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虽然没有一楼和二楼的大厅面积那么大,可是好几十平米的面积,也不小了,寻常人家,一套房子的面积也不过几十平米而已。
吉心想着刚刚夜元阎的话,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心虚了?还是要和她言和?不管怎样,她是不会再听他的话的,现在他的手里没有任何可以要挟她的筹码,她不要像以前那样的顺从他。
夜元阎也从卧室里面走了出来,在她身旁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两人就这样坐在三楼的厅里,一言不发看着厅堂的栏杆外面广阔的空间,明亮的玻璃外,日影西斜。好像又快要到傍晚了。这一下午的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偌大的一栋房子里面,空荡荡的,明亮,宽敞,奢华,精致,却就只有三楼大厅里面一男一女安静的坐着,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安静得仿佛时间都要停止。
如此的沉静之中,她的心里在猜度他,爸爸若真是他的仇人,他杀了爸爸之后没道理和自己这么多的磨蹭,要么一样的杀了她解恨,要么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就算是软禁她,也不用这么的麻烦啊,这么一座别墅,价格一定很不菲吧。
夜元阎的心里也同样的在揣测着吉心的心思,他知道她刚完成她爸爸的葬礼,情绪不好,亲人死于非命的悲痛,他可以理解她。可是再大的仇恨都有化解掉的一天,他想要对她好,宠着她,让她心里的恨尽快地化解了,然后他们可以没有任何负累的一起,生活。
他喜欢她,就算是刚开始接近她只是出于游戏的态度,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这样一步步的走来,她早已经融入到他的生活中,让他迷恋,没办法割舍。就像是一个习惯,刚开始的时候不觉得,直到这个习惯养成了,成了自然而然,再去纠正的时候,就感觉不自在了。
他是真的想要让她放下仇恨,放下负累,好好的陪在他的左右,他也定然会尽全力保护她,给她天底下最幸福的生活……
吉心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探究,带着——爱怜,她从来都还不知道堂堂阎少还有这么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一个杀人狂,会含情脉脉,还真够可笑的,他可真的很会演呢!她人不会回给他一个不屑的冷笑。
夜元阎看到她的冷笑后,收回了目光,开口说:“快到晚上了,今天晚上小夏不过来。”
吉心看着他,她倒是想要听听看他能说些什么。
夜元阎迎着她的目光,继续说:“上一次你说过,你会做菜,可以做菜给我吃。”
上一次,是哪一次?吉心还真的不想去回忆,她只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爸爸!从前的她,就像他说的那样,够蠢,够傻,她正要开口讽刺他几句。却听到他补充说:“做一顿饭,这套别墅归你了。”
吉心有些吃惊,她就是再不懂行情,也知道这套别墅不一般,如此设计巧妙,霸气恢弘的别墅,其中的哪一样家具,哪一块装饰不是极品?她猜测这一整套别墅价格过亿都不算夸张。
“今晚为我做一顿晚饭,明天就把这套别墅的房本送给你。”夜元阎的声音不急不慢的仔细说了一遍。
吉心这下有些动摇了,因为她缺钱啊,袁粉背后算计起人来,丝毫都不手软,她所有的私人财产全都被袁粉给掠夺了,身无分文的日子当真不好受,寸步难行,就因为钱的事情,当初可没有少遭李家那一对母女的鄙视。
这个交易挺划算,做一顿饭,就换来这么大一套别墅,值了。人家阎少有事没事了送人别墅玩,她也乐得占便宜。于是答应说:“好,只要厨房有菜,一顿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夜元阎点头:“一楼,二楼和三楼都有厨房。你随便选吧。我去刚才的卧室休息,饭好了来叫我。”
既然三楼也有厨房,何必往楼下跑。吉心答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开始挽袖子,她会做菜,而且那段日子还特意地跟着小夏学过,做几个家常菜出来还是没问题的。人家都用这一套阔气的别墅做报酬了,她也不好做一两个菜敷衍,怎么的也得做个十道八道菜将餐桌铺满吧、
厅堂的周围围着一圈的房间,吉心试着推开一道道的门,想找一找厨房在哪里,这一道道的门推开了,才感觉所有的奢华都在门后面。
半圆形的一端开始推门,第一道门是一个健身房,百来平的房间,摆放着各种健身器材,第二道门后面是布置得很是典雅的会客室,柔和的入户阳台,温和高雅的布艺沙发,隔了个套间出来,应该是煮咖啡和泡茶的房间。
第三道门后面,是书房,好家伙,好大的一个书架,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各种门类的书,整整占了两面墙壁,书房中央是长方形的桌子,应该就是阅览桌了。每个房间全都是大幅的落地玻璃,光线不是一般的好。
第四道门,一直到第八道门都是卧室。下午的时候最先去看到的那个卧室是主卧。每个卧室都带有配套的卫浴设备,其中有两个卧室有入户阳台,全都装修的不是一般的精致,似乎每个房间都由专门室内设计师设计过的。
第九道门的门后是一个室内泳池,围绕着泳池摆着舒适的躺椅,配有更衣室,按摩房。第十道门就有些特别,有些像电梯门,按了按钮开了门,还真是电梯。三楼以上的楼层不用上阶梯,直接乘电梯就是。
最后一道门,就到了半圆形线条的最末尾,推开门看去,这才是餐厅,餐厅往里面去,是厨房。终于算是找到了厨房。
吉心走了进去,餐厅依旧是落地玻璃,玻璃窗外面可以看到二楼大厅和一楼大厅,视野不是一般的开阔,光线也很充足。
穿过餐厅便是厨房了,厨房虽然藏在餐厅的后面,可是面积丝毫都不小气,宽敞明亮,一整套的欧式橱柜,全都是出品开关,非常高大的双开的冰箱,打开来之后看到里面的食材一应俱全,不知道一楼和二楼的厨房里面的冰箱里面情况怎样,单是眼前的这个冰箱里面的食物都够她一个人吃半个多月了。
既然材料齐全,那还有什么好磨蹭的,吉心当即就忙活了起来,厨房里面电器上有显示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一点,一个人准备一桌子的菜,洗菜,切菜,配料,下锅,一道道的做出来,摆一桌,怎么也得两三个小时,得抓紧时间了,不然让他等得久了,自己岂不是要出丑。
吉心在厨房里面团团转地忙着,谨慎快速地处理食材的时候,丝毫没有留意到,和厨房只有一道推拉磨砂玻璃门之隔的餐厅里面,夜元阎在餐桌的主位上坐着,一瞬不瞬的看着玻璃门后面有些模糊的她忙碌的身影。
道上的人常说,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
好好的人,谁都不愿意踏足黑道。若不是活不下去,若不是非常的缺钱,若不是背负着莫大的冤仇,若不是被这个残酷的世界逼迫,谁都想正常的好好的生活着。枪林弹雨中拼命的画面放在电影中来看,着实惊险刺激,可是真要出现自己的生命中,那该是一种多的的决绝的悲哀。
该拼得拼过了,想要得到的位置也得到了,深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家仇也报了,仿佛是一头拼命狂奔厮杀的猎豹,壮大了,威猛了,也得到了兽群中首领的位置,心中的夙愿也了结了,一朝停下脚步,忽然就沉静了,茫然了。
这个时候,要么继续拼搏,升华自己,上升到一个更高的境界,无关乎仇恨了,而是达到一个人的自我实现。要么就停下脚步,维持现状,将自己从前因为拼命的奔跑和厮杀而错过的平静美好的生活补回来。
对于夜元阎来说,这两条路并不矛盾,他完全可以维持吉心的平静美好的生活的同时,继续在他的位置上拼搏,然后升华自己,实现更高的目标。关键是要看吉心,看她愿不愿和他一起平静美好的生活了。
吉心忙碌的团团转的,终于出了成果,第一道菜做好了,她端着盘子来到餐厅,一抬头就看到餐桌旁坐着的夜元阎,微微有些惊讶,他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夜元阎淡淡地开口:“去了卧室睡不着,就在这里看你了。”
吉心锅里面还有第二道菜,没工夫和他耍嘴皮子,将手里的菜盘放在餐桌上后就重新进了厨房。
夜元阎扬起嘴角,刚毅俊朗的脸上浮现出柔和宁静的笑容,看着餐桌上这道菜,麻婆豆腐,颜色不错,味道也挺香,就是豆腐块有些碎了,看来这丫头的厨艺并不是很好。他忍不住回忆她当初挽着他的胳膊说:“我会做菜,晚上我做菜给你吃。”的样子,活像一个学了点皮毛就激动地拿出来献宝的孩子。
那个时候,夜元阎忽然开始怀念那个时候,怀念那个单纯,善良,甜美的吉心。会带着甜美的笑容,迎出来,挽着他的胳膊,花痴一样的看着他,然后和他一起走进家门。会在吃饭的时候装作若无其事的偷偷地看他,会娇柔羞涩却又很是迷恋地在他的身下辗转承欢……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那个时候是他不懂得珍惜,现在他改变了心意,想要不带任何目的地和她一起生活。
他今年二十六岁,看着年轻,殊不知过了这个秋天和冬天,明年他就二十七了,然后一转眼就三十了。男人三十要得就不仅仅是事业了,须得有个娇妻再有个满地爬的孩子才算圆满。他是真的想要和她一起同一个屋檐下,组建一个家庭……
吉心做好了第二道菜,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这一道菜是剁椒鱼头,冰箱里面有市面上卖的配好了的剁椒汤料,只需要将鱼头蒸熟了,然后起锅放进盘子里,然后将剁椒汤料淋上去就好,成色看上去和餐馆里面差不多。
盘子在餐桌上放了下来,吉心没有过多停留,将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一下后,就进了厨房。
夜元阎看着围着围裙的吉心,只感觉她总是能给他审美上的冲击,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能于无声和无意中让他心动不已。罢了,她现在不想和他说话,他也没必要坐在这里发傻。
夜元阎站起身来,走出餐厅,走到厅堂的栏杆旁,抬手搭在栏杆上,看着一楼和二楼的大厅,如此大的房子,如此精心设计的房子,就是不算阎岛上的别墅群,他都有好几处呢。可是,却没有一处像一个家。阎岛,顶多算是他的娘家。他自己的家,在哪里?
男人三十的时候,谁还想单身飘荡?
出了两道菜,掌握了节奏以后,下面的菜就很简单了,食材都准备好了,只管下锅加工就好了。她的厨艺一般,也不想追求什么绝顶的味觉,能做那么一大桌子菜已经很不错了。这一切,还都是看在他送她这套别墅的份上。
吉心做好了一桌的菜后,摆好了碗筷,走出餐厅,看到夜元阎正站在厅堂的栏杆旁,看着眼前空旷的空间,抽烟。
这栋别墅中,有大片的空地,和广阔的空旷的空间。他凭栏而立,一身尊贵英挺的黑色修身西装,挺拔霸气,就算是香烟燃出来的袅绕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可是他周身散发出来霸气和贵气,丝毫没有被这巨大的空旷空间衬得渺小,苍凉。
他就是这么一个存在感极强的男人。仿佛只有这样空旷,巨大,华丽,恢弘的房子才能配得上他气质。
吉心不由自主地走到他的身边,看到他抬手递到嘴边的香烟已经只剩一个光秃秃的烟头了,他一定是在走神,不然香烟都燃得只剩烟头了还不丢掉。抬手的动作,让他腕上的白色衬衣衣袖从西装外套的袖管里路出一小截。
白色的衬衣袖口下是他经脉微微凸起的手腕,结实有力的男人的手腕。许是觉察出香烟已经燃尽,他手指一松,烟头就落在了地面上。
吉心适时地开口说:“晚餐已经都做好了,快来吃吧,不然就要冷了。”
夜元阎开口回应:“你先吃,我去拿一瓶酒来。”说着转身走到阶梯口,下了二楼。
吉心转身回到了餐厅,不停歇地忙活了两个多小时,做了这么一桌晚餐。好久没下厨了,也不知道这些菜的味道怎么样。反正卖相还可以,起码没有糊掉,酱油也没有放多。而且一盘盘的摆了满满一桌,已经够诚意了。
她坐在餐椅上,看着眼前的一桌菜,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了。
夜元阎走进了餐厅,手里拿着一瓶没有标签的红酒,两只高脚杯。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拔掉红酒的木塞,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吉心的面前。
吉心接过那杯红酒,轻呷了一口,微微一笑:“还是不太对劲,我的这一桌可是正宗的中餐,怎么着也得配上咱们国家的白酒。”
“这一瓶可是珍品中的珍品,开都开了,不喝可惜。下一次听你的,喝白酒。”夜元阎说着端起红酒杯来抿了一口。
气氛很是温和,表面上看去,不过就是一对小夫妻过着温馨甜蜜的二人世界。可是表象下面的伤痕,谁又能体会呢?
吉心拿起筷子来,却没有胃口,她回想起来当初和楚阿姨还有李凡哥哥一桌吃饭的情景。那一年,她第一次下厨,炒了两个菜,一个糊掉了,一个咸得难以下咽。楚阿姨说,已经很不错了,没把厨房烧掉就是万幸。李凡一口气把糊掉的菜解决了,还玩笑说风味挺独特。
哎,那个时候的日子多好。上学的路上都能边走路边哼着歌。
现在她已经不会笨得把菜做糊掉,却没有了楚阿姨这样的亲人在一旁带着批评的鼓励,也没有了李凡哥哥的捧场。心中忍不住的苍凉和无奈。
正感伤的时候,却听到餐桌的另一边坐着的夜元阎开口说:“很不错,没想到你做的菜这么好吃。”
吉心抬眸看着他,吃香很是优雅,上身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他身旁的一张椅子的靠背上。这一会儿只穿着件白衬衣,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端着饭碗,品尝着着这一桌子的菜。
吉心看了他一眼后,没有说什么,也伸出筷子夹菜吃。她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盘菜是他刚尝过的,她放在嘴里尝了一下,微微皱眉,好像有点咸了,他居然说好吃?忍不住再次看向他。
夜元阎却还是极优雅的吃香,慢条斯理地尝着一桌的菜。很满意的样子。吉心快速地尝了其他的菜,发现一整桌的菜能下咽的没有几个,不是咸了,就是忘了放盐,再有就是调味的调料放多了,一嘴的调味品味道,都吃不出来菜肴原本的味道了。这怎么算的上好吃?
“算了,还是叫外卖吧。”吉心放下筷子,她不觉得吃惯了珍馐美味的夜元阎能吃得下这样难吃的菜。
夜元阎很是从容的抿了口酒:“你做菜的时候,心里带着恨,所以做出这样的味道来。可是我却是怀着对你的爱来吃,每一口都好吃。”
吉心讥笑了一下:“行了,别酸了,明明一个杀人魔头,却弄得好像一个多仁慈的圣人似得。你没资格和我说恨,更没资格说爱。”说完后果断地站起身,端起那些做坏了的菜,走到厨房里面一股脑地倒进垃圾桶。
没有了任何吃饭的胃口,站在厨房的角落,心里一阵阵的难过。感觉自己特别的没用,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夜元阎端着两个酒杯,走进厨房,将其中一个酒杯递到吉心的面前,还算是柔和地开口:“还是那样,做坏了事情就躲起来自己责备自己。”他记得那天,她第一天去袁氏上班,就是这样的,做坏了事情,自己跟自己别扭,委屈得不得了。
“要你管!”吉心没好气的挥手,想要挡回去那个酒杯,她现在才没心情喝酒,可谁知道力道太大了,将酒杯中的酒水给弄泼了,酒红色的酒水大半泼到了夜元阎的白色衬衣上,一尘不染的风度无边的白衬衣就这样染上了一滩突兀的污渍。
完了,闯祸了。吉心也顾不上郁闷了,小心地看着夜元阎的脸色,万一真惹恼了他,他发起火来,十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啊!
夜元阎却突然笑了一下,开口说:“不生气了?不生气了那就继续吃饭。其实那个剁椒鱼头还是很好吃的。”
吉心撅了一下嘴:“当然了,那是用的买来的料包,当然好吃了。”
夜元阎补充说:“还有那个豆腐也不错,青菜也很好。”说着开了碗柜,拿出两只碗来,又开了饭煲,添了两碗米饭,朝着吉心使了个颜色,“走啊,吃饭去,现在不吃晚上会很饿,而且这附近没有饭店,就算叫外卖也要好久才能送来。”
吉心不生气了,跟在他身后朝餐厅走去,他刚才居然自己拿碗添饭,而且还这么自然。没有看花眼吧,这男人也有这么生活化的一面?既然可以自己动手干嘛天天要让人伺候着?吉心记得和他认识以来,他都是饭来张口的主。
再如何如天神般英明神武的男人,落进了凡尘,怎么也得生活化。只是他生活化的一面愿不愿意让人窥见罢了。
餐厅的餐桌上面,虽然刚刚被吉心倒掉了两盘菜,可是还剩有不少,对付一顿晚饭是没问题的。两人也没心情品什么红酒了,就着味道还算正常的几样菜,吃了些米饭,填饱了肚子,这一顿晚餐就这样结束了。
晚饭后吉心只是收拾了餐桌,盘子和碗筷全都丢在洗碗槽,反正明天小夏就来了。
洗了手,关了厨房和餐厅的灯,走到外面的厅堂的时候,看到夜元阎在一张沙发上坐着,上身的白色衬衣上还带着她不小心泼上去的酒渍。就算这一会儿他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她却觉得他似乎有趣了点,难道就因为他衬衣上的那一滩——酒渍?
吉心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在他身旁的那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口说:“房本的事还是算了,今天晚上的晚饭很失败。”
夜元阎回应说:“不会啊,我吃得很饱。”
吉心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她又不是和他讨论吃饱还是没吃饱的问题。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还是开口说:“夜元阎,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相处好吗?离婚吧,然后让我走。这套别墅,我忽然不想要了。”
对于先前的那一桩以复仇为目的的婚姻,先不说两人有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单单是他杀了她爸爸这一条,她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和他和平共处。
夜元阎闻言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他知道她就算心里被仇恨充斥着,可是依然还保留着她善良仁慈的本性,这么打一套别墅他都开口送给她了,她居然还是拒绝了。她恨他,却没必要恨的钱不是。而且她的私人账户里,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就是因为意识到她还是善良仁慈,他才要把她留在身边,他想着,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心甘情愿,满心欢喜的为他做一桌可口的饭菜的!
吉心等了还一会儿没有等到夜元阎的答案,忍不住扭头看着他,不明白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
夜元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厅堂的栏杆旁,手肘随意地支在栏杆上,微微俯身看着下面镂空的二楼大厅,和最底层的一楼的大厅。
吉心也站起身,走到栏杆旁,在他的身边站定。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好风景值得他这么看着,下午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站在栏杆旁边发呆。
两人一起站在栏杆旁,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夜元阎开口说:“你看,这样宽敞的大厅,等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可以在那里跑着玩,怎么玩都好,不用拿东西拘着他。”
吉心心头一阵说不出什么滋味的感觉划过,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她曾经有过的那个听话可爱的孩子,若是那一天,她没有冲动,那个孩子现在是不是都已经可以长成型?
想到这里,吉心冰冷地回应他:“夜元阎,曾经我们有过孩子,都是因为你害得他都还来不及长大就没了。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们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的!想要孩子,找别的女人去生吧!”
说完后她带着愤怒的余息,朝卧室走去。突然间,她感觉好累。再这样和他相处下去,她一定会崩溃的。她倒是情愿他对她恶劣一点,这样她就能放心大胆地去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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