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逐渐恢复。

    刚刚恢复,便听到了白仲康的话,稳了稳心神,跌跌撞撞地跟上前去。

    几人刚刚进了书房遣退下人,白仲康便厉声呵斥白翩翩。

    “孽障!跪下!”

    白翩翩咬着牙“嗵”的一声跪地,脸色白得像雪。

    崔珏对于白仲康的态度很不满意,不就是一个落魄的白家嘛!

    竟敢对王府的姑娘颐指气使?

    白翩翩再不济,也是父王的女儿,白仲康竟然想打就打,如此不给脸,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不成?

    他就算是自己的亲舅舅又如何?

    自己可是堂堂的王府七爷,他难不成还想连自己一块儿教训?

    他脸上流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

    白翩翩哪里晓得他心里的想法,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向白仲康行礼。

    崔珏嫌烦,“嗖”地抽回衣袖,站远了些,眼里满是鄙夷。

    “七爷,坐吧!”

    白仲康对崔珏的态度出奇地恭敬。

    崔珏腹诽,算你拎得清,随即草草行了一礼,勉强唤了声“舅舅”,便掀开下摆,坐了下来。

    “好孩子,好孩子!”

    白仲康笑了起来。

    白翩翩一愣!

    她竟然在父亲的眼里看到了慈爱的光芒一闪而过。

    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去,果然是自己看错了。

    父亲的眼里只剩冰冷。

    “到底怎么回事?”

    白翩翩抢着回答。

    “是我!我找弟弟要嫁妆,他一定为此事而来。”

    “嫁妆?”白仲康双眼一眯,“什么嫁妆?”

    “父亲,翩翩马上要入八皇子府了,若无嫁妆傍身,只怕在皇子后院举步维艰,所以问弟弟要些银两……”

    “难道为父不能为你准备吗?何必麻烦七爷?”

    “父亲,家中光景日益艰难,母亲每到冬日便犯病,日日吃药便是一大笔开销。翩翩不愿加重父亲的负担,弟弟时常说他有钱,愿意为我准备嫁妆。”

    白仲康脸色缓和了下来。

    默了默,沉声道:“今日你既然麻烦了他,来日他若有需要,你万不可推托。”

    白翩翩立刻磕头:“绝不敢忘。”

    “起来吧!”

    白翩翩艰难地起身,冲崔珏安慰地笑了笑。

    崔珏没好气地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票,往白翩翩手上一塞。

    白翩翩接过一看,蹙着眉问道:“怎么才五千两?”

    她要的可是五万两。

    崔珏总说他的母妃多么有钱,多么疼爱他,银钱管够,怎么到了关键时刻,就只给她拿五千两?

    这么一想,心里便不舒服起来,脸上也现出不悦之色。

    崔珏心中嗤笑。

    一个三无女,还嫌弃五千两少?

    卖了她都不值这个数。

    但自己在她面前向来装逼装惯了,怎么肯让她知道,母妃收紧银根,不肯再让他们随意支取银两了?

    于是胡乱寻了个说辞。

    “账上没银子了,待年后铺子上出息送来,我再拿给你。”

    “嗯!”

    白翩翩开心地将银票收了起来。

    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弟弟并非小气,自己这个姐姐在他心中还是有分量的。

    “七爷,到底什么事,让你不管不顾,大白天地闯进来?你可知,万一东窗事发,咱们所有人都将功亏一篑!”

    崔珏彻底冷静下来后,也很后怕,但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狡辩地为自己开脱。

    “哼!功亏一篑?舅舅恐怕还不知道吧,他们母子早就相见了,这还是拜姐姐所赐呢!”

    他将汝南王妃马车失控,撞进崔理小院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

    话音刚落,白仲康和白翩翩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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