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凌,女人如果第一次经历那种事,是会痛的,这很正常,但男人不会痛,只会感觉舒服。”墨子诺疑惑的看着他:“是不是你方法不对,把自己弄痛了?”
墨西凌手一挥,“我不会再尝试了,她也不愿意,以后不要再有这样的提议。”
“可是,西凌,我想……”
墨西凌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在楼梯上,他脚步缓慢,突然抬头望了一下上面,楼梯螺旋而上,形成小小的圆圈,穿着白色睡袍的女孩站在圆圈里。
乌黑的头发垂在两边,象墨色的瀑布,灯光下,她的脸白得近乎透明,黑亮的眼眸定定的望着他。
墨西凌站着没动,象是定住了一般,眼里却是暗潮涌动,他看到她赤着脚,脚背上一片红肿,她正抬起脚,想要跨过栏杆。
她想死!
这个想法让他的心骤然一停,瞳孔微缩,他没说话,也没有动,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乔伊伊在这一刻确实想死,她躺在床上觉得哪哪都疼,这些疼痛让她总是想起被墨西凌压在树下凌辱的画面,想到那被撕裂的痛,想到他那肮脏的东西在她里面,她就觉得生无可恋,死在这里,让他脱不了干系,这是她唯一想做的。
她原本想安静的死去,可是他出现了,也好,就让他看着她死,让他的良心永远得不到安宁。
两只脚都跨过栏杆,只要她松手,就可以象片叶子一样轻轻的落下去。
乔伊伊紧紧攥着扶手,她一鼓作气越过栏杆,可是半天都松不开那只手。
死也是需要勇气的,时间越久,勇气越少。她就象一只漏气的空气球,刚开始鼓鼓囊囊,慢慢的,气越跑越少,她有些发焉,望着下面迟迟不敢动。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侯,男人突然开口,语气嘲讽:“怎么不跳?”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乔伊伊,以为她真的不敢吗?
她不再犹豫,松开手,纵身一跳,那一瞬间她想,要是可以落在他身上,压死他就好了。
看着她的身体笔直的坠下来,墨西凌面无表情,手指在沉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幽墨的眼眸里似乎跳跃着漆黑的火苗。
女人坠到面前的瞬间,他身形闪动,以快过闪电的速度,身体斜倾,长臂一卷,竟将她稳稳接住。
乔伊伊撞在他怀里,紧实的肌肉又软又硬,有一点微微的痛。
她哑着声,“为什么不让我死?”
“我不喜欢家里有死人。”
乔伊伊冷哼一声:“难道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吗?”
“在墨家不行。”男人托着她,慢慢的走往楼上走,过了一会又说:“如果这里真的让你不开心,明天一早我允许你离开。”
乔伊伊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真的放她走?
“前提是,”男人顿了一下,“今天晚上你要听话。”
冲动过后,怕死的本能又回来了,乔伊伊没有勇气再来第二次,她选择活着。
墨西凌没有把她送回那间粉色的房间,而是带到走廊的另一头,推开两扇极厚重的门,大步走了进去。
进门是个偏厅,除了靠窗的那边墙,三面都有门,不知道通向哪里?
卧室大得离谱,主调是白色,掺着一点浓墨般的黑,色调冷清得让人心里发瘆。但是非常干净,几乎是一尘不染,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
一看就觉得这是个有强迫症和洁癖的男人房间,当然,还有点变态。
墨西凌把她放在床上,转身走了出去。
处处都透着一种干净的气息,乔伊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被他抱着的时侯,她心里其实是很紧张的,任何时侯,只要挨近他,都能让她心跳加速,手心冒汗。跟男女有别没关系,是基于对变态的恐惧。
黑色的床架照得见人影,雪白的床单整齐平铺,枕头柔软得象棉花堆,头陷在里头非常舒服。
乔伊伊用力吁了一口气,翻转身子,摆成大字,趴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变态说明天一早放她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从他软禁她的那刻起,她就不相信他。
管他呢,有吃就吃,有睡就睡,好死不如赖活着。生活会继续,每个人都会朝前走,她也不例外。
突然,她感觉到腿上微微一凉,抬起头来一看,却是墨西凌坐在床边,一手拿着洛碘,一手里拿着棉签,正在给她的伤口消毒。
她非常震惊,倒不是因为他帮她处理伤口,而是在她非常清醒的状态下,在如此安静的环境里,她居然听不到一丁点他进来的声音。没有开门声,没有脚步声,他就象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坐在床边。
男人没理会她惊讶的表情,低着头认真的做事。他神色沉静,就象一个贵族,带着一种优雅的气质,衬着他俊美无双的容貌,竟然让她的心在这一刻奇异的平情下来。那些晦涩难当的情绪全被抛在脑后,感觉心里那个迈过不去的坎,瞬间就越过去了。
就连他伸手解开她的衣服,她也没有任何反抗,只安静的躺着,任他将消毒药水涂满她全身,凉嗖嗖的,刺辣辣的,她洁白的身体上全是一道道褐色的印子,象画了斑马纹似的。
他把所有细小的刮痕都仔细的涂抹了一遍,然后看着她的脚,微微皱起眉。
“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他说。
乔伊伊没说话,撑着身子坐起来,把衣服的扣子一颗一颗扣好,显得很从容。
他显然有些满意她的状态,竟然冲她笑了一下。
乔伊伊余光瞟见,竟也呆了一呆,他一直冷冰冰,这一笑却象风吹动湖面,带来柔和的涟漪,眉目间有浅浅笑意浮动。
乔伊伊有半秒间的窒息,心里却是喟叹一声,该死的变态,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正出神,突然脚背上一阵剧烈的刺痛,就象有人用烧红了的火钳烫在她皮肤上,一直搁在那里,疼得她啊啊的大叫起来,脚本能的要躲开,却被一只大手钳住,“说了会有点疼。”
身上的刮伤都是极细的,细微的刺痛还可以忍受,脚背上却是大片的皮肉被蹭掉,洛碘涂在上面,就跟往伤口抹盐一样,谁受得了?
男人看她疼得脸都皱巴在一起,眉头皱得更深了,嫌恶的说了声:“丑。”
乔伊伊这会子哪还顾得上什么丑不丑,眼泪都要疼出来了,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想把脚缩回来:“可以了,别弄了,疼,啊疼……”
男人放下棉签,手掌覆上去,包住她的脚背。
冰冷的手立刻让那刺烫的疼痛缓解不少,仿佛是冰盖住火,一点一点让它在下面灭下去。
乔伊伊舒服多了,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来,眼睛也睁开了,飞快的看了男人一眼,没想到他正看着她,四目相视,倒让她猝不及防,赶紧错开眼。
过了一会,男人把手拿开,扯了纸巾将手上的洛碘擦干净,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
乔伊伊感觉他在嫌弃自己的手,因为手上沾了洛碘的味道,对一个洁癖的男人来说,这是无法忍受的。
但是第二只脚,他却依旧如法炮制,在她疼得大叫的时侯,再次把手掌覆上去。
乔伊伊并不会因此感恩,只当他是在赎罪。
消了毒,男人在她脚被上洒了一些黑色的药粉,大概是愈合伤口的,因为是夏天,怕捂着,所以没有包扎,她一动,药粉就掉在雪白的床单上,黑白分明。
乔伊伊立马抬头看男人,如她预料的那样,他显得很不高兴,眉头都拧成疙瘩了,但是也没说什么,自己走到卫生间里去洗手。
乔伊伊躺在床上,听着卫生间里的水声一直哗哗流淌,心里一动,他该不会一直要洗到手上没味道了才肯罢休吧?
洁癖狂!强迫症!变态!
乔伊伊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遍,恶作剧似的晃动两只脚,让上面的黑色粉末掉下来更多。
不用说,这样脏的床,墨西凌洁癖狂是不会睡的了。
许久,男人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乔伊伊发现他不但洗了手,还洗了澡,换了衣服。头发上沾了一些水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他出来的时侯,眉头是舒展的,可一看到床单上黑乎乎的药粉末,立刻又皱上了。
乔伊伊暗自得意,心里甚至在偷笑。看来今晚墨西凌要把他的床让给她了。她并不想睡在这里,不过喜欢看到他为难的样子。
男人站在床边沉思了一会,突然弯腰,用床单把她的脚包了起来,然后连人带床单一起抱到沙发上去,自己到柜子里拿了新的床单,展开铺上。他铺床的时侯非常专注,也很熟练。乔伊伊想起墨思羽说过,墨家人习惯做事靠自己。难道墨家主人墨西凌也是如此?
她看到男人用手指将床单上的折印一点点抚平,四边垂下的角也压得一丝不苟,乔伊伊对他的印象又多了一条:完美主义者。
难怪他不喜欢她身上有伤疤。但现在,她一身的伤,他居然也没怎么嫌弃,还亲手替她擦药。这又是为什么呢?
男人铺好床,又将脏的床单折叠成四方形,放在床尾,然后将乔伊伊抱回床上躺好,把她的脚搁在叠好的脏床单上。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床头,跟她隔了一点距离,拿了一本书安静的看起来。
乔伊伊顿时傻眼,今晚她还要跟这个变态同床共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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