是鞭痕、烙痕,全身骨头根根断裂,死前受了极大的痛苦。
而罪魁祸首就是诚王!
“不可能!”
通判袁杰上前一步,怒目而视。
“刁民,竟敢诬告诚王!诚王是谁?是皇族后嗣,你们竟敢当众诬蔑皇族,该当何罪。”
说完,解下腰间的皮鞭,狠狠地抽向老者,后者的脸上顿时现出一道血痕,人重重的往后一仰,“嗵”的一声摔倒在地,瞬间晕了过去。
“大爷!”
壮汉目眦欲裂地跑上前去搀扶。
袁杰的鞭子狠狠地向他挥去。
眼看鞭子马上要落到壮汉的身上,忽然定在半空,再也前进不了半分。
袁杰怒目转头,发现鞭子死死地绕在龙头拐上,动不了分毫。
他松开鞭子质问。
“镇国夫人想妨碍公务?”
宋谨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公务?通判好好看看,谁来了?”
袁杰顺着宋谨央的目光移动,眸光猛得紧缩,立刻放下皮鞭半膝跪地。
“大人。”
不远处,顺天府尹甄容怒目而视。
甄容气极。
他实在没有料到袁杰竟然自作主张,颠倒黑白,试图将诚王之死的锅,甩到宋黎身上。
他怎么敢?
“大人?不敢当!你眼里心里若有我这个大人,今日还会诬告宋黎吗?”
袁杰一惊,冷汗瞬间冒了出来,立刻双膝跪地,连声否认。
甄容没再看他一眼,而是走到宋谨央面前,抱拳一礼。
“镇国夫人,下官御下不严,累您受过了。”
“好说!有些害群之马早些除了吧,若因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就不值当了。”
甄容尴尬不已,再次作揖行礼。
最后,他扬声说道。
“宋黎是功臣,南岭有人犯越狱,他发现端倪后跟踪至别苑,并及时报官。不仅帮助衙门剿灭人犯,还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人口,实乃功德一件。”
此话一出,人人称颂。
“虚惊一场,还是镇国夫人眼光好,收的义子也是仁义之人。”
“我们误会镇国夫人和宋黎少爷了!真是该打!”
“都怪通判大人,他说的话让我们误会了镇国夫人和宋黎少爷。”
在场之人纷纷下跪,请求宋谨央原谅。
诚王妃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如临深渊。
她恍恍惚惚地走到范氏跟前,像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拽住范氏的衣袖。
“舅母,您说句话!为诚王说句话吧!诚王,诚王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范氏却迟迟没有开口。
她不愿怀疑诚王,但眼前的这一幕不得不令她怀疑。
深更半夜,诚王为何不在王府,为何跑到别苑?
别苑里怎么会埋着这么多骸骨?
这么多受害者家人,他们难道都说谎?
一个指控诚王,兴许还有错,这么多人一起指控,难道还会出错?
范氏默默地从诚王妃的手中抽回衣袖。
打定主意,在事实未明之前保持缄默,不再说话!
诚王妃绝望地看着手中的衣袖一点一点被抽离。
就像希望一点一点从手中溜走一般,整个人如坠冰窟,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冯掌事来了。”
远远的,冯远步履从容地走了过来。
诚王妃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皇上派人来了,一定是来为诚王正名的。
她顿时精神,满怀期待地看向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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